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Something Good #06

▲《溺愛論》延伸之同居30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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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一方受輕傷

李在煥沒看過鄭澤運那麼生氣。

在鄭澤運十年的模特生涯裡，從沒沒無聞的小模到現在躍上國際伸展台的頂尖名模，公私分明的他未曾在工作場合表現過任何個人情緒。

僅管時常在休息時間失控脫隊，但只要一站在攝影機前，鄭澤運的專業能力與敬業程度換來的絕不只是不錯那樣的曖昧評價而已。

這世界當然不只鄭澤運那麼優秀，只是放眼這個圈子，能有那運氣帶到一個一流模特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李在煥時常引以為傲的、能在工作上那樣讓人放心的人，卻在剛剛的意外下像失控的野獸，幾乎無所謂自己形象會被人如何議論，就只因為……

「你再說一次？」

李弘彬被安置在化妝室的椅子上，看著小小空間那頭李在煥誠惶誠恐地探了一顆腦袋進來、露出一雙眼睛觀察狀況，一聽到鄭澤運彷彿讓人置身南極的冰冷與氣又立即縮了回去，但門未被緊密關上就表示對方考慮到外頭的工作進度、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這時候冒死進來踩雷。

閉上眼又睜開眼，面對滿臉怒氣的鄭澤運，李弘彬只能再嘆口氣。

「我真的沒事，你也看到啦，就只是烏青而已。」

李弘彬探出手，硬將紅紫不明的區塊塞進鄭澤運狹長的視線裡逼他看，換來那人簡直忍無可忍的磨牙聲。

「我閃得很快，燈掉下來的時候沒整個砸上，你不要大驚小、」

「你人就在我面前受傷，你還覺得我大驚小怪？」

鄭澤運一個字一個字就像被咬碎了從齒間縫隙間推出，充滿了壓抑後的懊惱與隨時一觸即發的怒氣，自從事件發生以來始終沒鬆開的眉間緊皺得就像拆解不了的繩結。

如果可以，李弘彬想他剛剛是真的想要衝上去將沒將燈架固定妥當、結果落下傷到自己的攝影助理拽在地上暴打一頓。

「你也知道那人不是故意的，他就新人嘛。」

「新人就能出這種包嗎？」鄭澤運哼氣聲完全不以為然，「別人受傷了他不用負責任？」

李弘彬拍拍他臉頰，想緩和對方因忿恨而不自覺像河豚鼓起的雙頰。

「所以他不是第一時間跟我鞠躬道歉只差沒被你瞪得下跪求饒了嗎？」

「他是應該要。」

回想起鄭澤運在事發現場一把推開正幫他梳妝的造型師衝到他面前時那驚恐慌張的神情，李弘彬不知為何覺得心情有點微妙，本來想攻擊對方仗勢欺人，後來又決定將話給哽回喉嚨。

還沒想好要說點什麼軟化對方的刺蝟狀態，就聽見鄭澤運壓著喉嚨出聲威嚇。

「你以後不準跟拍。」

是預想中的警告。

李弘彬看著那頭的門再次被關上，重新將目光移到因為自責而緊繃著臉、又憤怒又愧疚感覺顏面神經都要失調的鄭澤運臉上。

「不要。」

「……你說什麼？」鄭澤運眯起眼，想確認自己是不是氣極攻心導致耳力下降，才會聽見李弘彬叛逆地說了什麼字眼。

「我說，才、不、要。」

像是挑釁一樣，李弘彬幾乎是拉長了音將每個字咬字說得清清楚楚、斬釘截鐵，鄭澤運覺得自己的背脊都被小傢伙刻意對抗的態度給逼出寒毛，耐性被磨損得僅剩下0.1毫釐一破就碎。。

「李弘彬。」

「嗯。」

「你究竟知不知道看你在我面前受傷對我來說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李弘彬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朝著對方張開雙手，然後緊緊抱了上去。

他可以感覺得到鄭澤運身體肌肉有多僵硬，每一吋肌理都像細繩兩端被死命拉緊了一樣繃得毫無彈性，只要再一用力神經就會瞬間斷裂。

「我怎麼可能忍受你再次發生意外的可能、」

「所以啊。」李弘彬揚著輕快的語氣打斷鄭澤運的咬牙切齒，像隻無尾熊緊緊抱著對方左右搖晃著，「要是我不是在你面前發生意外，你不是要更頭痛你不能即時救援。」

「……你不要以為說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我就不會生、」

「沒有喔。」

李弘彬倏地抬起頭，迎向鄭澤運的視線閃爍著明亮的光彩，就像冬日的暖陽融化了他凝結的血液。

「我是相信以你愛我的程度絕對不可能讓我有下次意外發生的可能。」

－鄭澤運王八蛋！沒路用！要是我在現場就像湯姆克魯斯那麼神勇一個跨步就飛身過去搶救我們豆兒哪還會讓他手上留下烏青！當晚車學沇碎碎唸沒完沒了還企圖表演自己身手有多矯健神勇，結果一個打滑撞上桌角，不只烏青還流鼻血得不償失，被鄭澤運回嗆你這沒路用的咖少在那裡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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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慶祝某個紀念日

鄭澤運接了個傳說中不得了的大案子出國去了。

雖然之前時尚周的工作讓鄭澤運領悟到自己無法離開李弘彬超過三天，但這次礙於人情壓力和未來發展，他還是被喜歡將工作至上掛在嘴邊的李弘彬給妥妥地說服了送出門。

然後在鄭澤運出國第三天，李弘彬才慢半拍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欸，後天是我們交往紀念日溜。」

「……你終於想起來了嗎？」

視訊那頭的鄭澤運表情不是很好甚至可稱得上陰鬱，面對李弘彬的魚腦記憶力只能以空洞的聲音表達自己的恨鐵不成鋼。

忍住一聲乾笑卡在唇邊，畢竟推對方出國表現自己大度量的人正是自己，李弘彬現在也不好開口詢問那紀念日怎麼辦？因為實在也不能怎麼辦。距離李在煥當時說完成工作的日子估計還要個三天，第七天鄭澤運才有辦法從太平洋的那一頭飛回來。

「沒關係嘛，我們感情好天天都是紀念、」

「少在那故技重施。」鄭澤運面無表情打斷李弘彬討好的嘿嘿笑，輕軟的語調聽上去藏著許多不耐。

李弘彬卻滿臉困惑，「……蛤？我有嗎？」

「不要把你敷衍車學沇那招用在我身上。」

實在是不記得自己是否曾經對車學沇用過這種技倆，但記憶王既然如此嚴厲而肯定地阻撓，大概他過去曾經不經意地對真的（好打發的）車學沇使用過、還不小心被他目賭而記下一筆吧。

李弘彬摸摸鼻子只能露出尷尬的笑臉，有點後悔自己不是打電話而是開視訊，讓自己不得不面對鄭澤運緊迫盯人的視線。

不過比起懊惱自己做了錯誤決定，現在更重要的是安撫彼端的鄭澤運。

「可以等你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要怎麼補慶祝嘛。」

「等我回來你就忘記你現在說過這些話了。」

竟然是使用肯定句的句型。

李弘彬對於對方逮著機會免不了的負氣反諷實在是一口氣憋在心裡、又因為理虧而沒法吐出。

他只得眨巴著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呵呵又笑了兩聲，搖頭以示自己不會如此沒腦又將這事給忘記，只差沒舉手發誓。

「這次絕對不會。你放心。」

「……」顯然鄭澤運是不太放心，因為他連應答都不想。

「要是我忘記就隨便你處置。」

「……你說的。」鄭澤運瞇起眼，然後過了幾秒後揚揚手上的手機，「我錄音存證了。」

……好你個鄭澤運。

紀念日那天，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忘記的李弘彬捏準了時間打給遠方的鄭澤運，結果電話無人接聽、留了訊息也沒回，逼不得已他只得詢問李在煥照道理應該躺在飯店裡準備休息的鄭姓模特兒為何行蹤不明？

李在煥語焉不詳，李弘彬只勉強聽得出來關鍵字是鄭澤運在搭車。

搭車？是剛下工還沒回飯店的意思嗎？

搞不清楚狀況的李弘彬想著要不要再打給對方時，鄭澤運就主動來電了。

「你工作還沒結束？」

「很早就結束了。」

「那你剛剛怎麼沒接電話？」

「……我在搭車。」

「搭車？」

李弘彬沉默了下，只能皺著眉頭直視前方白牆，忽然覺得一向靈活的腦筋此刻不知為何有點當機。

很難說明這種微妙的心情是什麼，覺得鄭澤運和李在煥雙方的說詞感覺有什麼奇異的隱情，去頭去尾讓他摸不著頭緒，卻又無法辨識出哪裡不對勁？

李弘彬個人不是太喜歡這種感覺。

滿滿的疑惑從胃部一路竄燒到腦幹，好像下一秒就要在他大腦爆炸時，公寓的大門傳出喀啦聲響。是鑰匙轉動的聲音。

他抬眼，腦子有點打結。

直到看見出現在門口的鄭澤運時，他感覺有人在他腦中炸開了煙火。

「我剛從機場搭車回來。」

「欸、不是、欸那個、」看著鄭澤運關上門再放下行李邁開長腿朝他走來，李弘彬差點被口水嗆到，「你不是還要再兩天才會回來嗎為什麼現在就出現在這裡難道你工作不順被fire了嗎還是什麼原因不能讓我知道所以才這樣偷偷摸摸難怪李在煥也說得不清不楚你、」

「今天是交往紀念日。」

……對。今天是交往紀念日。但不是啊、

「你說了任憑我處置。」

「……什麼？」那不是前提是如果他忘記的話嗎？

鄭澤運揚起唇角愉悅地在他恍神之際重重吻了上來。

「所以我是回來討禮物的。」

－蛤我怎麼不知道豆兒曾經對我使出這種瞞天過海之術讓我一了了之？莫非我很常這樣不長腦地被呼嚨嗎我的天哪～悔恨不已的車學沇雖然暗自反省，但之後還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李弘彬的美色給騙得團團轉，完全沒有進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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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2016新年快樂厚嘿

雖然不見被點菜的新年賀禮

但以相親相愛的甜蜜蜜溺愛論以及車學沇吃鱉做開場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希望大家笑納（下臺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