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我養了一隻貓 #04 (番外)

－小正太的戀父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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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在煥突然說他要學柔道。

實在是沒想過會從怕痛又不愛運動的小孩口中聽到這發言，李姓家長還有點回不過神，筷子戳著一口飯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塞進嘴裡，還是車學沇看不下去撞了撞他手肘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幹嘛。
但比起自己不知道在幹嘛，他更覺得李在煥才是真正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柔道欸，你知道柔道是什麼嗎？」

小孩皺著眉頭將青椒塞進嘴裡咀嚼一副噁心想吐的樣子，沒空回答家長糾結的質疑，身旁熱心的車叔叔已經舉手替他解答。
「他知道。我昨天和他一起看柔道比賽的。」車學沇趁李弘彬尚未徹底回神，覷著空檔將小孩碗裡的青椒夾進自己碗中，和對方有默契地對視眨眼，「他說學柔道可以變強壯，以後就可以保護你。」
「蛤？保護我？」

雖然乍聽頗感人，李弘彬也確實被小孩的動機哽了一下，心柔軟成一片，但回頭想想他平常靠著機伶壞嘴闖天下，自己平日也有鍛鍊身材的習慣，怎麼想都找不到被欺負的機會（他言語攻擊別人倒是時常發生），他完全不能理解李在煥這個偉大崇高的抱負是從哪裡誕生的？還是單純到了小男生想當英雄的年紀？

「為什麼突然覺得想要保護我？」
「他就想保護你啊，問那麼多幹嘛？」車學沇投來不耐煩的眼刀，只想叫追根究底的家長閉嘴，「你只要負責感動就好了。」

相識多年，李弘彬覺得車學沇火速阻止他發言的態度實在太有鬼了，無法讓人不起疑心。
他揉揉太陽穴，本來想維持家長尊嚴繼續追問，但低頭看李在煥不知何時已一乾二淨的碗公，對於他可以將最討厭的青椒吃個精光感到不可思議，口氣瞬間沒了底氣。

「也不是沒有感動就是、」這個孝感動天的發言也來得太莫名其妙了吧？
「我要練柔道才可以把園長壓在地上。」
李姓家長愣了愣，被嚇得差點忘記怎麼發音，「……蛤？」

李在煥揮舞手上的刀叉，不顧車學沇的制止（KENKEN啊我覺得你爸聽到應該會想死我覺得你不要講比較好）對著李弘彬露出人畜無害的天真笑容，用丹田發聲大聲發表他的英雄宣言。

「這樣以後把鼻被園長壓在床上動不了的時候我就可以出動救把鼻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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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李在煥沒在開玩笑的。
他拜託金元植幫他找了學校住家附近的各個道場，接著和熱切殷勤的車學沇一間一間去現場勘查，認真做筆記評估學習環境和老師的優劣後，終於慎重選了家他覺得最理想的道場報名，開始他的保護把鼻大作戰計劃。

能看見李在煥小小年紀這麼上進積極當然是值得高興，某方面來說李弘彬也是替自己教育有成感到相當程度的驕傲，但只要想到李在煥那麼拼命用功背後的真正原因，他就實在笑不太出來。
但罪魁禍首鄭澤運倒是笑得挺開心的。

「反正就算被揍也是我，你擔心什麼？」
李弘彬對於鄭澤運絲毫不反省自己行為的態度只想送上一百個白眼。他煩躁地肘擊對方靠上來的胸膛，恨不得敲出一個洞來。
「就叫你在我家規矩一點。」他覺得最近血壓總是容易劇升劇降，隨時有要被送上救護車的可能，「你是聽得懂人話嗎？」
「在煥不在家。」

但李在煥隨時可能回家。

李弘彬受不了地嘖了聲，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計算車學沇等等送小孩下課到家的時辰，鄭澤運已經一雙手移過來鑽進他薄透的寬鬆上衣，溫熱的大掌摸上他肋骨，在他來不及發出低咒前順手使力將李弘彬捲進他的懷裡。
李弘彬倒抽一口氣，狠狠地瞪視著一臉溫柔笑意手上卻如同危險份子在他身上縱火的人，氣到都說不出話來。

「我說你啊……」
「嗯？」
「你就是聽不懂人話吧你。」

不管是以前誤解他用心良苦或是現在，根本沒有半點長進的我行我素。
最煩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李弘彬卻總是無法真的使出全力抵抗鄭澤運的攻勢，只能任憑那人噙著曖昧的唇角慢慢將他衣服往上拉扯，然後準備將他放倒在客廳沙發上……

「把鼻我回來了！」
「靠！」

李弘彬一個驚嚇從沙發彈跳起身，差點沒撞飛措手不及的鄭澤運，但還是在慌張掩飾犯罪現場下一拳揍上對方下顎，痛得他隻手摀著臉苦得無法說話。
疼痛間鄭澤運瞇起眼睛看李在煥身穿柔道服背著小書包朝他走來，在他以為小孩要關心自己傷勢時，聽到的卻是，

「我有在認真學柔道喔。」
「……」
「以後園長就不只是下巴被撞歪而已了喔，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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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鄭澤運慢了好幾拍才理解李弘彬那種微妙的擔心是怎麼回事。
儘管對方是心虛愧疚感居多，而自己感受到的是另一部份。他其實不討厭這個發現，反而覺得有點有趣，當然偶爾也是會感到神奇。

「只能買一個。」
「為～什～麼～」
面對大的小的同時拉長了音提出抗議，李弘彬真心緩不過氣，想抬腳踹大的那個的衝動讓他硬是撐在那裡很久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
「一個人只能買一個零食，沒有為什麼。」

他拍拍手做示意，表示再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面前一大一小才老大不甘願地拖著腳步在不大的便利商店裡轉來轉去，尋找自己唯一能購買的扣打。

「這畫面還蠻可愛的。」
李弘彬哼了一聲，實在不覺得鄭澤運和李在煥兩個人一直在零食櫃前徘徊猶豫左右為難的樣子哪裡可愛。
「你好像什麼厲害的馴獸師。」車學沇就算得不到回應還是不停說風涼話，甚至拿出手機錄下實況，嘴邊繼續嘮叨，「最近好難得可以看見他們一大一小和平相處的畫面。」
「……」

車學沇肯定是故意說這句話的。因為他說完的同時還瞇起嘴角，饒富興味地朝自己瞄來一眼，擺明想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知道他的意圖就不可能讓對方如願以償，李弘彬感覺到不久前吃的晚餐正在他胃裡翻滾，為免消化不良更嚴重他決定要快點收工回家。

「KENKEN啊，我不是說只能買一個嗎？」
李弘彬的無奈幾乎是從肺的最深處發出，但小孩露出爛漫無辜的表情搭配可憐兮兮的眨眼，再加上車學沇在旁邊煽動不就是多拿了兩包沒關係啦不然叫鄭澤運把他手上那個拿回去放把扣打都給我們小可愛嘛，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讓李弘彬不得不心軟妥協了李在煥的小技倆。

李弘彬在櫃台結帳的時候，鄭澤運低頭看了看臉上寫著勝利二字的小孩，正打算說點什麼，小孩已搶先一步開口，

「園長要是敢對把鼻不好。」
「……」
「小心我以後讓園長連一包的扣打都沒有喔。」

鄭澤運彷彿看見了小孩頭上冒出了兩個惡魔一樣的小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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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太要是長大後還這樣我想就要見血了（欸）
所以寫到這裡就好再多就不妙了yoo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