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我養了一隻貓 #11 (1/3下)

13. 硬牙咬住你的軟肋

－ My little evil（小動物成長日記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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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코,

「你老是把我當小孩，哪裡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我小時候喜歡你現在喜歡你長大了還是會喜歡你，就算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我還是最喜歡你。」

「這世界再也沒有像我這麼喜歡你的人了，你卻總是看不到。」

鄭澤運停下手上動作抬起頭，覺得瞪圓了小狗眼嘟嘟嚷嚷的小孩可愛得他心都要融化了，連他用平語說話的任性態度都無法生氣。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看李弘彬倔強地仰著下頷，瀏海後的眼睛亮燦燦反射著午後的陽光，在漂亮的五官鍍上一層光芒，耀眼得讓他皺了眼角。

「有多喜歡呢？」

他只是隨口問問。帶點戲謔又有點無聊的問題，根本沒奢望誰給答案。

但小孩晶亮的瞳仁卻瞬間黯得像潭濃墨，整個人傾身向前壓了上來，鄭澤運的皮膚都能感受到李弘彬濕潤的呼氣，伴隨著低沉的聲音幾乎貼在他耳朵，讓他敏感地起了一身疙瘩。

「有多喜歡呢？是可以為 你 去 死的那種喜歡喔。」

鄭澤運覺得心臟被狠狠開了一槍，在他無法反應過來前已經開始流血。

「只要是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喔。」

李弘彬伸手覆蓋住鄭澤運的視線，含著甜膩的笑意輕輕掠過他耳廓，溫熱柔軟得一塌糊塗，下一秒，膝蓋惡意地頂住他雙腿間的欲望，曖昧地笑了出聲。

「那你想要我對你做什麼呢？我 的 雷 歐 舅 舅？」

他總是為所欲為，並且穩操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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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運覺得非常困擾。

自從車學沇發表了老少配情侶檔的意見又怕他不認帳而指證歷歷讓他怎麼也賴不掉後，鄭澤運就陷入了一種身份認知上的極度恐慌。

那是他從未發生過的。

那個當下他並無法否認平生知己指控的每件事，他甚至不認為自己那樣寵李弘彬有哪裡不對，喜歡一個可愛又聰明的人有什麼錯了？

「錯就錯在你真覺得那種喜歡只是單純家長對小孩的喜歡？」

他不是很懂這問句是什麼意思。「……不然還能是什麼？」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智商忽然衰退呢鄭澤運？」

車學沇在電話那頭語重心長地嘆了好長一口氣，鄭澤運隔著那麼遠的空間彷彿都能嗅到對方不耐而崩潰的恨鐵不成鋼。

「就說了你們像情侶檔了，怎麼會是那種喜歡呢？」

當然是想親吻想擁抱想上床的那種情人間的喜歡啊。

「不是……」

他記得他還認認真真近乎冷著語調地反駁，否定句卻說得吞吐猶豫，連自己都不小心遲疑了幾秒。

然後，接下來的一個禮拜他天天都做那些有點糟糕的夢，內容一天比一天超過、劇情發展嚴重失控到他醒來發現自己起了生理反應也只能啞口無言，而李弘彬就像浸泡在蜜糖裡的呼喚與低吟卻像魔咒似的，時不時流竄在他耳神經裡。

一響起，便讓他起了全身雞皮疙瘩。

僅管覺得違背常理甚至脫軌，但他卻一點都不討厭那些所謂的，嗯，春夢。

那才是鄭澤運覺得最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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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運說要找上次那個相親的女人來家裡吃飯時，李弘彬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最近練習得太勤導致耳朵不好使。

他慢吞吞地從琴譜中抬頭，困惑的視線追逐背對他在廚房幫自己榨果汁的人，不是太難發現對方明顯僵硬的肩膀線條，重覆詢問數次的提問始終得不到回應，一連串跡象都在在確認了剛才那些句子不是什麼幻聽。

是再真實不過的公告。

李弘彬放下手上的琴譜，門牙咬著簽字筆尾端，問句有些迷惘。

「我以為你沒興趣。」

「……就是吃個飯。」

但相親過後還能讓鄭澤運想吃個飯的人，那女人是頭一個。

也可能是唯一的一個。

一想到這裡李弘彬不由得繃緊了神經，不太確定現在眼睛發酸的原因是鄭澤運太堅定的背影，或是看琴譜太累的關係。

他保持不自然的沉默，看廚房裡的鄭澤運將果汁倒進他專屬的馬克杯中，轉身緩慢地朝自己走來。似乎沒哪裡不對，卻又隱約帶點壯士凜然赴義的感覺。

他喝了一口奇異果汁，沒加蜂蜜的果汁酸得他牙齒發軟、讓他無法將質問成功拋出。鄭澤運打開電視，試圖讓其它聲音充斥在兩人莫名尷尬的氛圍中，再以不輕不重的口氣冷靜地把剛才的話說完。

「我邀了她後天來，一起簡單吃個晚飯。」

「你們才第二次見面吧？第二次見面而已，你就打算讓她進我們家？」李弘彬捧著馬克杯的指尖用力得泛白，他得費勁忍著才能克制自己想往對方太陽穴戳的衝動。「要簡單吃你們也可以去路邊攤隨便買個年糕魚板什麼的。」

「……有想吃什麼嗎？」

鄭澤運的問句正經八百，刻意想表現得一如往常。但無庸置疑的是他精準地忽視掉小孩不懷好意的建議，權當耳邊風。

李弘彬一口氣乾完整杯果汁，任酸澀從舌尖一路滑過喉嚨落入胃底發酵，舌苔上像是沾了果皮上的絨毛，細細的好像沒什麼，卻讓人不舒服。

他扁著嘴，「都邀對方來我們家了，卻煮我想吃的不是很奇怪嗎？」

「沒關係。」

「你不是應該說，還是弘彬啊你那天就晚點回家不要打擾我們？」

鄭澤運抿了抿嘴唇，攏著眉頭沒說話，只是觀察著李弘彬一臉無所謂卻絲毫不留餘地的尖銳追問。

「你不覺得第二次約會就叫女生來家裡進度太快嗎？感覺好像有什麼暗示似的，像是迫不及待跟對方共組家庭？」他頓了頓，恍然地想到什麼，「是你又被家長追問進度表了還是車叔叔又煩你？」

「……都沒有。」

「都沒有。喔，都沒有。」李弘彬重覆了幾遍鄭澤運帶點為難偏又生硬得不容質疑的答案，每說一遍就多一點心酸的諷刺，「所以是你自己想邀她來的。她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懂你的暗示。」

鄭澤運瞇起眼，無法正確解讀李弘彬像是萬分抗拒、又像是承受了某種殘酷現實不得不面對的反應。

太多想辯駁又或解釋的話滿坑滿谷堆積充塞在他五臟六腑，他琢磨了好半晌，最後卻選擇將所有能否定李弘彬疑慮的選項全數殲滅。

說了那些，就和他當初的目的背道而馳了。

「所以有想吃什麼嗎？」

「……」

面對他不屈不撓的詢問，李弘彬彎著眉眼輕輕笑了。笑容仿若戴上一層面具，掩蓋住他所有的情緒，將自己隔在一道堅固的城牆外推得老遠。

他知道那是他自己活該換來的反應，因此他只能任由小孩用那樣疏離的表情淡然地對自己說，

「都好。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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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鄭澤運非常不開心。

他從沒想過打開門看到的會是金元植。

穿著李弘彬的居家服坐在家裡客廳看電視，一手握著遙控器一手搭在李弘彬身上，視線固定在電視上的綜藝節目，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坐在地上看琴譜的人聊天。

那麼溫馨靜謐的畫面，自然和諧得讓鄭澤運胸口像被堵了什麼似的，眼神深沉了起來，差點都忘了跟在身後帶回來的客人。

「你沒說弘彬會帶朋友來，所以我咖啡只買了三杯耶……」

坐在地板上的腦袋聽到女人的聲線終於抬頭，逕自將視線對準鄭澤運的方向。

僅管心裡不是太樂意，但嘴巴已經乖寶寶模式啟動，自然溫順地打了聲招呼，然後說著沒關係我不喝也可以邊用手肘撞撞沙發上的金元植，要他起身去拿。

金元植帶著純樸無害的笑容靠近的時候，鄭澤運想的是他身上沒有菸味，只有李弘彬衣服上的柔軟精香氣。雖然說過討厭金元植抽菸也不希望他將那臭味沾附到李弘彬，但也沒想要他身上染上屬於李弘彬的味道。

這層突來的煩躁讓鄭澤運喉嚨一窒，不想面對對方，索性轉身進了廚房。

「我買的是拿鐵，想說比較容易被接受……」

「豆兒有乳糖不適症，沒辦法喝牛奶。」

「啊，抱歉我不知道、」

金元植擺擺手，表示小事一件不用放在心上。

「沒關係，我來之前已經先幫他買多多了。」

走出廚房準備幫忙拿東西的鄭澤運垂眼看坐在地上筆記琴譜的當事人，在意識到自己幹嘛前已從鼻間輕輕哼了一聲。

「Binnie不是隨便哪個品牌的多多都喝的。」

「我知道。」

金元植指了指桌上的飲品，那熟悉的包裝阻斷了鄭澤運挑剔的句型。

「所以我買了他喜歡喝的牌子。」

鄭澤運說不出話來。

他覺得不論是坐在他家沙發上、或是現在杵在他面前侃侃說明李弘彬飲食習慣的金元植，全身上下散發出來那自在而理所當然的姿態，都讓他打從心底覺得不舒服得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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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運在女人協助下做了一桌料理，大多數是李弘彬喜歡的（鄭澤運無法解釋，在李弘彬拒絕點餐後自己仍執意想做他喜歡吃的料理是什麼心態？他覺得自己莫名像做錯事的一方，默默做著討巧的小舉動企圖示好，卻得不到對方欣喜或任何稱得上開心的反應）。

飯桌上的氣氛比他以為的好。

女人是健談的類型，金元植也是擅於搭話的人，兩人一來一往將言談間的空缺補得恰到好處，偶有沉默卻不多留尷尬的空隙。

大部份時間寡言的鄭澤運都在用眼角餘光悄悄留意李弘彬的反應，包含眉眼間對話題的不以為然、甚或攪拌盤裡食物有些心不在焉的細微動作，以及，金元植的頭時不時輕輕偎向他、壓著低音輕聲細語哄他要他別挑食把東西吃完。

鄭澤運喉頭動了下，下意識想說點什麼卻只能和著嚼碎的食物吞進胃裡。

飯後李弘彬說要善後，要求金元植一起幫忙，女人笑著說她幫忙就好金元植是客人嘛，一句話便順利讓李弘彬臉上表情瞬間像過期的牛奶一樣發酸結塊，呵呵乾笑了兩聲不甘不願地說，妳開心就好，然後轉身就開始洗碗。

女人的香水味飄了過來，白茶的淡雅香氣與洗潔精的檸檬味攪在一起，讓李弘彬吸了吸鼻子。

「我後來查了光源氏計畫。」

李弘彬洗碗的動作頓了一下，「是喔，那有什麼感想嗎？」

「你對每個鄭澤運有興趣的人都是用這招數嗎？」

女人說話很直接，開門見山不拖泥帶水。

李弘彬側身撇了自動自發幫忙擦乾碗盤的人一眼，嘿地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搖搖手指否定對方的猜疑。

「不是喔，不是對『他有興趣』的人。是對每個『對 他 有 興 趣』的人。」

「澤運一直說你很聰明。」

女人歪著腦袋，淺色的瞳仁晃動，在李弘彬看來是那種自以為掌握一切局勢的自信感，還帶點半吊子聰明，拖拉著軟綿尾音的說話方式就和初次見面時一樣，是那種難以讓人生氣的音頻。

「這點我倒是沒能否認，因為你確實是。光源氏的發言不能否認還挺有效的。」

聽出對方言不由衷的讚美外顯然還話中有話，李弘彬決定收回上面的感想，他現在不只覺得不開心、甚至有種被找碴的感覺。

「不過啊，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他找我來你們家吃飯的原因吧。」

是肯定句，不是問句。李弘彬沒吭聲繼續手上動作，泡沫愈擠愈多。

「姑且不論光源氏計劃是你拿來嚇唬人的或真實存在，但既然澤運邀我過來，那麼那個計劃對現在的他來說，就是沒有要實行的意思。」

女人笑了笑，笑聲輕輕柔柔的，李弘彬卻覺得自己被對方拿著一束玫瑰往臉上狠狠的砸。

「你那麼聰明，」女人說，「應該知道對澤運來說什麼才是他最想要的吧。」

他想要的，並 不 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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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計算時程？
這篇大概相隔了快十個月才出現呢哈哈哈（好意思笑）

雖然想要下篇結束這一切但完全無法

徹底爆字數到我要吐血了只好再拆個兩篇

後半段不會隔太久釋出的

大家就先看看女情敵有多讓人想殺 還有金元植有多衰又被當成假想情敵吧（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