Sungtaro / MVP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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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燦Sungchan x 大崎將太郎Shot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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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鄭成燦知道U18作為隊長的將太郎背負許多。

儘管是事後才補看的資料跟影片，但也是那時候他才更深刻感受到對方在賽後釋出的善意有多慷慨又有多溫柔。

有些媒體說他們是惺惺相惜，編寫跨國的友誼做成一個新聞剪接點，溫情滿滿，但他認為不只是那樣而已。那顆巧克力，那個擊掌，是對方揉合了柔韌與真誠才形成的善意。

將太郎是悶聲不吭扛著輿論與傷痛成長的人，他過去沒辦法即時懂的，無法承接的，鄭成燦未來都不想錯過。

不想讓關心太過負擔，在和準備出發U23盃賽的將太郎視訊時，鄭成燦試圖用一種假裝若無其事的口氣問，哥這次會緊張嗎？

有點彆扭又尷尬的聲音乾巴巴的，臉上表情也寫了不自在，那頭正打算消失在鏡頭前去整理行李的人停下了手邊動作，歪過頭嘴角噙著笑。

「怕我又打你們韓國全壘打嗎？」

「那也可以啊，哥本來就有實力。」鄭成燦噘嘴又嘟嚷兩句，最好乒乒乓乓多打幾支，「……不然全韓國只有我被你敲全壘打感覺我很遜。」

將太郎笑出聲，表情皺巴巴的，說你這種話被流出去真的會完蛋，下一秒就正色提醒他玩笑話私下講就好。你現在身份對外說什麼都會被放大，尤其是國際賽，要謹言慎行。

措辭得宜，禮儀周全，適時沈默，表現出不卑不亢的樣子。

將太郎千萬叮嚀他在敏感盃賽時要注意的細節，他謹記在心並學以致用。

所以當U23韓國與日本在循環賽爭奪最後一張四強門票時，在訓練室和隊友們一起收看轉播的鄭成燦看著將太郎絕好調的表現，也只敢在心中放煙火拍手，偶爾裝模作樣緊閉雙眼表現悲切、恨鐵不成鋼，握緊的拳頭其實偷偷在為將太郎剛剛帥氣接殺、化解敵人（也就是他們大韓民國）滿壘危機的超美技無聲歡呼。

好帥。接在安全下庄的投手吶喊畫面後的，是將太郎笑嘻嘻露出白牙、輕巧像隻小兔子蹦跳下場的畫面。

哎，好可愛。

「西八，這傢伙是要沒收我們多少分數？第二顆了！」

「長得一臉很菜的樣子，怎麼守備那麼好。」

「球評說他國手資歷豐富，那不就以前也打過U18？」

「西八，主播還說他菁英大學的，是怎樣啊！」

鄭成燦安靜，鄭成燦不說話，鄭成燦假裝沒聽到討論。

鄭成燦藏著好心情，抑制想上揚的嘴角，假裝鎮定要認真投入進行第二輪重訓菜單。

「啊——難怪覺得眼熟，他就是以前敲成燦全壘打那個啦！」

不知是誰記憶力復甦，前輩們一拍額頭發出難怪喔的恍然大悟，瞬間同理了U23後輩們拿不下分數的無奈。攻守交換，討論中的主角剛站上打擊席，首顆球就毫不猶豫敲了一支扎實的反方向安打，憑著腳程咻一下溜上二壘，訓練室再次響起此起彼落的怒吼。

「西八——怎麼又是你——」

那天比賽，將太郎打了兩支安打，拿下一分打點，靠著保送跟對手失誤達成百分百上壘率，還在外野沒收了韓國隊兩支可能形成的長打，甚至在七局下半展現雷射肩，球不落地幫助捕手完成本壘前的阻殺，避免失分危機。

最終日本以3：1收場，順利晉級四強。

雖然不是決賽沒什麼單場MVP，但將太郎毋庸就是那場賽事的關鍵。

訓練室接連不斷的西八難聽得要命，最後的出局者還是因為他婉拒徵招、被球團提出交換的替補名單，各種複雜情緒交織，最後謹記將太郎教誨的鄭成燦，還是在氣氛中跟著前輩一起罵幾句西八，小小聲的。

對啊，西八。怎麼那麼帥啊。

我們Sho醬果然是最帥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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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日本順利拿下了U23冠軍。

最後冠軍賽的先發投手表現很好，成功壓制對手，抱走了MVP，大崎將太郎則是穩定輸出將最佳外野收入口袋。

那個李燦榮果不其然有到場。

他發了新的貼文，第一張依然是看了礙眼的兩人合照，將太郎的球帽在李燦榮頭上，整個人被李燦榮背在後背上笑得好不開心。

動作太親暱了，鄭成燦覺得不爽，想李燦榮是不是又長高了不知道有沒有比自己高，但至少將太郎的球衣還穿在他自己身上沒被攔胡，而那以後會是收藏在他衣櫃的寶物。想到這裡他勉強緩解情緒，一點小小的優越感和拔得頭籌的得意浮上心頭，繼續右滑第二張照片。

這次是球帽的獨照。

沒有簽名，但帽簷下有一排小小的日文，用簽字筆寫著「我是最棒的」，後面還加了三個驚嘆號，像是期許自己，更像是肯定自己。

李燦榮的貼文這次難得內容很短。

你當然是最棒的。我會一直相信你，永遠追隨你。

雖然發自內心希望這系列的貼文可以到此為止別再連載，但又無法否認李燦榮很會寫。

鄭成燦切換回官方大帳，重新找到這則貼文，毫不猶豫按下了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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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鄭成燦在一個禮拜後收到將太郎寄來的包裹。

裡面有球衣，一顆U23比賽用球，兩盒巧克力，以及一封手寫信。

信是用韓文寫的，將太郎的字很端正，寫得比鄭成燦這個土生土長的韓國人都好看。他解釋紀念球沒簽名，因為給真正的球星簽名實在很彆扭（還加上了><的表情符號萌度升級），也說了應該要寄日本土產、像是零食或是泡麵才對的，但考慮到對方還在飲控最終作罷。

感覺什麼都仔仔細細說明了，唯獨不解釋為什麼分明比他在意自己飲控仍給了巧克力的部分。鄭成燦卻莫名心有靈犀能讀懂那份無聲的連結，是關於青春尾巴的回憶，夾帶了陽光、泥土與汗水的氣息。

鄭成燦把球衣套在身上，肩膀窄了點，衣長也不太夠，穿上身有點太過剛好。早猜到不會是適合自己的尺寸，但這個太過剛好，卻剛好得讓他臉頰泛紅心跳加快呼吸一窒，不小心就在腦中模擬被對方擁抱的情境，混合著洗滌過的柔軟精香氣，彷彿能感受到一點溫暖。

他摸摸胸口，又搓搓衣角，低頭發呆了兩秒，才想起拿手機換了好幾個角度對鏡自拍，在幾十張自拍中精選最滿意的一張發過去，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收到球衣了

：（圖片）

：好喜歡

：欸？什麼啊

：成燦穿起來怎麼變那麼小件

：這樣你也喜歡？ㅋㅋㅋ

：ㅎㅎ

：喜歡

喜歡球衣。喜歡巧克力。更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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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進職業第三年，鄭成燦終於收到球團上一軍的通知。

通知了主場的初登板日期，總教練還特別打電話來勉勵，鄭成燦在宿舍收行李時也收到許多隊友祝福。他鮮少對球場上即將發生的事感到焦慮，比起不安，更多的是興奮與期待，因為目標都按部就班照著他的計畫一一實現。

從二軍基地搭車前往一軍會合時，經紀人看他坐在副駕駛一副惴惴不安、眉頭深鎖的樣子忍不住挑眉訝異，揶揄你這粗神經連選秀都不怕、現在才記得緊張怎麼寫？

鄭成燦門牙咬住下唇沒回應，雙手死死掐著手機，在某個聊天畫面進進又退退、不停切換。

新聞稿還沒發，升上一軍只是內部消息，但登場其實就是大後天的事，提早出發是為了讓他能先適應主場環境。

原先風聲是安排他下個月正式亮相，但比賽就是這樣，每天都有突發狀況、人員升升降降都屬正常，他沒有適應不良的問題，也算慶幸意外發生自己才能提早站在這個舞台上。

他唯一的困擾只有這麼臨時的通知，不知道學期中的人有沒有辦法在週間飛來韓國看自己？

感覺很難。

尤其對方念的還是菁英大學，大三了學業更加繁忙，他們每週的視訊次數也因此減少。

「蛤？你真的在緊張？不然怎麼都不吭聲？」

鄭成燦眼神飄忽，手指攥緊，眼沒瞎的都看得出來他坐立難安。

「欸哥，上一軍的話應該可以拿親屬票吧？位置在哪區？可以看清楚我投球的樣子嗎？」

「……幹嘛？交女朋友了？」

鄭成燦一連串近乎質問的口氣讓經紀人噗哧笑出聲，馬上換來少年面紅耳赤的否定，速度快得差點咬掉自己舌頭。經紀人又笑，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親屬席位置都普普通通啦，畢竟還是球迷為主，但你要是想讓你女、」

「不是女朋友！」

經紀人懶得聽某人口是心非，直接送上白眼。

「好好好，那就是喜歡的人？」

「……」

居然安靜了？OK那就是默認。

「總之呢，如果你想要那個重要的人能把你帥得要死的樣子看得超級清楚的話，哥就去幫你買票啦，本壘正後方，保證一清二楚。」

他擼了一把鄭成燦的腦袋，跟了少年這幾年，已經知道他裝乖賣萌時就是別有用心。

「你哥我這麼用心良苦，記得不要給我求好心切表現失常，跟你當年被一堆球探在本後死盯就不小心被轟全壘打那樣啊。」

鄭成燦眨了眨圓滾滾的眼睛，嘴巴乖巧地說謝謝哥，心裡頭大唱反調。

才不是不小心。

那個情境之下他只想贏球，視線裡根本容不下本後一字排開的球探，更別說強心臟是他鄭成燦引以為傲的優點之一。

重點是那顆球根本沒有失常。

是將太郎把他看得一清二楚，正中紅心，一棒扛出全壘打。

不管是那顆球，還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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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初登板時間決定了

：就是大後天

：在我們主場

：但是是週間

：票已經幫哥準備好了

：我幫哥出機票錢好不好

：飯店也可以幫哥訂好

：還會交代宋恩奭去接你！

：……

：所以哥可不可以來看我比賽🥺

刻意選在對方可能就寢的時間傳送訊息，計劃將大量自言自語投遞完就關通知逃避現實，以免正面應對感到尷尬或遭受殘酷打擊，沒想到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已讀，嚇得縮在棉被裡的人措手不及。

鄭成燦倒抽一口氣，捶了胸口兩下確認自己心臟還跳動，還好kakaotalke看不到顯示對方正在輸入訊息這幾個字來提醒那人的行為，他就能自我欺騙還有一點苟延殘喘的時間，火速搬台階給自己下。

：但週間是不是有困難……

：如果課業真的很忙的話也沒關係

：🥺

：啊？在說什麼？

那人很快阻斷了他的話，原意是不想他胡思亂想，沒想到有人為此嚇到屏住呼吸。

：是成燦職棒生涯重要的日子

：當然會去啊

鄭成燦死盯住跳出的通知遲遲不敢點進視窗，緩了好幾秒才記得吸取氧氣，心裡澎湃洶湧的情緒動搖得讓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有點想吐，這輩子跟緊張二字絕緣的人遲鈍地在瞬間體驗了一把心理造成的生理反應。

因為等不到回應，那邊直接傳來了語音訊息，太好奇對方說了什麼，他深吸口氣，硬著頭皮點進視窗裡確認。

「剛去查機票了，早上有重要的課不能缺席只能搭下午的班機，再到你們主場時間應該已經開賽了，我會直接搭計程車過去，不用讓恩奭來接我。」

「是說先發要五局好投才有勝投資格。」

「那你作為Ace絕對不可能在我到場前就被打下場吧，鄭成燦。」

將太郎喊自己名字的語調鬆軟薄嫩得像氣泡，輕輕悠揚在他製造的小小空間裡，慢慢被棉花吸收。鄭成燦扁扁嘴，他想說當然不會啊，帶著他天生的自負與驕傲，可是所有組織語言的能力已然被對方在堆砌在玩笑間的溫柔給消滅。

：請問松燦已讀不回

：是因為現在是🥺這個臉嗎

……對。

：ㅋㅋㅋㅋㅋ

：귀엽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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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初登板那天，確定賽前看不到將太郎的人，鄭成燦嘴上沒提半字，宋恩奭倒是從他那張藏不住秘密的臉上看出一點傷心和很多的焦慮。

賽前專訪時記者幫下註解是他太緊張神色凝重，在觀眾席上紀錄過程的宋恩奭只想建議對方去視力檢查。

儘管在自己不知情的狀態下被隨便出賣當工具人，但作為竹馬宋恩奭也是好人做到底，先幫拿了預留給將太郎的票（鄭成燦那損友只記得將太郎忘了自己，他還是自掏腰包付錢的），也幫將太郎購入剛開賣的鄭成燦球衣，甚至加碼買好晚餐以防趕飛機的人餓到，心疼自己為了這段友誼已經付出太多。

鄭成燦前三局表現不到特別驚豔但內容不錯，偶有初亮相太過興奮、腎上腺素飆升導致稍微偏差的控球，但很快就能調整回來。三局下隊友掌握對方投手狀態不穩的大好機會，串聯攻勢順利拿下三分領先，算是讓菜鳥吃了顆定心丸更無後顧之憂投球。

但也許是等待太久讓身體冷掉，第四局的第一人就保送上壘，連續的壞球加上對手盜壘，發動戰術導致隊友守備失誤，忽然就讓鄭成燦陷入一三壘有人、無人出局的困境。

鄭成燦重新調整動作，再深深吸了口氣，感受到主場鬧騰的氣氛像瞬間被誰按下靜音變得特別安靜，只剩下錯落在主場觀眾席裡的敵隊球迷，激動鼓譟地叫囂西八把那小子打下場，在像是圖書館一樣異常靜謐的環境裡顯得突兀尖銳，輕易就能刮傷他的耳膜。

他甩了甩手上的止滑粉，指尖慣性摸上帽簷，不著痕跡停頓半拍，下一秒他便聽見既熟悉又想念的少年音，穿越翻飛的粉末與凝滯的空氣直直向他投擲過來。

「呀——鄭松燦！」

尾音差點要分岔，投手丘上的人都能想像對方有多氣急敗壞與不可思議。

「給我專注一點！」

本壘後方，宋恩奭旁邊，那個一直空著的位子終於有人出現。

氣喘吁吁，頭髮有點凌亂，臉色潮紅，顯然是一路狂奔到這個位置的。

將太郎手忙腳亂套上宋恩奭給的球衣，揪緊眉頭看起來不太高興。

但鄭成燦很高興。

他壓住嘴角不停想上揚的角度，在倒數中壓線將球投出。

好球。然後是好球，再一顆好球。三球解決打者，三振出局。one out。

鄭成燦製造了自己的危機，但他就像前三局那樣，偶有失常，但很快能找回自己的準心，重新主宰投打節奏，快速解決剩下的兩名打者，安全下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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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那天他投滿六局，在球團控制的用球數到達時下場，表現不到滿分，但以初登板的菜鳥來說絕對可圈可點、值得肯定。

鄭成燦在將球放入教練手中，慢步走下投手丘前回頭望向本後那個專屬於他的親屬席。

將太郎看起來很高興，幾乎是一發現他視線投射過來立刻笑嘻嘻地雙手比讚，動作特別大就怕他沒注意到，還跟宋恩奭一搭一唱用丹田發音大喊鄭松燦做得好、你很棒——

附近的球迷被渲染了氣氛也跟著吆喝，慢慢響起掌聲，再蔓延成更大的合鳴，像是對少年王牌的認可，也像是對他的未來更多更滿溢的期待。

鄭成燦覺得眼睛熱熱的，胸口也燙燙的，有太多情緒在剎那排山倒海而來，哽住了他的呼吸，但這次他沒有再抑制自己唇角上揚的弧度，是真正的笑了出來，輕鬆而澎湃的。

他在進入休息室前摘下球帽向觀眾席致意，手指緊緊掐住了帽簷。

賽後採訪被問到四局上儘管遇到亂流，仍蠻快重新掌握自己的節奏，對菜鳥來說算是一場試煉，那個當下在想什麼？

「有點慌張，然後聽到有個球迷很大聲兇我。」

記者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說他記得那個插曲。

「特別感謝他，讓我能專注於眼前的對決。」

那這個呢？記者比劃著動作，我們注意到你好像緊張的時候就會摸自己帽簷。

「啊——」

恍然大悟的鄭成燦把球帽摘了下來，一邊讚嘆記者大人真的觀察好仔細啊，才第一場比賽就注意到這麼小的事。

在那個小小的角落裡，他學著某個人寫了一排字。

我是最棒的。

「啊、是自我期許嗎？」

「可能更像是魔法咒語？」鄭成燦露出潔白的牙齒發出呵呵笑，一旁的經紀人翻了個白眼說你不要笑得那麼像笨蛋。「希望有一天我能更好地控制這個魔法。」

證明自己真的足夠承擔起ACE這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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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我跟恩奭到餐廳了

：還要候位

：所以你慢慢來沒關係

：？？？

：我看到你賽後採訪了

：那不是兇你啊

：才不是那個意思！

：？？？

：蛤你什麼時候也在帽簷寫了那個啊

：呀——鄭松燦

：🥺🥺🥺

：哥現在在兇我嗎

：……

：我跟恩奭點餐了

：點了很多很多很多超級多

：這餐你結帳😠

：ㅎㅎ

：네～

：귀엽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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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成燦到底什麼意思（已從暈船仔變成進擊的裝可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