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圭 / 299,792,458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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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洙知道自己哪裡不一樣了。

簡單來說，像是原本拿來放空的時間會挪出三分之一觀察在眼前悠晃的金聖圭，再三分之一會回起以前的金聖圭。

現在的過去的那麼多的全都是金聖圭。

彷彿有誰在他腦中拆解再組裝再倒敘排列、又或是誰暗地裡下達了指令讓他不得不想那些事一樣，在那些近乎偏執、壓根兒無法控制地在以自己為主的其它時間裡，金明洙不著邊際的腦子裡只有金聖圭。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印象中有點衰的八字眉默默進化成凌厲的樣子？眼線的存在意義也不再是單純地讓眼睛變大反而賦予了其它意義？然後，他最近是不是有點太瘦了？

金明洙想起現在還是冬天呢，金聖圭總喜歡裹著一層又一層的厚重衣服抵擋寒冷，瞇著惺忪的睡眼縮在各個角落，像隻隨時會進入冬眠狀態的白熊。那樣的他也能讓自己清楚地意識到消瘦這兩個字，那和過去相比他究竟瘦了多少？

「誰？你說誰變瘦？」

「……聖圭哥。」

李成烈被他問題嚇得連貓頭鷹臉都出現了，遲疑了好半晌才將失調的臉部五官調整回原來該在的位置，重新提問的口氣卻依然不可思議。

「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是說聖圭哥變瘦？」

「嗯。」像被問了多嚴肅的問題，男孩十分認真地點點頭，強調似地又說了一次，變好瘦。

李成烈實在很想說你眼睛瞎了吧？但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將問句吞回腹中，只是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地叨唸。

「我讓經紀人哥幫你多準備一些補品，你拍戲空檔沒事就多吃吧。」

金明洙表情非常不解。

「為什麼？」

「……」看你拍戲綜藝兩邊軋，累得眼睛都出問題了，胖的也能看成瘦的實在很難不讓人擔心啊。

令人擔心的還不只是那樣。

「南優賢對你做了什麼嗎？」

「什麼？」

李成烈的聲音聽起來很迷惘，思考著怎麼將藏在心中多日的問題以婉轉而自然的方式向友人投遞。

「你最近看南優賢的眼神格外有殺氣。」

「……有嗎？」

金明洙唇角扯出歪斜的線條，眼睛卻沒離開過手上的劇本。

李成烈很難說那表情意味著什麼？他只覺得面對這種不明不白的微妙反應，他委實有些頭大。

「他沒有對我做什麼啊。」

金明洙的回答不鹹不淡，就像在講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一樣平靜。但李成烈仍是從收尾的語助詞敏銳地察覺到一點不同，讓他忍不住皺緊眉頭拎高心臟，明白對方話並沒說完。

「但你不覺得他太常出現在聖圭哥身旁了嗎？」

李成烈想，那個「但」出現的方式太奇怪了。

一般來說語法是那樣使用的嗎？我沒有不喜歡你，但你有點太煩了；我沒怎樣，但就是看你有點不順眼；又或是……

他還來不及消化解讀那句話背後包含的意思，正試著在腦中依樣畫葫蘆照樣照句，金明洙的注意力已經從劇本轉移到他身上。

專注而真摯的視線像團灼熱的小火苗，以莫名高溫蹭蹭燃燒著，讓他被炙得整個人抖了一下。

「那是正常的嗎？」

「什麼？」

金明洙歪著腦袋，原來鬆懈的唇線忽然抿緊起來，李成烈只是看著都能感受到他被這問題深深困擾著。

「南優賢和聖圭哥一起出現在我視線裡的時間非常長。」

他頓了頓，思考了下措詞。

「那是我以前沒發現而已，還是最近才這樣？」

李成烈抑制不住，正準備吞嚥的口水被問題嗆得一口噴了出來。

他瞪大眼看著坐在床上一本正經（連他此刻要被口水嗆死了也冷眼旁觀、見死不救，權當他在開玩笑）的金明洙，那個人無視於他驚慌失措差點沒被嚇歪的表情，只是不間斷地繼續喃喃碎唸著什麼我只是想確定聖圭哥是不是變瘦了但南優賢卻一直出現在一個框裡真的好礙事，他到底為什麼要不停糾纏聖圭哥？我並不想看到他啊……

李成烈簡直無法控制自己因為太期待看好戲而往上飛起的嘴角。

「欸明洙啊。」

「嗯？」

「我覺得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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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死定了？

金明洙覺得李成烈的結論莫名其妙。

但在他熬夜不睡縮著身體在客廳上網看完粉絲對金聖圭這個人一系列評語後，好像就明白李成烈要表達的意思了。

「千萬不能喜歡金聖圭，一但發現他的魅力就會愈陷愈深無法自拔，眼裡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啊。

金明洙感覺腦袋好像被雷霹了一下。重重的一下。

「你明天不是還要拍戲？」

軟糯的問句夾帶著濃濃鼻音輕輕從上方飄進耳裡。

金明洙抬頭一望，感覺腦袋又被雷霹了一下。

金聖圭懷裡抱著鍋巴，腳邊拖著可可，大概是剛洗好澡，頭上披著一條毛巾，水珠順著髮梢滴滴搭搭往下掉，困惑望著自己的眼睛大小眼明顯，從隱約可見的範圍中讀出來的意思是想要他立刻進房去睡。

「你在看什麼？」

金門面不回答，金聖圭便主動湊過來。

「你不把頭髮擦乾感冒會一直好不了。」啪地關上電腦，直直靠過來的頭顱濕搭搭一顆看了真煩。「等我。」

也不等金聖圭反應，金明洙搭搭搭跑進臥室，又搭搭搭拿著吹風機跑出來，把搞不清楚狀況的隊長壓倒在地，可可順勢也鑽進懷裡，在迷迷糊糊間頭頂就傳來吹風機的聲音，嗡嗡嗡地，又溫暖又吵雜。

金聖圭想開口說點什麼又突然閉上嘴，拍拍懷裡開始發瞌睡的小狗，選擇安靜地享受身後的人突如其來的服務。

他覺得金明洙有哪裡不一樣了。

但他不確定那個不一樣是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樣。

如果不是卻讓這個期待膨脹的話，金聖圭想，那麼最終就只有崩潰的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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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原定計劃離結局剩兩篇！
希望可以再接再勵如願在今年寫完（會友：不是說在十月底前嗎！）

其實每次寫前傳都讓我有蠻多話想講的
但寫到有點想睡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那麼就算了哈哈哈
就祝我生日快樂吧。（莫名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