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我養了一隻貓 #07 (下)

08. 若即若離的追逐戰

－ 後青春期戀愛日記（學長學弟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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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意識到原來習慣只要二十一天就能養成時，他已經被時間和李弘彬給制約了自己的行為能力。

「你還記得以前那個學姐女友要你等她社團結束一起回家時你的回答嗎？」

「……」

「你說，但我想回家吃飯了。」

鄭澤運滑手機的動作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輸入文字訊息。

「可是你現在卻和我一起窩在系辦等學生會開完會。」

鹿晗支手撐著腦袋。

那個以前問他要不要留下來聊天或練習或怎樣都好，就是陪他等金珉錫每學期必來一次、冗長又浪費生命的期中檢討會結束都不願意的人（他總說，不要，我要回家吃飯），現在就坐在自己對面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小學弟中午就叫你不用等他了吧。」

「……我沒說好。」

「我就說你當時只是因為學姐都會帶點心給你才答應交往的還死不承認。」

鹿晗嗤之以鼻的指控聽起來像隔座山般遙遠，因為鄭澤運現在心思只有李弘彬傳來的訊息上寫著，

開完會嘍等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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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一開始並沒有特別留意，幾次之後鄭澤運發現已經加入他們高年級午餐聚會的人中午吃的東西不是麵包牛奶就是食堂買的簡易餐盒。

沒看過自己帶來的便當。

在他發現這個發現想著為什麼時，正在收拾餐盒的金珉錫已搶先一步丟了一句彬啊明天中午有想吃什麼嗎？語氣雲淡風輕的。

「紫菜包飯？還有奶奶醃的泡菜。」

「就這些？」

「嗯，就這些。」李弘彬乖巧地點點頭，隨手將御飯團的塑膠包裝捲捲捲準備丟掉。

「明天幫你帶，不要買食堂的東西了。吃久會膩。」

「……謝謝哥。」

已經不是珉錫學長或會長的稱呼了，而是哥。

但那還不是讓他最意外的地方。

總喜歡發出不平之鳴的鹿晗這次意料之外冷靜，嘴巴嘟嘟嚷嚷著不知道包子老家上次寄來的泡菜還夠不夠？將兩人的飯盒收進同一個袋子裡後還順手揉了李弘彬腦袋一把。

……搞什麼？

他們好像知道什麼？知道他不知道的什麼。

連鹿晗都知道的感覺讓鄭澤運心情莫名地起了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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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下午早退哦，不一起回家了。」

「……」

「奶奶來首爾玩，所以要去接她。」

「沒有別人？」為什麼是你專程請假去接？

李弘彬本來要朝他飯盒偷挾雞肉的動作凝滯半空中，默默退了回去有一下沒一下戳著米飯，像顆消了氣的氣球。

空氣有一瞬間凍結，還有金珉錫扔來的眼色十足銳利。

鄭澤運緩慢地察覺好像問了什麼禁忌的問題，但關鍵字是什麼卻沒有頭緒。

「你每天跟他上課下課卻不知道他一個人住？」鹿晗看上去非常驚訝。

鄭澤運覺得自己後腦勺像被誰劈了一掌，瞬間沒了食欲。

鹿晗那既不是找碴也不是諷刺而是真心感到不可思議的口氣，讓他活像被推擠在某個小圈圈外。

他面無表情語氣低靡扔下一句我去買飲料然後起身就走，鹿晗不知何時跟了上來和他併肩而行。

「很想揍我嗎？」鹿晗嘻皮笑臉地。「你看起來超不爽的。」

是很不爽啊。

「那你知道包子偏心李弘彬時我的心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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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你翻臉這麼快，鹿晗被禁賽那次你也沒那麼生氣。」

「……」

「輸給我就這麼不甘心？」

輸給金珉錫並不是太讓人介意的事，因為金珉錫總是什麼都知道，不管那些事他究竟想不想知道。他只是，

「啊……因為鹿晗？」

金珉錫拉長尾音，突然領悟對方的彆扭。

「是我說的，你也知道他最愛護無助的小動物。」

所以鹿晗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李弘彬態度丕變。

鄭澤運還以為他終於對自己扭曲的個性有所覺醒，願意停止那些形於外無聊而幼稚的找碴行為（那些因為金珉錫而起的反應，也因為金珉錫而消弭）。

「弘彬他啊，知道自己討厭什麼不要什麼，卻不擅長對喜歡的人表達情感。」金珉錫若有所思地看向在櫃檯正在點餐的人。

「……他對你表現得蠻好的啊。」

「鄭澤運。」

金珉錫回過頭來，笑容高深莫測。

「什麼？」

「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像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小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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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比賽前發現李弘彬沒跟著金珉錫來的心情就像吃到發酵過久的泡菜，搞不清楚到底是本來就醃得偏酸還是根本壞掉。

金珉錫背上拖了個包袱晃過來，挑眉看他的表情像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

「弘彬送他奶奶去車站，晚點才會過來。」

「……是喔。」

「他要我給你這個。」

是草莓口味的棒棒糖。

「還要我跟你說比賽加油。」

他不能自己說嗎？

「他說了，如果你有看簡訊的話。」金珉錫推攘著鹿晗塞在自己肩窩的腦袋，「如果要回簡訊記得提醒他不要太趕，安全至上。」

「……好。」

鄭澤運打開包裝將棒棒糖含進嘴裡。

味道甜膩得像有人將他丟進蜂蜜裡浸泡，讓他連骨頭都滲透出濃密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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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因為說是生日禮物所以鄭澤運收下了學妹送的蛋糕，回頭找發現有人要送禮便退到一旁的李弘彬卻看見那人臉上表情微妙，總是晶亮的眼神黯了下來。

還來不及詢問怎麼了那人已牽起嘴角主動發話，說是中午不一起吃飯了便揮手離開自己視線。

好像一如往常。又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蛋糕？」

「吃嗎？」

鹿晗發出狐疑的聲音，歪著腦袋審視他。

「你怎麼會問我要不要吃？」

什麼意思？

「不是小學弟送你的生日蛋糕嗎？」鹿晗眼睛滴溜溜打轉，「他問了包子你喜歡的甜點店專程去排隊買的，你知道他討厭甜食吧？包子說他買完表情超差都快吐了。」

「……」

「你表情現在也超差的。」

鄭澤運被哽得說不出話來。

他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發燙發麻，而那個甩他耳光的人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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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放學的時候下起了雨，滴滴答答地打在窗邊，社團也不用練了。

鄭澤運一下課就在李弘彬教室後門拿著雨傘等他，他看上去有些訝異但更多的是別種情緒。深深的幽幽的，像建立了一層保護膜。

回家的路上他們都沒講話，像被烏鴉叼走了舌頭。

雨傘對兩個超過一百八的人來說還是有點太小，鄭澤運想著好像該再右移一點才不會讓李弘彬淋到太多雨，握著傘柄的手卻被對方的手覆上。

「珉錫哥說你很容易感冒。」

「……」

「所以不要再把傘挪過來了。」

明明是皺著眉一臉困擾的模樣，卻莫名安撫了他懸在空中的不安情緒。

他咀嚼今天練習一整天的歉意，嘗試著開口。

「蛋糕的事很抱歉……」

「什麼蛋糕？」

「珉錫陪你去買的……」

溫熱的體溫偎了過來，阻擋了他未完成的問句。

「沒有什麼蛋糕。我沒有準備任何生日禮物要給你。」

李弘彬說，咬字措詞像傘外的雨，犀利尖銳、生硬得不留餘地，打在身上都會發疼。

「生日快樂。」

他的右手被握得更緊了。

「我只有準備這個。」

但他覺得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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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比制約更嚴重的，是他發現他會無端地想要觸摸那個人。

牽手，擁抱，或者接吻。

事實上上述行為他都做了。雖然是在李弘彬等他社團結束不小心趴在系辦桌子上睡著的時候。

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的，變態得連他自己都覺得不恥。

「沒關係啦這就是青春嘛，很正常的。」

「……」

「我會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的。」目賭整個偷親事件的鹿晗以過來人姿態拍拍隊友的肩膀，無視對方想殺了他的火熱眼神直直往自己置物櫃走去。

「包子發現後也沒怎樣啊。」

「……」

「他只是叫我滾下他的床回自己房間去睡而已，但他沒殺了我。」鹿前輩口氣異常輕快，「只要小學弟沒用防身術把你打趴在地上哭著叫媽媽，就表示你很有希望。」

鄭澤運覺得自己完全沒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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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李弘彬被校花學姐告白的時候他正站在對方可以看見的五十公尺外。

他越過女孩的烏黑長髮直盯著李弘彬臉上表情，空氣彷彿凝結了起來，所有動態的影像全成了慢動作在他眼前呈現。

雜訊，耳語，以及過多的情緒全濃縮在一個空間裡。

他看著李弘彬，只看著李弘彬（眼尾眉梢唇角甚至下頷線條，每一吋細微變化都不放過）。

然後他聽見李弘彬的聲音，

「很謝謝妳的心意，但我真的超討厭甜食。」

「給個建議，在送禮給別人之前最好調查一下別人的喜好比較好。」

「就這樣。」

李弘彬將手上收到的巧克力塞進身旁隨便一個走過的人手裡，臉上保持溫文有禮卻疏遠的微笑。

他想起金珉錫說的，李弘彬總是知道自己討厭什麼不要什麼。

那他要的是什麼？

在李弘彬走近自己，笑得又可愛又乖巧，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般。在男孩指梢輕輕拂過他的手背時，鄭澤運第一次感到失去控制的恐慌。

他害怕。非常害怕。

害怕自己會像那個女孩一樣被他推向名為討厭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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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金珉錫說的正確也不正確。

李弘彬知道自己討厭什麼不要什麼，卻不擅長對喜歡的人表達情感。

他其實蠻擅長的，雖然是用威脅的方式。

偶爾回想起自己被逼著告白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對方果然是滿級分考進來的資優生。那些話那些動作都精緻細膩得像在腦海中排演過上千回，誘導他陷入卻渾然不覺。

「……你不是覺得我喜歡珉錫？」

「但感覺你會輸給鹿晗學長畢竟他那麼扭曲，想說你應該會覺醒明白有些人不管怎樣都不會是你的然後退而求其次。」

鄭澤運伸手將曬太陽的人拉進自己懷裡。

「你不是。」

「嗯？」抱著他的手臂緊了緊。

「你從來就不是什麼其次。」

你是那個天理不容的存在。

One and O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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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果然沒在二月底前完成啊哈哈哈哈哈（崩潰）

雖然狠想大聲說我要凱旋歸來了但真實狀況是最近都在昏迷好可怕啊

果然年紀大了熬一天要補三天啊嗚嗚

尾聲兩段事件大家可以回顧養了一隻貓第二集這邊就快速帶過了

然後我好意外原來鹿包這麼熱門嗎？大家上篇的感想都是鹿包！

我們Leobin難道真只能成為國際潮流了嗎嚶嚶嚶～（又裝可憐ending）

p.s. BGM可以搭配Adele的One and Only! 打完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