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我養了一隻貓 #09 (番外2)

－ 鄭姓男飯的追星日記趴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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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弘彬又要拍電影了。

在廚房準備紫菜包飯、好讓對方可以帶回去晚上餓了有東西吃的鄭澤運手上動作頓了頓，他硬是回了句音調不高不低的是喔做為回應，感覺全身上下的血液開始逆流。

他有不好的預感，卻說不出口。
他最痛恨的莫過於他的第六感比中央氣象還要精準。

「這次不是動作片，不會受傷。」
「也不是愛情片，你不用吃醋。」
「而且這次是配角，不會比之前累。」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隨著對方沉默的時間愈長解釋得愈多，語調也愈發試探，讓鄭澤運想不正面討論這個問題都難。
他咬住下唇的力道有點大，轉過身看向小心翼翼拿捏他表情的李弘彬時已咬出了齒痕，清晰可見，也一併咬出了李弘彬攏緊的眉頭。

「……那是什麼？」
「小說改編的電影。」

鄭澤運終於看清楚對方手上拿的書籍，熟悉的書名讓他瞬間挫折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最終還是控制不住顏面神經失調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試圖掩飾他的煩躁。
他想起當初在閱讀時還跟李弘彬討論過對角色的想法。

「我不覺得飾演心理生病的配角有輕鬆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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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他不知道李弘彬挑戲的標準。
都是差點拿到影帝的人了，之後陸續拍的幾部電影也是部部賣座，明擺著的一線電影咖還退而求其次演什麼配角？

「差點拿影帝那次，沒得獎的原因之一是有些評審覺得角色本身份量夠，只要不差的人來演都討喜，看不出究竟角色本身的張力還是他的演技。」
「……」
「後來幾部雖然賣座但終歸是商業片取向，有票房有話題但不是評審的愛。想繼續在演員這條路走下去，不突破是不行的。」

送藝人來和情人約會的李經紀人趁著李弘彬晃去便利商店買東西，服務周到地解答了下樓接客的鄭澤運（看起來憋了非常久的）問題。

「就算是那樣也犯不著、」挑這麼逼自己的戲演啊。
「你看過那本小說吧。」
「……嗯。」
「嗯，到時候他會很需要你的。」

鄭澤運沒有接話。
李在煥的聲音平淡沉穩一如白開水，他沒有刻意組裝任何犀利的語彙，卻字字刺得鄭澤運耳神經犯疼。

「不要否定他的決定，但記得好好陪著他。」

你要知道，李弘彬每個決定從來都不只是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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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接商業片大賣那期間，李弘彬有次在接受訪問時提到關於對於挑戲這件事。
鄭澤運記得他說，

「雖然也不是沒有自己的堅持，但比起想做什麼，現階段想通了覺得該做什麼更重要一些。其它的，等穩定了再慢慢來。」

鄭澤運也記得李弘彬說話時的表情。

他唇角柔軟好像笑著，鄭澤運卻無法將那樣的李弘彬和他記憶中任何一個開心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電視裡那個青年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從他身體裡一點一點將靈魂抽乾，餘下的是數不盡的無奈。

而自己竟也是掐著溫柔的名義，扼殺對方自尊、間接逼迫那人妥協的劊子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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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確定出演的新聞出來的那個晚上，鄭澤運注意到李演員幾個粉絲站子快速組成聯盟，不意外的話應該是要一起搞應援。
以前不懂那些文化還覺得粉絲真的很閒錢很多，現在知道他們的目的和用心，心情就有點不太一樣。

「……不是站子的話，是不是不能做應援？」
「什麼？」

躺在鄭澤運肚子上讀劇本的人被問得一愣，慢了幾拍才醒悟他在說什麼。

「我不確定欸，常看到的確實都是站子，不過細節還是要問在煥哥……」
李弘彬眨眨眼，鹿眼裡淨是疑惑。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

李弘彬看著不擅長說謊的人在他凝視下耳朵微微泛紅，回應速度比平常更快，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不用細究就能輕易猜中對方心思，忍不住歪著腦袋笑出來。

「你想幫我做應援？」
「也不是……」
「不然？」

其實沒什麼不然，就只是想為你做一點事。
不論什麼，是多是少，想讓你知道只要你想好好去做，我就會無條件陪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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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李姓經紀人說，雖然你身份特殊但不能讓你插隊，得按步就班照規矩來。

「……所以我應該怎麼做？」

難得聽鄭澤運萬分苦惱、虛心求教的真摯口氣，李在煥呵呵笑了兩聲。
想起來李弘彬說過當年第一次見到鄭澤運出口調侃他時、他就是這種求饒的無助語調，軟聲軟氣的毫無攻擊性，和他冷淡的外表大相庭徑，讓李弘彬覺得非常可愛。

「就發信來公司信箱申請應援，Staff會跟劇組那邊商量安排時間後回覆你。」
「可以很快知道什麼時候應援嗎？」
「那不一定，得看劇組那邊怎麼排，我們就配合時程。」

李在煥抬眼看向會議室裡正在和電影公司的人討論劇本細節的李弘彬。

都已經開會三個小時了，還不知道盡頭在哪裡。
開會前李弘彬緊張得連午飯都沒吃，不知道會不會犯胃病。明明為了今天的事昨晚睡得少，但現在看起來卻絲毫沒有疲倦的神情。
他有時實在受不了李弘彬為了想做好一件事那麼拼命、就算生命枯竭也無所謂的樣子，更討厭那些只會以結果論的白痴根本不懂他背後付出多少，就空會對他加以批判還一副自以為是的嘴臉。

「有時也不一定會受理，可能你等到電影都拍完了都沒答案喔。」
「……這樣啊。」

李在煥還是透過玻璃窗直望著李弘彬，看他雕刻般英挺的下顎線條隨著討論的熱烈漸漸緊繃起來。
鄭澤運方才的聲音又小又遠，其中隱含的失落遺憾卻又大又近得讓他腸胃翻滾。

「總之你先寄申請來。」李在煥指尖敲敲桌面，豁出去似的下了多大決心，「我會讓Staff安排，不用擔心。」
電話那頭的鄭澤運聲有些遲疑，「但你不是說、」
李在煥俐落打斷他的話，「身為一個體貼的經紀人，首要工作就是把我的藝人照顧得最好，其他的都是次要。」

而你的存在，之於李弘彬本身就有某種治癒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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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僅管不確定何時可以執行，但鄭澤運已動用所有他能依賴的人脈打點了各項事宜。
無奈他自認已做好萬全準備，那一天卻遲遲不來。

「哥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做，現在就天天對我們耳提面命囉哩八唆，大家不會被煩得提前罷工嗎？」
「……」
「而且要是太臨時，我沒辦法翹課奉陪喔。我期中考都快到了。」

從沒思考這可能性的鄭澤運被說得喉嚨一窒，緩慢地移動目光到盤坐在電腦前打線上遊戲的韓相爀身上。
想想他召集來的親朋好友各有來頭，現在口頭上的應允不等同最後的結果。雖不想承認，但韓相爀無預警的發言確實像雷一般重重劈在他後腦勺。

感受到對方熾熱的注視，韓相爀抽空回以微笑，表面上看來敦厚善良嘴邊卻在放箭。

「如果拖更久遇上重要節慶，你想聖圭哥怎麼有辦法動員他們餐廳人手幫你搞這些有的沒的還不支薪。」

鄭澤運一向很喜歡韓相爀這個弟弟。
但這天是他第一次想扭斷對方脖子，因為那張飽含笑意的烏鴉嘴吐出的每句話，聽起來都像在預告世界末日一般充滿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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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你們家影帝不幫你過生日喔？」

韓相爀那麼問的時候，已搶先一步拉了搞不清楚狀況的車學沇充當擋箭牌護在自己前頭。
鄭澤運元兇沒抓著、還打錯人換來一頓吵鬧不休的哀哀叫，讓遷怒王胸口的小火苗一觸即發燃燒成大火，恨不得拿餐刀戳車學沇太陽穴叫他閉嘴。

「影帝要是有空陪他過生日，你以為你有辦法在今天看到壽星本人嗎？你也不想想你幾年沒幫鄭澤運慶生了。」

被車學沇的鬼哭神號煩得受不了的店主人金聖圭翻著白眼從櫃檯後登場，單手拋接橘子顯然有隱隱威嚇的意思，讓原來還在感嘆自己苦命的人立刻將嘴緊緊關上，安靜得像個小媳婦縮在角落。
換回片刻寧靜讓金店長心情稍好，懶洋洋搭上鄭澤運的肩頭看他被踩著痛處後一句話都吭不出聲。

就算是過去因為受傷不得不休養好一段時間不能碰車，也從沒看過鄭澤運像現在這樣沮喪的表情，彷彿被籠罩在層層烏雲底下，見不得天日。

「開拍以來你們多久沒見了？」
「沒很久。」
「沒很久是多久？」
「……三個禮拜。」

車學沇摀著胸口以唱戲的方式嘟嚷也太久了吧要是我才忍受不了那麼久不見、我會相思病嚴重發作，金聖圭拿橘子的手一抬又立刻閉上嘴。

「他不能來，你就不去探班嗎？看一下也好啊，今天你生日欸。」
鄭澤運喉頭動了一下，像是有話要說，但話一剛湧上喉頭又被他吞回，金聖圭等了老半天最後只聽見對方淺薄的呼吸聲。
「弘彬最近在拍重點關鍵戲，經紀人說他這一個星期很辛苦。」
「所以呢？」
「……我不想影響他情緒。」

鄭澤運的聲音很小，小得連坐在對面的車學沇嘀咕聲都能輕易覆蓋。
他在說完那句話是一長串的沉默，那種濃烈的自我厭惡感從他頭頂上的烏雲細細落下，隨著空調的吹送散落在整個空間裡，金聖圭感覺對方的負面情緒正隨著呼吸進入自己身體，搞得他也無端情緒低糜起來。

「白痴，比起送什麼食物禮物讓他吃好穿暖，在他辛苦的時候出現才是最好的應援好嗎？」
「……」
「再說你不是都答應他經紀人要好好陪著我們影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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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鄭澤運半推半就下打了電話給李弘彬。
接電話的是李在煥，一開口就是高八度的祝你生日快樂，鄭澤運被祝賀歌殺得措手不及，差點忘記打這通電話的原因。

「……我可以去探班嗎？」
「蛤？」
鄭澤運覺得自己握著手機的掌心都要沁汗了。
「我是說我可以去探班嗎？」他頓了頓，吞吞吐吐想著怎麼說比較好，不自覺就把話說得十分卑微，「待著遠處看一眼也可以，如果方便的、」
「喔，好啊。你來吧。」

李在煥答應得非常乾脆。
毫不猶豫的爽快答案反而讓預期會碰壁的鄭澤運瞬間張皇失措起來，拿著手機好半晌只是瞪大了眼沉默以對。一旁失去耐性的金聖圭看不下去，邊翻白眼邊用力拽過電話幫忙把餘下的事談妥。

「經紀人說他等等會過來，你開保母車去拍片現場以免別人起疑心，到了再打給李弘彬，你們就車上約會見個面。」
鄭澤運看著手機被重重塞回手中，愣得像塊木頭。
「你再不恢復神智，我都不知道你是去給對方應援還是增加對方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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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李弘彬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鄭澤運自責感在瞬間潰了堤。

他沒想過李在煥口中所謂的李弘彬這個星期很辛苦是這個樣子。
總是漂亮燦亮的鹿眼泛著血絲，眼眶下是深深的黑眼圈，看見他時明明露出如釋重負的笑臉看起來卻那麼讓人心疼，微微凹陷的雙頰像吃不好也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

鄭澤運在來的路上想了許多，他甚至在腦海裡詳盡計劃著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想說的每一句話，或擔心或想念。
結果他此刻根本說不出話來，他伸出手將對方擁進懷裡，卻完全無法掩飾因為難過焦慮而不自覺加快的呼吸。

李在煥說，李弘彬這星期很辛苦。
他卻直到現在才懂得李在煥那口氣裡的無可奈何。

「生日快樂，鄭澤運。」
李弘彬裹著蜜的中低音在寧靜的空間裡像呢喃，溫熱地吐在鄭澤運耳邊，他卻聽出其中因疲倦而掩不住的澀啞，心臟又像被誰用力擰了幾下。
「不能抽空去幫你慶生，還讓你跑來探班。」
「……」
「對不起啊。」

不要說對不起。真正該說對不起的是不能在你辛苦時陪著你的我。
鄭澤運將李弘彬揣得更緊，覺得喉嚨酸澀眼睛濕熱，氣自己直到現在還是無法開口說點什麼，那人卻將腦袋往他肩窩蹭了蹭，然後主動爬上他大腿，喬了個好姿勢像隻小寵物縮在他懷裡。

「欸，鄭澤運。」
「……嗯。」
「我這星期拍戲拍得很痛苦，因為我好討厭我扮演的那個角色。」

李弘彬的聲音非常輕，每個字又沉得在鄭澤運胃上發出重擊。

「我覺得他非常自私非常可惡，我根本無法理解他憑什麼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那樣子利用別人的感情，還表現得自己是受害者的姿態。」
「……」
「我剛剛還NG了幾十次喔，」李弘彬輕輕笑了出來，「現在能出來休息就是因為我狀態差到導演都想要把我換掉了。」

鄭澤運屏著氣仔細聆聽李弘彬輕描淡寫的敘述，卻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話。
他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覺前所未有的挫折，只能那樣呼吸著對方吐出的沮喪，感覺瀕臨窒息。

「可是啊，鄭澤運。」
李弘彬抬起頭，直視著鄭澤運。那雙原來黯淡的黑瞳彷彿被點亮了煙火，在一片幽黯中璀璨炫麗地綻放開來，光亮得讓鄭澤運幾乎睜不開眼。
「看到你以後，我忽然就懂了。」
「……什麼？」

有些人，是我用盡任何卑鄙方法、被世人厭惡唾棄都無法放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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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鄭澤運拖著一幫好友來拍攝現場搞應援那天，李弘彬心情非常好。

「我要是知道鄭澤運應援玩這種規模，我絕對不濫用私權讓他來。」

李在煥邊咀嚼著食物邊語焉不詳地發出警告，看著李姓演員在一旁用相機拍攝應援餐車之壯觀，忍不住又嘖聲悔不當初。
鄭澤運的華麗應援是找來高級餐廳幫做五星級快餐車，從前菜主餐到甜點一應俱全好吃到讓人飛上天，而且做菜的主廚帥、送菜的服務生帥、連幫倒飲料的人都帥，不說還以為是哪個節目在拍攝料理節目，整個畫面之賞心悅目讓人除了太超過再沒有其它想法。

「現在劇組人員都拍了上傳SNS，以後其它粉絲站肯定都要拼了啊。」
「你吃得那麼開心還續點了第三個甜點，好意思在那裡嫌棄喔。」直接打斷李姓經紀人不停止的嘮叨，李弘彬翻個白眼將手上的布朗尼塞進對方嘴裡。「而且你剛剛不是還得意洋洋跟大家炫耀應援團隊是出自哪家厲害餐廳嗎？」
「我怕他們嘴巴便宜吃不出來這等高級料理枉費鄭澤運的用心良苦啊。」李在煥怪叫了一聲，戲劇化地替自己解釋。「但工作人員拍照上傳就算了，你不準給我上傳照片喔。」

李弘彬不滿地皺起眉頭，看著在餐車上幫忙準備食物、高頭大馬顯得空間非常擁擠的人。

「為什麼我不可以？」
「你要放了不就表示你非常滿意這次的應援嗎？大家以後就真的會賣肝賣腎把命拼我跟你講。」
「……喔。」

明顯感受到對方不以為然、不打算把話聽進去的敷衍發語詞，李在煥愣了一下後又準備出聲碎唸，但李弘彬早已消失在自己視線內，他又怪叫一聲，下一秒就發現李弘彬人出現在餐車上，像個黏皮糖一樣跟在忙錄的鄭澤運身旁。

「欸，鄭澤運。」
「……嗯？」

李弘彬對準鏡頭焦距按了下快門，畫面裡鄭澤運的手正熟練地翻炒著高級牛肉，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仍是在額際熱出了一層薄汗。他放下相機，單手扯著袖子替對方擦去汗水，僅管對方因為場合有所顧忌，但泛紅的耳朵仍是透露了他的心情。
李弘彬揚起唇角笑，若無其事地又靠近了點。

「以後飲料要記得準備咖啡。」
鄭澤運皺起眉心，「可是你又不、」
「你不能整個餐車都以我的口味做基準，這個應援重點是要做給其它人吃的。」

李弘彬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困擾，鄭澤運甚至覺得他聲音裡都是滿滿藏不住的笑意。



「因為你，我都要變成我討厭的那種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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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番外有趴兔版實在非常莫名其妙

但澤運哥在日本發的應援IG太感人惹所以還是硬要寫一下以示我熊熊Leobin魂的爆發！

然後李演員文中飾演的角色可比照湊佳苗的《為了N》一書中的奈央子

雖然性別不同，但想表達的大概是那個角色在劇中的樣子

小說和日劇都好看大家有空可以發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