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明圭 / So Delicious #04

︱龍葵鹼︱Solan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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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烈掐準點捎來訊息，說他人已在辦公室門口。
金聖圭看著手機螢幕還有點無措，像是遲遲無法從這種天降的好事中回神。

他一邊消化著彷彿細菌滋生的煩躁一邊快速回覆訊息，知道再不說話那端毫無耐性可言的人大概下一秒就要直接殺進辦公室逮人。
李浩沅拎著下午修改好的企劃慢悠悠晃過來他座位，手肘撐在隔板上饒富興味地揚起嘴角笑問加班魔人難得這麼準時下班，趕著約會嗎？順手將文件放到他清空的桌面上，無聲的挑眉和不懷好意的刺探語氣簡直熟得不能再熟，金聖圭不用思考自然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我明天再看。」
「經理說明天中午前要看到。」
「……」
「當然聖圭哥能力那麼好，早上做完也是可能的。」李浩沅聳聳肩，笑得人畜無害，「反正今天帶回家也沒空處理吧。」

金聖圭幾乎是充滿殺意地向著對方發射無限激光，將抽屜關上的聲響明顯洩露出他滿心的不悅，換來李浩沅愉快到讓人火大的笑聲。

「告狀的可不是我。」
「你們就是一丘之貉。」
面對嚴厲的指控，李浩沅裝模作樣露出可憐的表情，「雖然我覺得你把我跟南優賢放在同一個水平上有失我的品格，但總歸那個影片引發的效果目前來看是好的吧，或許你應該心存感激一下我們為你的感情加溫？」
「不會邀功得太快嗎？你又知道、」

李成烈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想搶回自己的玩具而已？
他始終比誰都清楚心裡那股揮之不去的煩躁感為何而來，因為他就是那個局內人、當事者。

他忘了曾在哪裡看過有人比喻愛就像一片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愛可以那麼深沉卻又那麼透明，倒映著愛人的心情，是美麗湛藍的色彩。
他本可以在那片海洋尋找更美的風景，或找到更值得停留依靠的海岸，可是他飄泊那麼長的歲月，最後竟選擇了李成烈這樣如死水一般的淺灘，讓自己的理智擱淺，看似絞盡腦汁對外發送徒勞無功的求救訊號，又一邊竭盡心思將自己生存逃脫的意義一一扔棄，自虐般地任憑他的所有在時間中被李成烈挖空、然後消耗殆盡。

那種偶爾的溫暖，都像是為了等待某一刻將他用力地往絕望裡打擊而產生的，在享受的同時也步步為營，恐慌著墜入黑洞的瞬間來臨。

金聖圭沒有把自嘲的話說完，因為李浩沅的視線已離開他投往另一端，唇邊的弧線形成了微妙的角度，他彷彿聽見了對方咬在舌尖的不屑，夾雜在應酬似的打招呼前，被快速推擠沖散。

「這麼迫不及待來接聖圭哥下班？」李浩沅彎起的眼角迷人卻沒有半點笑意，故意似地拍了拍金聖圭拱起的肩，似乎貼心地為他揮去什麼髒東西。
金聖圭沒有說話，只是抬眼輕巧地瞅了同事一眼，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下一秒他的肩就被搭上，襲上背部的是熟悉的高溫，烘得他心浮氣躁。
「對，怕你又找理由糾纏哥不放要他留下來加班。」

忽然登場的李成烈順勢接過金聖圭手上的公事包，笑著將對方往自己懷裡再拉近了些，像是在刻意展現些什麼，看得李浩沅心裡好笑，皺了皺嘴角才勉強忍住想吐槽的話。
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李成烈的敵意沒有絲毫鬆懈。

「桌上的公文是你故意算準時間丟給聖圭哥的？」
李浩沅想著實話實說也沒差，但面對李成烈，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太想那麼善解人意。於是他摳了摳下巴，回答得語焉不詳，「欸，這個嘛……」
李成烈也沒有要聽他說話的意思，直接動手將企劃案和其它公文疊放在一起，笑嘻嘻的臉上挑釁一覽無遺。
「他不會把工作帶回去的喔。」
「李成烈，這裡是公司你少說兩句。」金聖圭無奈地用手肘向後撞，順利收到那人的低哼和稍微放鬆的擁抱。

他整了整身上的西裝，回頭動手推比自己高不少的人，小聲嘟嚷著不是要我快點走還杵在這幹嘛？李成烈才善罷甘休，嬉皮笑臉地和李浩沅揮揮手，轉身又搭上金聖圭肩將人帶走。

李浩沅客套的公式笑臉在兩人消失在視線後黯了下來，他不耐地輕輕嘖聲，再次為李成烈的缺點畫上一筆，心裡計算著不曉得要累積幾個正字號盲目的金聖圭才能懂得跳上船逃離。
他從金聖圭那疊公文中重新將自己的企劃案抽回，準備回位子上繼續加班時與某個人擦身而過，他聽見對方扁平的聲音向自己道再見，沒等自己回應便快步消失在另一頭。

李浩沅停在原地，這一次真的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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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烈的動作太多餘了。
雖然知道他在操心戒備什麼，金聖圭還是覺得他那些無謂的較勁和刻意張揚的獨佔欲都稍嫌孩子氣了點，尤其在他工作的場合，這樣的舉動更該盡可能避免，以免引來太多閒言閒語。於是他在行進間將對方的手拍掉，再搶過自己的公事包，在那人無辜的小鹿眼中嘆了口氣。

「這裡是我的公司。」
「我知道。」
「你知道就不要多做這些會讓別人誤會的事。」面對李成烈理所當然的態度金聖圭簡直哭笑不得，他伸手在對方手臂上搥了一記，「你知道上班族沒事做最喜歡嚼舌根嗎？我不想成為別人討論的對象。」
「欸，為什麼？我長得人模人樣也算是不錯的對象吧。」李成烈不屈不撓地又把手搭上來，這次沒碰到就被對方像泥鰍一樣溜走，他嘿嘿笑了笑，看年長者一副氣急敗壞又拿他沒輒的樣子心情挺好。
金聖圭拿眼瞪他，「還什麼為什麼？你覺得我們的、」

金聖圭原來想說我們的關係能隨便曝光嗎，但又在脫口而出前將話咽回了胃裡，畢竟對於兩人是什麼關係他從來沒有個底，這種事更不是說出了就會成真的。因此他只是抬手隨意揮了揮，讓未完成的話消散在空氣間，李成烈歪過頭挑起眉看他，視線望眼欲穿的，卻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金聖圭意興闌珊地在心裡嗤笑了自己一聲，伸手按下大樓電梯按鈕。

兩人突然迎來一陣沉默。

金聖圭瞪著數字緩慢地從一樓往上跳，右手提著公事包左手插進口袋裡，儼然一副高級菁英的模樣，筆挺的西裝包裹住他姣好的身段，當然還有那雙自己愛不釋手的長腿。
李成烈在一旁靜靜地拿眼看，看著看著就笑了出來，突然很想將看起來禁欲的人壓進電梯裡接吻做愛，在佈滿鏡面的密閉空間裡狠狠貫穿他，讓他面紅耳赤看著自己高潮的樣子發出壓抑脆弱的呻吟，聽起來一定酥麻得讓人耳朵懷孕。

「你在笑什麼？」

金聖圭投來狐疑的眼神，李成烈咧開嘴笑，正想依偎上去附在耳邊解答，電梯門便打開來，對方率先一步踩了進去，完全沒發現他小情趣的正經八百臉讓李成烈只得摸摸鼻子跟上，和對方一起窩在同一個方向避開其它乘客。
手長腳長的人越過金聖圭按了關門鍵，電梯門緩緩闔上，在即將關閉前的剎那，一隻手鑽進了狹窄的縫隙間，硬是將電梯門重新開啟。李成烈發出一聲驚呼，讚嘆著這堪比電影場面的畫面，接著他就聽見有點耳熟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響起。

「好巧啊，聖圭前輩，今天比較早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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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終於相見！恭喜發財！

以及我想李成烈是不小心被我寫成了一個精蟲衝腦的研究生了哈哈哈哈哈

啊我也妹油辦法誰叫他就這樣（怎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