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uld you like coffee, tea or me? #29

#29. 沒有外帶盒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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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店長，堅強的守財奴界代表，金聖圭當然是希望咖啡店能賺錢。

賺錢這種事，向來只有嫌少沒有嫌多的，能夠每天數鈔票數到手軟曾經是他剛開店初始許下的微小心願（都手軟了還說微小，那店長的巨大夢想是有多貪心？韓相爀在知道他這麼說時噘著那看起來甚是無辜的嘴毫不留情地對他冷言冷語）。

說到韓相爀，那就是金店長在咖啡店接受雜誌介紹（天哪你們知道那家店服務生有多帥嗎簡直是漫畫走出來的花美男）、南優賢不經意地宣傳（我們歐巴聽說很喜歡那家店的流言在迷妹圈廣為流傳）、以及他金聖圭管理有成，讓咖啡店生意蒸蒸日上導致人手不足逼得他時不時也要下場幫忙洗碗結果有次不小心洗到手發皺後，金明洙金Boss看不下去拜託他請來新的工讀生。

畢竟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貴為外貌協會組織高級幹部的金聖圭，為了服務廣大少女顧客群並完成她們殷切的夢想（東西難吃沒關係，反正我要去這家咖啡店看帥歐巴！），金店長錄取了韓相爀。

不講話時是歐巴，一講話就變鼻音濃濃小孩童，金店長都覺得自己英明的選擇成功開發充滿母愛的新顧客群。

然後他在三天後就後悔了。

「我是請他來當前場跑腿兼後場洗碗工的。」

「我知道。」

「……那他現在待在廚房跟鄭澤運學做蛋糕幹嘛？」

金聖圭皺著臉，歪到天邊的嘴勉強透出一絲縫隙讓他將不爽轉換成充滿威脅的音頻流出，犀利的小眼睛沒離開過打卡後就窩在鄭主廚屁股後面磨蹭的巨嬰，當初錄取李弘彬一星期被對方毒舌重創的懊惱之意再度湧上心頭。

老子這輩子什麼都好就是輸在識人不清的念頭不停纏繞在他大腦揮之不去，讓他壓抑不住想遷怒的心情再次向吧檯後的李紅牌碎唸。

「欸我說李弘彬啊。」

金聖圭沒好氣地越過吧檯逮住李紅彬忙不迭整理檯面的手不放，那人也沒試著掙扎，就是輕輕抬頭睨了他一眼，眼神裡明顯是趣味多過同理心，讓他忍不住從牙縫間擠出嘖聲。

「我請人來幫你的，你不覺得韓相爀不做事顯得你很不領情、糟蹋我一片好意嗎？」

李弘彬聳聳肩，輕鬆應對金店長莫名的怒氣。

「現在剛開店客人不多也沒碗能洗，比起讓他沒事做和你大眼瞪小眼，跟鄭澤運學做蛋糕也沒什麼不好啊。」

「……」

是沒什麼不好，就是看韓相爀不聽話讓他心情不好。

「學徒可是不領薪的你知道嗎？」

金聖圭放慢了說話的語調，像在強調他現在講的話有多重要似的。

「他領我薪水又用我食材做實驗，很好意思哦？」

「N哥當初也是打破好幾個碗，還有成烈也弄壞了我專用的虹滴壺，」李紅牌眨眼的速度配合對方語速緩慢地眨動，「店長好像就沒現在這麼生氣哦？」

「……」

差點都忘了李弘彬是頂嘴王，指控沒兩句就處下風的金聖圭咬牙扳開李紅牌右手，忿忿不平地拍打對方掌心好幾下以示懲罰。

那人只是隨便他幹無聊事，得空的左手又重新整理起杯盤。

「他如果東西做壞要拿我們做實驗品怎麼辦！」

「喔，店長真的很好意思說。」李紅牌翻翻白眼，「也不想想當初誰害我胃藥不離身的。」

「……」差點又忘了李弘彬曾經是自己的白老鼠一事。

金聖圭氣血不順，剛想著要說點什麼好將自己從對話劣勢中扳回一成，就聽見李弘彬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喚回他的注意力。

「我問過了，小爀家境不太好。」

低沉的中低音像黑洞般將金聖圭飄渺的思緒慢慢吸了進去。

「還好成績不錯，大學學費是靠獎學金補助的，但生活費就要靠自己。」

「……」

「在來這邊以前也打過別的工，兼了幾份苦差賺了些錢，然後再將一部份的錢寄回老家給爸媽。」頓了頓，「後來為了打工身體弄壞了唸書也時間少了，差點就拿不到獎學金的名額，沒辦法只好把以前的工作都給辭了。」

金聖圭張開嘴巴好像想說什麼，吸進了大堆空氣後又將嘴巴關上，抓著李弘彬的手不知不覺加重了幾分力道。

想著李弘彬的話好像還沒結束，卻等不到對方繼續將話題畫下句號，金聖圭忍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關切後續發展。

「那幹嘛還來我們這裡工作？」

「至少是彈性排班而且不像他以前都做辛苦的勞力工作啊。」

李紅牌輕輕搖著金聖圭的手。

「而且這裡環境很好，店長又人那麼善良願意供餐，你也知道窮學生能省一頓是一頓嘛。」

金聖圭仰高下巴哼著氣。

「哼，我確實是人很好啦……」

「要是小爀東西做壞了，他應該也很樂於自行吸收吧。」

李弘彬像天空透明澄澈的鹿眼細細看著不知何時開始倒著八字眉的人，聲音放得更軟了。

「你也知道窮學生能省一頓是一頓嘛。」

強調屁啊。

金聖圭恨恨地抽回自己的手，吸吸鼻子縮回老位子沙發區去了。

那一天，準備下班的韓相爀收好書包和大家一一告別時，金聖圭莫名奇妙塞了一個保鮮盒進他懷裡。

他低頭看看保鮮盒，再抬頭看看滿臉彆扭的金聖圭，搞不清楚狀況。

「給你的。」

東西都塞進他懷裡了不給他不然是給誰的？韓相爀雖想吐槽店長大人顯得太過多餘的用字，但另一個問題才是重點。

「現在才下午，甜點不是會繼續賣到晚……」

「不要吵。」金聖圭撇嘴打斷對方的提問，「我說給你就給你，然後你趕快下班回家唸書。」

資優生韓相爀對於不能理解的事依舊抱持打破鍋沙問到底的求知精神。

「雖然我很開心啦，畢竟澤運哥做的點心是真的很好吃，可是店長怎麼這麼突然……」

「就叫你別吵。大人做的決定小孩子不要插嘴，給我乖乖拿回去吃就對了。」

金聖圭一口氣說完立即轉身擺手，僵硬的肢體語言充份透露出過份的尷尬，彷彿再多待在原地一秒他就要因為自己說的話手腳捲曲而亡。

「好好唸書啊韓相爀，要是成績下滑小心老子fire你。」

雖然是那樣不溫馨的台詞，還有那樣僵硬不自然的表現方式，但那就是金聖圭在早上背著當事人獨自生悶氣又反省後所能展現出的最高誠意了（僅管當事人並不明白他的心路歷程，但金聖圭依然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檻）（店長人那麼善良可惜就是太不坦率了。李弘彬那麼說的時候金聖圭真心覺得他一定是在說反話冷嘲熱諷）。

只是他可以這麼通情達理放任韓姓工讀生不聽話，又大方贈送鄭澤運的招牌點心，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尋常吶……

「你跟店長說了什麼？」

「我哪有跟店長說什麼。」

李紅牌聳聳肩，輕鬆應對目賭金店長與韓姓工讀生互動後走出神秘禁地的鄭主廚強大好奇心。但顯然鄭澤運認為李紅牌習慣性的反問句不具任何可信度。

「是嗎？」

李弘彬對他眨了眨眼，唇角翹了起來。

「小爀早上說要跟你學做蛋糕時你看起來很開心。」

「有嗎？」

「有個討喜的小徒弟應該蠻不錯吧？」

「……還可以。」雖然是那樣，但，

這跟你和店長說了什麼有什麼關係？

「所以為了讓你順利獲得小徒弟，我就把電視上看到的社會案例套用在小爀身上跟店長說了。」李弘彬笑燦如花，「喔，然後他就相信了。」

「……Binnie。」

「嗯？」

「我有說過你很聰明嗎？」

李弘彬酒窩凹陷進去，眼睛裡晶光閃閃。

「有。你還說過你就是喜歡我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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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不要覺得嘎逼店都快結束營業了我還硬要cue韓相爀出場是件狠不合理的事

我想我做過不合理的事也不只這一件了大家就敞開心房接受這一切吧（欸）

不管怎樣我就是想讓大家至少都出現過一輪啦哈哈哈

好的，任務結束。

最後一集沒意外就是鄭主廚生日那天
到時會有後續的實體書相關說明（應該啦）
那麼大家遲來的萬聖節快樂嘍

(via byakib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