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圭 / ERROR #Lo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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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分手的下一秒金聖圭便反悔了。

但說著嗯我知道了的金明洙卻在剎那化作一死水，不論金聖圭接下來再投擲任何字句，也激不起他絲毫漣漪。

他們從不是隨意將分手掛在嘴上的戀人，因此當氣極敗壞的金聖圭口不擇言將威脅朝金明洙奮力扔去時，他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意思。

金明洙認為金聖圭是說真的，比誰都認真的。

金聖圭也認為他是說真的，那瞬間他再沒有比誰更認真的。

他一直都那麼小心翼翼卻又用力、甚至拼命地在經營兩人之間的感情，就算相隔整整一個太平洋。

金聖圭從不是大度的人，但他也心知度明那麼遙遠的距離他能抓牢在掌心的愛根本無從計算，在南優賢三番兩次質疑那流沙似的交往總會伴隨時間而消逝時，他只能咬著牙、倔強而驕傲地繳交制式的答覆，就像個被按下開關的機器人，說著自己也不相信的謊言，卻又篤信著謊言只要說久了就會成真了。

「以前只有年紀，現在距離更是個問題。」

「不會的。」

「金聖圭，」南優賢嘆了口氣，金聖圭知道那是好友僅存的溫言，「你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愛情不會被距離消磨掉？」

南優賢近乎恨鐵不成鋼的牢騷從唇齒縫隙間掉落，那些細碎卻犀利的警告金聖圭已聽過無數次，內容貧瘠匱乏到他早已牢記腦中，彷彿提著尖銳的筆梢一字一字刻在他心坎上。

「他看了更大更有趣的世界就回不來了，他在那裡認識更好的對象就回不來了，他在那裡生活得那麼好就回不來了，他都說他對我們的未來沒什麼想法了就表示他沒有想回來了。」

金聖圭幾乎自虐地在對方開口前將話說完，輕輕揚起了唇角。

「這些我都知道。」

可是愛情啊，從來就不是你說著知道就可以放手的。

所以他悄悄為他和金明洙的愛情篆寫各式各樣的潛規則，只要對方不越過那條底線、瓦解他最後的寬容，他都能假裝什麼都沒有那樣微笑著繼續過日子，向每個詢問他們感情的人表現出最從容的姿態。

但終究跨過那道線，如南優賢所說，

「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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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洙在那個遙遠的地方過生日的那個晚上，金聖圭沒有收到對方報備行蹤的訊息。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打電話傳訊息敲視訊通通沒有回覆，他唯一知道的消息只有幾個小時前金明洙說，下班後會和朋友去聚會，朋友會帶其它的朋友給他認識。

去哪呢？酒吧。那出發時跟我說一聲。嗯我知道了。

那個晚上是他們第一次失聯，金聖圭有不好的預感，但他選擇不開口。

在後來發現真相時金聖圭忍不住想，男人的第六感從不比女人還差，還有南優賢鐵口直斷的每一句話忽然都像金玉良言在腦中閃過。

「你說你只是喝茫了所以沒有聯絡我。」

「……」

「原來是因為你和其它女人搞上還順便弄大對方肚子嗎？」

通訊軟體裡的對話紀錄狗血到金聖圭氣到簡直要笑出來，他無法抑制自己握住金明洙手機的手不停在顫抖，隨著對方的沉默在空氣間無限蔓延擴張，心臟就像掌心的機子一樣熱得發燙彷彿隨時都要爆炸。

「孩子呢？」

「……拿掉了。」

「然後呢？」

金明洙看著他。金明洙只是看著他。

金明洙那總是盛載著天空數萬顆星星搬璀璨明亮的眼睛，現在看起來只有滿滿的困惑，還有更多的不要為難我。

可是到底是誰在為難誰呢？

我為你預設了那麼後退的底線，退到我將自己的尊嚴放在地上踐踏，還不忘自我催眠所有我看到的真相其實都是假的，現在只要你親口編織一句謊言我就讓它變成真的。那樣你也做不到嗎？

「是我的錯。」

「……」

「所以哥要我怎麼做，我都無話好說。」

「……那分手。」

「……」

「我們分手。」

他看見金明洙眼睫動了動，眼角彷彿垂落千顆星星。

金聖圭還想，是的是的，金明洙不會的。

「嗯，我知道了。」

是的是的，金明洙不會的。

他從來不會說謊的。

能說著成千上萬個謊欺騙自己的從來就只有他金聖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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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聖圭和金明洙分手了。

這件事是透過金明洙的朋友輾轉知道的，讓南優賢非常火大。

「金聖圭你他媽的在搞什麼鬼啊！」

金聖圭低頭飛快回完對話框裡的訊息再按退出，看著殺入家門全身被熊熊烈火包圍的南優賢，只是維持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姿勢動也不動。

「喝咖啡嗎？我剛煮了咖啡。」

「不用，我現在就只想把剛煮好的咖啡往你頭上淋。」南優賢緊緊握著拳頭才能忍住往對方臉上招呼的衝動，「你跟金明洙分手為什麼我要透過李成烈才知道？」

金聖圭聳聳肩，「就想確定我們不是兒戲的分手後再跟你說比較好。」

南優賢深吸了口氣，僅管氣頭上仍是敏銳地聽出哪裡不對勁。

「你這話什麼意思？想確定了才跟我說？你們現在就是分手，有什麼好不能確定的？」他皺著眉看金聖圭一臉泰然，覺得火氣又在胃裡重新燃燒起來，「還有你跟李成烈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跑來跟我打聽你的喜好還有過去的事？他不是金明洙的好朋友嗎？」

「你問題還真多欸……」金聖圭不耐煩地嘖了聲，低頭看了再次亮起的手機畫面後在南優賢緊迫盯人的視線中又按掉，然後輕巧地從沙發起身。「你不喝咖啡我自己去倒、」

「李成烈是要追求你的意思？」金聖圭移動的步伐頓了頓，南優賢已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你跟金明洙分手，然後現在跟他最好的朋友曖昧？」

金聖圭又嘖了聲，軟著鼻音反駁我沒有跟他曖昧，你進度太超前了。

「金明洙知道李成烈對你有意思嗎？」

「……」

「還是你就是希望金明洙知道李成烈對你有意思？」

「南優賢。」金聖圭停下腳步，以緩慢的速度回頭，「你不要這樣扣我帽子。」

如果是我在扣你帽子就好了呢。

「金聖圭，拜託你他媽的不要玩火。」

「我沒有。我這不是在以各種方式確認我們是真正的分手而不是隨便的兒戲嗎？」

金聖圭否定的話說得很快，南優賢又看見他一如往常自我欺騙他跟金明洙多相愛時堅定而憤恨被一再質疑的不甘眼神。

「你應該鼓勵我的，你不是最希望我們分手了？」

What's worse than losing someone you love, is losing yourself when you love someone too 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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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金明洙313生日快樂狠抱歉以這種形式祝賀

金聖圭也是有挽回之心雖然性格扭曲但我想還是蠻可喜可賀的吧（才沒有）

然後本周二更大家可以去看一下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