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XX / Like You The Most #09

▲片段非相關系列，服用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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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1 (Hyukbin / 爀豆 ver.)

「明天會來活動嗎？」

「你說那個抱抱活動？」

像是現在才意識到那個活動和眼前這個熊一樣的巨嬰有多不合適，李姓偶像彷彿被咬掉舌頭忽然噤了聲，沈默好一會兒專心簽名裝沒事，才在對方再次惡意的追問下慢吞吞嘟嚷。

「……對啦就那個活動。」

韓相爀眼裡都是促狹，沒按耐住嘴角弧度上揚。

他希望自己無法控制的表情不會顯得太白癡或太過痴漢，但他真的打從心底覺得眼前這個平時空有小聰明、但不知為何總時不時會讓自己吃鱉（或挖坑給自己跳）的人突發的天然感太可愛了。

「哥如果願意小鳥依人把頭塞在我肩窩，我就考慮翹班去夜排。」

「……」

「或是讓我把你抱起來飛高高也可以。」

你行我不行！

李姓偶像惱羞成怒，恨不得撲上去將嬉皮笑臉的傢伙臉上得意洋洋地笑給扯下來，可惜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屁股黏在椅子上咬牙切齒笑得彆扭，在對方伸出大掌和自己十指緊扣時不著痕跡地用力偷掐他一下，再恨恨地磨著牙將句子推擠出僵硬的唇角。

「別來，你去好好上班。」

偶像怨懟的口氣還是讓韓相爀沒忍住笑出聲，立刻換來那人睜大了一雙晶亮的鹿眼怒目相視。

他笑瞇了眼，下一秒忽然抿起嘴像想到什麼一樣語重心長而正經八百地交代。

「我們都要好好上班喔。」

韓相爀鬆開的指尖輕輕刮搔過偶像手腕內側的脈搏，無預警的李弘彬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低著頭蹙緊眉頭像是感到非常困擾，但耳朵悄悄染上了紅色。

居高臨下的人盯著對方髮旋，眉眼又彎了起來。

李姓偶像嘀咕的中低音叼在嘴邊，不甘不願地。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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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相爀在打工時看抱抱活動接二連三出了新聞。

事實上他真心不羨慕也不覺得沒翹班前往很遺憾，畢竟他人高馬大，出現在那種場合明顯是個異類（關於這點他總是特別有自知之明），到時出了新聞大概每個版面都是他和偶像擁抱的照片吧因為有噱頭。

他堅定的心情直到參加活動的姐姐傳來訊息跟他炫耀李弘彬今天上班多認真，擁抱多溫暖講話多輕聲細語她覺得自己要戀愛了（迷妹廢話太多他只好以再多說一句我要截圖傳給準姐夫看了順利中止），被阻止的人無法用言語交流只好故意分享側拍照片，不看還好一看韓相爀就想翻白眼。

還真是認真上班，頭都偎到歌迷肩窩去了。

「我們彬彬最貼心最善良，都配合粉絲身高彎腰嗚嗚好可愛。」

「他那麼大個兒縮在那裡配合你們有點好笑。」

「才不好笑！」姐姐一動怒打字速度就飛快，「而且我看起來超級小鳥依人！是完美身高差你懂個屁！」

韓相爀哼哼兩聲。

什麼完美身高差，你們都不知道不管站著坐著都能迎上對方仰視角度的眼睫才是最漂亮迷人又帶點無辜的萌角度呢。

「別說姐姐對你不好，我還是有幫你轉達話給彬彬的。」

……什麼話？韓相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蹙緊眉頭帶著不吉利的心情等待那頭的人揭曉答案，餐廳門在同時咻地打開，同事揚起了招呼聲，他也下意識跟著喊了一句歡迎光臨。

「我跟彬彬說啊，」

姐姐未完的答案被搶一步解答了。

「原來真的在打工啊。」

聽見再熟悉不過的中低音，韓相爀倏地抬頭，用力過猛脖子差點沒扭到。

那個幾小時前抱粉絲像在抱情人、讓人忍不住想吐槽會不會太公私不分的李姓偶像，此刻正掛著閃亮到刺眼的笑容站在他面前，後面還推擠著他一票長腿成員，一下便佔去小餐館大半的面積。

一向自恃處變不驚的沉穩資優生被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上下打量，瞬間有種想挖地洞埋進去的衝動，儘管以用最快速度掩飾慌張，李弘彬卻像是早發現他難得的無措，愉快地眨眨眼睛，瞳仁裡星星一閃一閃的。

「……我姐跟你說這家店的？」

「沒有喔，她只說你今天乖乖工作。」

李弘彬的聲音不知為何聽起來有點嗲聲嗲氣，韓相爀想，一定是因為他聲音裡止不住滿溢的笑意，不然就是自己嚇壞導致耳朵不靈敏。

「那你怎麼會、」

「心有靈犀嘛。」

看平常口若懸河、舌粲蓮花的人現在皺著臉像團包子，嘴巴噘得老高，李姓偶像心情非常好。

「就想來突襲看你有沒有姐姐說的認真，雖然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韓相爀大概猜得出來他的表情有多灰頭土臉，因為李弘彬的語氣滿是揶揄。他抹抹臉，勉強分散注意力忽略內心那股微妙的羞恥感，重新振作換上營業用笑容，乾笑兩聲說哪有看到喜歡的偶像不高興的粉絲呢。

對韓相爀的裝模作樣不以為意，李弘彬笑得像仲夏的太陽。

他拍拍對方肩膀，用一種稀鬆平常的輕鬆口氣提出要求，「那請這位店員來幫我們服務一下？」

韓相爀想說不要。

我才不想被你看見打工的彆扭樣，身上還盡是碳燒味，過去努力在你面前維持帥氣機智的一面，結果在這裡只能被客人窩囊地指揮東指揮西，不能以最理想的模樣登場，怎麼想怎麼糗。男性特有的自尊心受到打擊，沮喪的韓相爀覺得十分鐘前想挖地洞遮掩難堪的心情又悄悄產生。

可是沒用如韓相爀，最終還是拎著好幾盤牛小腸迎了上去全程服務。

因為他想，心有靈犀這四個字對他來說還是可惡的太讓人心頭小鹿亂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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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韓相爀一個窮苦人家眼都不眨替一幫偶像買了單，不久前隱隱發作的自卑感總算在李姓偶像瞪大的雙眼中慢慢消弭，轉化成胃裡發酵的小小驕傲。

「你請我們吃一頓，就少去一場簽售會了喔。」

被粉絲請吃飯和粉絲支持宣傳活動畢竟是兩回事，雖不是山珍海味高檔食材，終歸是一票大男生，食量也不會小到哪裡去，良心過意不去的李在煥搶在李弘彬眉頭慢慢聚攏以前搶先開口，猛使眼色讓版權大亨金元植快點拿卡出來刷。

但韓相爀只是擺擺手，彎身收拾桌上的空盤，假裝沒看見李弘彬明顯有話想說的臉。

「可是我在沒有情敵的狀況下近距離看了弘彬哥兩小時，也是蠻值的。」

李弘彬愣了愣，本來就是怕直球攻勢的人，一瞬間都忘了想教訓對方不要逞強耍帥，只是紅著耳根說不出話來。李在煥倒是話很多地在旁邊嗚嗚叫，扭著屁股嚶嚶假哭指責韓相爀不把他們當人看。

「這次回歸都沒幫忙做到應援嘛，就算一點補、」

李弘彬掄起拳頭在他肩頭揍上一拳，明明不痛，韓相爀還是戲劇性地學著李在煥嚶嚶假哭，馬上又換來對方沒好氣的白眼。

「都說了量力而為不要勉強自己啊。」

韓相爀歪著頭，瞇起眼睛盯了他幾秒，然後笑了出來，心底暖暖的。

「那跟公司說不要辦太多場簽名會斂財嘛。」

李弘彬又甩來一拳，「閉嘴啦你。」

可是，只要是為了你，再勉強也是沒關係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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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勉強也是有一個底線的。

他知道飯圈很小也亂，上次辦過一次聯合應援後韓相爀便打定主意再不和別人合作，雖然他家沒有金山銀山一百甲地讓他揮霍追星，身為資優生還得認真上課以免成績退步拿不到獎學金，有空就得打工烤烤牛小腸賺下次回歸的資金，偶爾出場為了外表不要那麼簡陋窮酸還需要跟富二代好友陸星材商借贊助服裝，但他放在網路上那些與情敵分享的一百種美好李弘彬，都是他腳踏實地問心無愧換來的。

他都那麼大方和情敵分享李弘彬了，那些人卻有辦法臉不紅氣不喘企圖造謠中傷他，也真是再次讓他開了人類無恥無下限的眼界。

「什麼叫你意圖包養偶像？」

陸星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沒想過那種連續劇一樣的劇情會發生在友人身上，按著手機的手用力到簡直要抽筋。

「包養也要請吃龍蝦鮑魚魚翅吧，請吃牛小腸是有沒有這麼寒酸！」

……請吃什麼是重點嗎？

韓相爀邊面無表情刷推邊在心裡吐槽，被飯圈發言鬧得實在沒心情講話，只能癱在沙發上麻木地閱讀荒唐粉絲編寫出來的荒唐幻想文。

文筆那麼差敘述能力漏洞百出還好意思造謠，重點是其它粉絲竟跟著起疑是有用腦子好好思考、分辨消息真偽嗎？都說了追星之餘也要好好讀書，別讓別人以為我們粉絲都是沒腦的，連帶以為你偶像也跟你一樣是個沒腦又沒用的人啊。

李弘彬雖然念的不是什麼一流大學，但他認真工作也用空檔好好讀書，成績不是頂尖卻也盡力維持中上水平，沒工作時就自己搭公車上學樸實乖巧，私下的樣子就像平常人那樣低調不張揚，結果你們這些人在SNS發表這種滑稽言論栽贓他小白臉吃軟飯，有沒有想過他是多努力多辛苦才換來現在的成就？隨便一個同性疑雲都能毀了他之後的人生呢。

說他可以，為什麼要連帶將李弘彬一起拖下水？

「不知道李弘彬看到這場鬧劇沒……」

「你擔心別人前先擔心自己吧，他們現在活動結束又有公司公關擋著至少事情不會鬧那麼大，但你打工的點可是曝光了喔。」

陸星材沒好氣地伸手推攘好友腦袋，那人順勢無力地向右倒下，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倒在沙發上，眼神空洞。他撫著眉心嘆口氣，安慰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紅了後就真是什麼神經病粉絲都有，你都那麼獨行俠不過問江湖事了還被扯出來當箭靶也真衰。」

但就是那樣標新立異才被找碴吧。

他知道自己男飯站長的身份有點特別，偶爾確實會因為性別佔點優勢獲得福利，因為不想被過度關注，那次電影應援後他開始建立起自己的追星原則，例如不送食物應援外的禮物，不做集資，不會每場簽售都去，更例如放照片也不會艾特偶像本人，不會參加像抱抱活動這種看起來會讓彼此難堪的公開活動……

這些那些行為在別人看來大概不過是愛得不夠濃烈的藉口，但他自己清楚那正是因為太喜歡了才需要節制，控制自己不要跨越那條界線。

並不是他不想付出得更多，而是每一次他在內心自我抗戰了數回合後，都會強烈感受到一種可怕的絕望感，纏繞糾結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無法喘息，那種令人窒息的渴望正是逼使他不得不保持距離的原因。

因為啊，不論他有多麼喜歡李弘彬，事實是，不管是以什麼立場的喜歡，他終究是個男生啊。

那些再瞎再無理取鬧的女粉絲，都遠比他有更高的機率能夠得到李弘彬這個人。99.9與0.1的概率，怎麼比都是他輸了。

卻還是不遺餘力企圖摧毀他渺小卑微的希望。

「罵我是沒什麼關係，反正我也不痛不癢。」

陸星材皺起眉，「怎麼說得那麼自暴自棄啊你……」

事件發展至今韓相爀就只是想著，啊，這真是太荒謬了。

這兩天無時無刻不響起的通知點開滿滿都是攻擊和質疑，用字譴詞一個比一個更難聽污穢，他冷著眼將每一則文字都閱讀過，想著憑什麼要求他為自己沒做錯的事情道歉或解釋，卻又不想事情愈鬧愈大波及李弘彬，下午才嚴肅地和姐姐討論是不是真的該發表一篇聲明公告，結果話沒說完就被狠狠揍了一拳。

「你應該發聲明說你要搜證告他們才對啊，跟他們那群無腦起鬨的瞎妹解釋屁啊他們才不信咧！他們就是一群妒婦啦！」

姐姐激動得又動手毆打他腹部兩拳，韓相爀覺得中午吃尚未消化完的泡菜火鍋差點要吐出來，只好屈身向後退幾步跟怒髮衝冠的人保持安全距離。

「而且你請客吃飯是偶像賺到可沒迫害到他，這群私生跟蹤偶像又胡亂造謠根本是犯法行為，憑什麼要你認錯！再說吃的人是只有李弘彬嗎？他那個克制狂宵夜才不會吃多少，李在煥吃那麼多才是被你包養吧！」

姐姐的憤慨綿延不絕甚至開始胡言亂語劃錯重點，打不到人只好踹沙發出氣，個子雖小但蠻力倒是跟他有得比，完全是同個基因。

「絕對不准認錯！認錯了我把你逐出家門斷絕關係，再不認你是我家孩子！」

……但是姐姐，這種話應該是爸媽來說才對啊。

韓相爀很不開心，但他不開心之餘還是不忘苦中作樂，想著以前跟父母揭穿她偷交男朋友時也不見她這麼歇斯底里，現在為了他清白而暴走的瘋狂模樣不知為何還真是讓人有點欣慰窩心。

雖然感受到親情偉大的時機有點不太好就是了。

「晚上的打工要不要請假？」陸星材憂心忡忡投來一眼。

「姐姐說不能請。」認輸示弱了要被逐出家門的啊。

韓相爀吁了口長氣從沙發上坐正，手掌使力拍了拍自己臉頰逼迫大腦清醒，響亮的聲音差點沒嚇歪陸星材，以為他氣過頭腦子燒壞。

「……不然我問問我家律師他們這樣能不能發存證信函？」

「好啊，你問問看以李弘彬的立場能不能告他們。」

「好、欸咦不是啊！」陸星材緊急扭過頭看伸著懶腰起身的人，想著自己是不是耳朵被剛剛的聲音震得壞掉所以聽錯了，但對方眼神倒是十分認真，「我是說你不是你偶像啦，現在謠言苗頭都指向你存心讓你在飯圈混不下去，你還只關心李弘彬！」

韓相爀擺擺手沒理會他不平之鳴，背對著他大步走進房間，大概是去換衣服準備出門吧。

陸星材坐在沙發上，覺得好友太過鎮定冷靜的表現不知為何讓他的胃莫名發酸。

但是韓相爀換好衣服重新登場的臉上，就像是大無畏的騎士，重振精神後無所畏懼的樣子，讓一向嘮叨的陸星材一時竟無話可說。像在看什麼似乎會迎來悲情結局的電影一樣，他覺得不只是胃，現在連心臟也跟著擰了起來，酸澀得讓他只能閉眼。

「沒辦法啊。」

韓相爀聳聳肩。

「因為是李弘彬嘛。」

韓相爀說話的語調那麼輕那麼軟，陸星材就忽然聽懂了他滿腔的愛意。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讓所有對他不懷好意的人都看看這個傻子為了喜歡的人無悔承擔下的委屈，那種說不出口獨自消化的喜歡神聖得仿若鍍上一層金光，才不是你們輕易可以隨便嗤之以鼻拿出來說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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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擋不住的謠言，韓相爀最始料未及的大概是在數百則辱罵的通知中收到李弘彬的私訊。

內容簡短只有我有話跟你說六個字，就算再了解這個人清楚他說話語氣，這樣的開場白依然難以分辨真偽。他下意識想要艾特官方帳號告知他們你家偶像被盜帳號，對方又馬上丟來一句，你現在是因為在上班所以已讀不回我嗎？韓相爀想說不是，已讀不回的主因是鬼才知道你是不是本尊。

「和上次一樣的下班時間？」

韓相爀保持冷靜盯住桌子上發亮的訊息，邊動手在身後將圍裙打上結，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要做點小測試還是就乾脆不回，訊息又接著傳來。

「你不講話是因為在想我是不是被盜帳號嗎？」

……是啊。但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心有靈犀嘛。」

……還真是李弘彬本人。

「你下班我去店裡找你。」

「不要來。」手指快於大腦思考，在他意識到做了什麼以前他已飛快拒絕偶像的主動，果不其然換來對方發送大量的問號。

趁著空隙韓相爀抬眼張望，不著痕跡卻銳利地打量店內四周，客人三三兩兩有男有女，沒有誰對他特別投來刺探的視線。但為防萬一，凡事還是保險起見。

「可能有私生飯，你不要來。」

「但我要跟你講正事。」李弘彬頓了頓，又強調，「是非常重要嚴肅的事，必須當面說。」

韓相爀閉上眼發出絕望的嘆息，已明白李弘彬約見面的用意。

「……你看到那些謠言了？」

「對，都看見了。」

「……」

「我不想事情鬧大，所以不准你避不見面。」

吶，所以只是因為不想事情鬧大嗎？

韓相爀突然感到有些失望。

他可以理解那人談話的目的、也在腦中試著組裝模擬那人說話的表情語氣，卻還是忍不住覺得受傷，好像內心深處有某種東西在他措手不及的時候被狠狠敲碎，散落的玻璃碎片扎進他的心坎，又刺又痛的讓他快忘記怎麼呼吸，但他卻無法解釋這種像被一針戳破了渺小希冀的失落感。

可是下一秒他又想，產生這種情緒的自己真是卑鄙厚顏得可以，將他堆砌起來的幻想推倒的兇手分明不是手機那頭的人斬釘截鐵公事公辦的口氣，而是他自己的執拗。

他從來不認為追逐李弘彬是一件錯誤的事情，因為喜歡一個人怎麼會是個錯呢？

但他此刻卻覺得因為喜歡而逐漸變得貪得無厭、醜陋曲解對方心意的自己，好像離正確這回事愈來愈遙遠了。

因為他明明那麼了解這個人清楚他說話語氣，卻仍是為他扣上了莫大的罪名。

「韓相爀，我會保護你的。」

「雖然我能做的事遠不如你給予的，但我接下來會盡我所能保護你。」

「所以不要擔心。」

不要擔心。李弘彬說，有我在。

……所以他到底在幹嘛啊！真是他媽的恨不得馬上拿刀捅自己929刀算了！

櫃檯後，韓相爀不顧現在正在打工中，朝路過的同事隨便悶吼了一句我肚子痛就猛地蹲了下去，將臉深深埋在屈起的腿間縮成一圈蝦米，忽然鼻子一酸，鼻水就出來了。然後眼淚也出來了。

他將液體全部抹在布滿汙垢的工作褲上，在心裡痛罵自己是白痴智障！不要臉無恥過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常值得去死最好上刀山下油鍋！

他在自我反省的同時也忍不住想，喜歡一個人真是太可怕了，除了讓他智商降低以外，竟然還讓他變得那麼脆弱不堪。

「……你在幹嘛？」

捲縮的背脊瞬間僵住，韓相爀明明聽見了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卻不敢抬頭。

「我在外面保母車上發訊息給你，看你沒回應以為你忙，結果看到你縮成一團不知道怎麼了，所以就過、」

「我不會脫飯的。」

李弘彬怔忡了下，看著男孩頭頂的髮旋不確定剛剛聲響是不是他發出的。

他決定搞清楚，於是跟著蹲下與對方平視（雖然還是埋在腿間的腦袋），接著小手摸上男孩彎曲的手臂輕輕搖晃，手掌下是韓相爀繃得死緊的肌肉。

他很想順勢拽過對方腦袋將他看個清楚，卻又害怕看到韓相爀的臉上會出現任何恐慌不安甚至嫌惡的表情。

他幾乎無法克制心裡的惶恐，吞吐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在他猶豫的同時，男孩忽然伸手將他的手反握，力道大得讓李弘彬吃痛。

韓相爀抬起眼，雙眸溼漉漉的像下過了一場大雨。

「弘彬哥，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脫飯的。」

看見男孩發紅的眼角，李弘彬先是有點困惑，隨後漂亮的眉眼閃過一點什麼，是過去韓相爀從不奢求可以擁有的東西。

李弘彬歪著腦袋，原來因為擔心而緊抿的唇角慢慢上揚，形成美好的十五度。

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永遠不脫飯？」

「永遠。」

「你自己說的話可要負責啊，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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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上班談戀愛我要fire你！

好久沒寫那麼長差點收不了尾

寫了快一星期每天都覺得見不到盡頭

希望鐵桿粉絲不要覺得結局在偷懶然後還算滿意哈哈哈哈哈（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