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我養了一隻貓 #11 (2/3下)

13. 硬牙咬住你的軟肋

－ My little evil（小動物成長日記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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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코,

「就算不是我，那也輪 不 到 妳。」

被送下樓的電梯裡金元植看著好友瞪大鹿眼一臉負氣，忍不住伸手摸摸他腦袋要他別氣了，他都聽到磨牙的聲音了。

「你不是說她相親會上看起來人很好？」

問題一丟便看見對方臉上陰陰晴晴，金元植扯開唇角笑了笑。

「會說那些話的人感覺並不是什麼好人啊。」

「誰讓我識人不清。」像要把剛剛幾小時的怨氣全數吐出似的，李弘彬氣嘆得老長，「我第一次看到你時不也以為你是小流氓留級生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孰不知是個貨真價實的軟妹。」

莫名被拖下水攻擊金元植只覺得倒楣，但想到好友此刻陷入巨大的煩惱中，而且短期內大概無法快速解套也就懶得計較。

抬頭數著電梯數字緩緩下降的同時，他突然想起件事。

「那個相親對象讓我別幫忙說來者是客、表現出主人姿態的時候，我猜想你一定心裡頭氣死了。」

「除了那個還有別的。」

金元植愣了愣，「什麼？」

「她離去前在浴室留了她的髮飾。」李弘彬低頭嘖了聲，「她那是什麼意圖不用講也知道。」

李弘彬幽怨的中低音彷彿從窟窿裡傳出，轟隆隆地挾著不安與深沉的陰霾，席捲在電梯的小小空間裡，壓得金元植想假裝愉快積極地給予鼓勵都無法，只是張了嘴便吞進一大口濃稠的沮喪。

「我覺得我最後回那句話而不是叫她去死或要她滾出去根本仁至義盡。」

「不過弘彬哪。」

「嗯？」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晚上的風有點涼，李弘彬蹙起眉頭，拎緊了隨意披在身上的外套，歪著腦袋看好友一臉若有所思。

「我覺得比起那女人未來會出什麼奧步來對付你，更麻煩的說不定是你雷歐舅舅。」

「……」

「如果不逼他正視，別說前進了，你連後退宣告失敗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一來，你豈不是像個準備已久卻上不了擂台的拳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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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植語重心長說的那些李弘彬怎麼會不懂？

那個當下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目送好友騎上單車離開，消失在巷子的那一頭。

街燈下，李弘彬盯著盡頭已然消失的那個點，死死地盯著，就怕眼眶裡有什麼東西會隨著眨眼的瞬間落下。

他不是不懂，那些事實如此昭然若揭他自然心裡有數。會壓抑著深藏著，在危機來臨前假裝著看不見，自我催眠著只要這樣事情可能就不會太複雜，可能就還能夠多收藏一點哪一天即將不屬於他的奢侈溫柔。

他那麼貪得無厭，他那麼自私，他只想鄭澤運只看著自己。

可是這件事，怎麼會那麼難？

鄭澤運開始和女人約會，頻率不高，出門前也都會報備。

在他出去的時候李弘彬會哪兒都不去守在家裡，抱著鄭澤運送給他的雪寶玩偶趴在客廳桌上看琴譜做筆記，因為寂寞，他總是習慣開著電視但關閉聲音，沒有鄭澤運的公寓安靜得連呼吸聲都特別清晰。

他會就那樣等著，孤獨而執拗地等著，等鄭澤運帶著女人身上的白茶香氣回到他們一起居住的空間，忍住想嘔吐的衝動，朝對方綻放最明亮燦爛的笑容然後說聲你回來了。

他有時會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對於自己做了記號的地盤被侵略極度敏感。

所以當他下課回家發現女人站在家門前時，他有一瞬的恍惚。

他連妳為什麼在這兒都來不及說出口，女人已經提高手上的提袋用輕快的語調說著澤運說今天在家裡開伙，所以我買了菜過來。我提早到了，下次該讓他給我一份備份鑰匙才對。

李弘彬想，一定是有人伸手緊緊掐住了他的喉嚨，不然他怎麼會在聽到這些帶有炫耀意味的話時有哽咽的感覺？

「……妳等很久了？」他倏地開了口，聲音卻沒原來以為的緊繃。

「不久，沒關係的。澤運說他在回家的路上了。」

「是喔。」

女人臉上盡是笑意，閃耀得有些刺目，「平常約會也是他等我嘛。」

李弘彬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向右轉了半圈，門打了開來。

他輕輕喔了聲當作回應，靈巧地越過女人進了屋子，然後當著女人的面將鐵門重重關上。

在縫隙完全密合前，他看見女人明亮的表情剎那變形崩塌，他隔著一扇門，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沒關係的話，那妳就繼續等吧。等到天荒地老也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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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鄭澤運沒敲門便直接進了他的房間。

李弘彬從手機裡抬頭，耳朵聽見外頭細微的聲響，毫不意外地發現女人終究踏進了他的地盤，而且還是鄭澤運放進來的。

他抱著雪寶盤腿坐在床上，忽略手機那頭金元植不停扔來的關心訊息，看著鄭澤運揉了揉眉心，臉上滿是複雜而欲言又止的神情。

鄭澤運想說點什麼，但不擅長說教的人又不知從何說起。

所以李弘彬決定替他說。

「你想說為什麼我人在門內她卻在外頭嗎？」

「……」

「是我把她關在外面的。」

「……為什麼？」

鄭澤運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迷惘。

那全然不明白的困惑模樣讓李弘彬喉頭像卡了根刺，沒來由得地心裡一把火燒，放下手機重重喘了口氣。

「因為我討厭她。」

「為什、」

「……因為你喜歡她。」

自嘲地扯著唇角說出那六個字的瞬間，李弘彬忽然覺得自己即將被某種名叫悽涼的可悲感給淹沒。

這些日子以來每一次等待的惶恐與不安，透過自己的嘴巴親口說出時才明白這一切該有多殘酷。像是親手拿著尖刀往心口戳，每吐出一個字就戳心臟一下，一下又一下，明明血流不止卻不知疼痛。

「我沒有……」

李弘彬堅定的敘述在鄭澤運聽來竟像罪惡的指控，揪緊了眉飛快想要解釋、卻又對自己想要解釋的行為感到為難。他不應該解釋的，他也沒任何立場解釋，因為會演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少年垂著腦袋沒看他，只是一個兒勁將玩偶往懷裡塞。緊緊地，緊緊地。

「沒有人會喜歡情敵出現在自己眼前還一副勝者姿態的，這是每一個單戀者悲慘的地方，明明知道你是輸家，還是不想承認自己真的贏不了。」

「我也不例外喔。我心眼那麼那麼那麼小，才不想讓情敵侵門踏戶佔領我的地盤呢。我一直都認為，只要我能守住這個地方，我就能守住你。」

李弘彬像在喃喃自語又像在訴說給誰聽，聲音連著身子都在顫抖，仿若說話這件事耗盡了他所有氣力，在句號落下的時候便可能昏迷。

「我喜歡你啊，那麼那麼喜歡你。」

「可是你為什麼要帶著你喜歡的那個人來傷害我呢？」

「你為什麼不能看看我呢？」

鄭澤運咬著唇動也不敢動，揪著彷彿接觸到強烈電流的心臟，被震得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能僵立在原地看少年慘白臉上的墨色瞳仁深沉得見不到底，絕望得像潭黑洞。

他覺得自己只要稍有動靜，哪怕是腳掌踩在地上的摩擦，都會讓少年眼裡的小世界頃刻灰飛湮滅。

「……不要那樣。」

鄭澤運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在想清楚該怎麼辦以前他已經用著幾乎是用求饒的口氣緩慢地開口，指尖爬梳過頭髮，亂了的瀏海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聲音那麼輕，在過分靜謐的空間裡卻格外擲地有聲，突兀得讓人無所適從。

李弘彬卻只是看著他，安靜地沒有說話。

臉上的表情太難閱讀他真實的情緒，但那雙總是晶亮璀璨彷彿發著光的眼睛此刻卻一如無底的沼澤，深沈墨黑得看不見底，好像再多停住一秒便會被他拉進另一個失控的世界。

「不要哪樣？」

「你剛剛說的話，就當沒說過。」鄭澤運深吸口氣，覺得自己說出的每個字冷酷無情得像把武器，沾滿了少年的鮮血。

「……」

他看見李弘彬沒了血色的唇像聽見什麼荒唐的話，因為不可思議而揚了起來，溢出了嘲諷的輕哼，飄散在凝滯的空氣裡，形成一團巨大的烏雲朝他鋪天蓋地而來，壓得他呼吸困難，血液開始凍結。

「要我否定剛剛的話，不就是要否定我的感情嗎？」

鄭澤運皺起眉，下意識想否定。

「不是那個意思、」

「你以為只要收回了話，我就不會喜歡你了嗎？」

「……」

李弘彬眨了眨眼，睫毛因為不甘心或者更多的失望而顫動，鄭澤運好像聽見了他無法控制的語尾，像指甲刮在黑板上尖銳。

「沒有什麼不要怎樣，因為我一直都是這樣。」

「只要是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如果喜歡你會讓你那麼不舒服，要我消失也沒問題。」

為了你，我真的什麼都可以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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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本人的失控我已不想多說

真的沒想到會爆字數成這樣.....................都想對自己罵髒話了我

大家地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