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XX / Once In A Lifetime

Nbin / Leobin

▲《溺愛論》延伸之同居30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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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一個驚喜


- N Side

車學沿說這一次的年度企劃非常重要。

所謂的重要，關係著公司上市或是幹掉同業假想敵取得龍頭地位、或是金董事想藉此機會穩固地位來個大逆襲讓一票老董座通通閉嘴最好順便收拾行囊回家種田，又或者是以上皆是。

總之為了這個根本可稱為年輕金董事野心之作（又名殺光敵人好過冬）的年度企劃，我們車學沿車經理已經連續加班好幾個星期，而且加班時數有日漸增加的趨勢。

身為有能力又高效率的菁英份子，加班這詞彙從來不曾出現在車學沿字典裡，那之於能力者的解讀向來只有你是個實力不足的飯桶所以要留下來把工作趕完。

他現在就是那個自己鄙夷唾棄的飯桶，而他這個飯桶還加了好幾個星期的班，為此錯過了和小情人的同居五百日紀念日，平白讓鄭澤運賺到一個單獨約會的大好機會！

想到就嘔心瀝血悲從中來忍不住聲淚俱下地哭倒在金聖圭懷中求老狐狸放自己一條生路，讓他偷懶一天準時下班回家跟李弘彬吃個晚飯也好啊啊啊啊啊。

「我沒阻止你下班哦。」

金董事頭也不抬低頭批閱公文，聽起來還算和氣悠閒的的態度在十秒後風雲變色，臉上是彷彿看到髒東西的嫌惡表情附贈頂到腦門的無敵大白眼。

「這爛企劃書南優賢有審過嗎？這麼鳥的設計案也敢拿來污染我眼睛？倒是挺好意思申請早退跟他的小秘書約會的嘛。」

金聖圭冷哼兩聲，打個響指門外的金秘書便探了腦袋進來等待指示。

「叫南優賢明天帶十盒草莓給我跪著進辦公室跟我認錯，因為他提案差到我現在就想殺了他。」

車學沿掩面無聲地聳著肩膀啜泣。

你都這樣我怎麼敢說我也好想早退回家和李弘彬吃飯洗澡睡覺嗚嗚嗚。

「好了，我們剛剛在講什麼？」金聖圭又恢復成平淡無事的模樣。「你說你要下班？」

「……我是說我今天會把提案交出來給您。」

「哦。」小眼睛拉長了尾音，明擺了不信這番虛情假意的表演。「你家小男友沒跟你抱怨你早出晚歸留他獨守空閨？」

說到這個車學沿又想哭了。

「他才不會說這種甜言蜜語，他只會叫我努力上班小心不要被退稿還有記得吃飯不要喝太多咖啡跟不可以因為加班覺得焦躁不爽就對部下發脾氣。」車學沿扁著嘴一臉委屈，「他最壞了都不關心我嗚嗚。」

面對眼前嚶嚶假哭實則認真抱怨偷偷暗射他膝蓋幾箭的下屬，金聖圭發自內心又想翻一百個白眼。

「他不是幫你準備了大量補品？」

「紅蔘飲品還是維他命有個屁用，跟他一起吃飯洗澡睡覺才能讓我充電！」

狹長的小眼睛往門外的小秘書望去一眼，嘴角忍不住抽動。這種話他也很常從那個人口中聽到，尤其是最近這些日子，每次聽都讓人想狠狠戳對方太陽穴，要他搞清楚現在什麼狀況居然敢發表這種渾話。

「想回家就快點去把提案完成。」

拉回視線，金董事轉著手上的鋼筆慢慢失去耐性。

「完成個七八成交上來就行，我看過可以了再細修。」

車經理因為加班太久日漸黯沉的膚色瞬間又黑了一個色階，覺得自己被逼得很緊壓力好大好想從二十一樓跳下去（或把金董事跟他的小秘書從二十一樓丟下去也是可以）。

「……這應該不是什麼無聊的忠誠度或能力大考驗吧？」

「你這麼想加班到深夜提交完成度百分的提案我當然也是樂見其成。」

「我晚點就送上七成企劃案給您。」

卯足全力趕工的結果雖然不盡滿意但勉強可以接受，比起過去數天午夜才能關電腦回家的哀傷心情，今天能夠在九點前（大樓管理室還燈火通明而不是因為人去樓空因此只留幾盞小燈！）離開辦公室已讓車學沿感動得想熱唱一曲。

但那些感動和走出辦公大樓看見李弘彬在寒風中縮著腦袋等他下班相比都太微不足道。

他是在離開金聖圭辦公室時隨手在群組裡告知同居人們他今天會比較早回家，那時大概是三四點左右，後來鄭澤運打了電話來問他比較早是多早，當時大腦運作全集中在企劃書上無心分神似乎隨口說了大概六點多吧最晚七點，鄭澤運嗯了一聲就掛他電話時他也無暇多想。

現在回頭想想，鄭澤運大概是幫李弘彬打電話來的吧。

因為不想讓小傢伙白等，所以想確認他下班時間。結果還是遲了啊。

車學沿懊惱地提著公事包朝著裹在厚外套裡仍止不住瑟瑟發抖的人疾步而去，突然有點恨自己幹嘛在群組裡說那種不負責任的話，為何不認真想鄭澤運沒事打來問他幾點下班的原因（畢竟是鄭澤運欸，他頭號情敵欸，他大概覺得他直接睡在辦公室最好了吧怎麼可能專程打來關心他下班時間），害得最想念的那個人在寒冷的夜晚可憐兮兮地等不到人。

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李弘彬在看見他時臉上的表情。

像是給了他全世界最好的糖果，甜得他眉眼唇角都彎了起來，頰上的酒窩如同看不見盡頭的深淵，藏滿了全世界最美好的溫柔，既柔軟又溫暖，在刺骨的冷風裡像小小的火種在車學沿心臟點燃一場大火，燒得他喉頭哽咽有點想哭。

在將自己脖上的圍巾取下套上那人時，他止不住聲音的顫抖。

「怎麼來了？」

小傢伙伸出手往他口袋塞了暖暖包，然後將右邊手套換到他右手上，吸了吸鼻子，說話時空氣裡佈滿了大量的煙霧，像盛載著他所有情緒。

「因為想和你吃晚餐嘛。」李弘彬說。

小傢伙不會說那些甜言蜜語，也不擅長撒嬌，但就算一輩子都不會那也沒關係。

這樣透過每個小小舉動灌溉著滿滿貼心的李弘彬，就是他所喜歡的樣子。

他最最最喜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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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o Side

看到李弘彬的攝影作品出現在自己面試履歷裡時鄭澤運腦袋完全一片空白。

「我實在看不出來你這是感動還是覺得我很多事的反應，可以給我解答一下嗎鄭名模？」

等老半天都等不到下一個反應，耐不住性子的李在煥咳了兩聲打破寧靜，對方維持那張稱不上變化的撲克臉，靜靜將視線從履歷上移到他身上，狹長的眼睛裡透露著困惑。

「……你放的？」

「嗯啊。」

「公司同意？」

「嗯啊。」

「……」

鄭澤運又陷入沉默，目光重新回到履歷上的照片，目不轉睛地。

照片是之前讓李弘彬忙到昏天暗地分身乏術、硬生生瘦了一大圈（也讓他簡直恨透了）的期末展覽上展示的作品之一，畫面裡的他就只是看著鏡頭後的那個人微笑，再沒有其它。

也不是什麼多特別的構圖，他甚至不太記得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去參觀展覽前車學沿傳了簡訊來說我恨死你了所以把你要送的花扔了時還覺得莫名其妙，他到現場才知道車學沿那句話背後恨意有多深。

李弘彬把主題命名為你讓我想成為更好的人，然後滿滿的系列照都是他的身影。

都是他。只有他。

說不感動未免太矯情，不想無法抑制的真實反應表露在公開場合，隨便找了理由躲去廁所，李在煥還因為無謂的擔心叫李弘彬進來查看狀況。

其實也沒怎樣，就只是覺得喜歡這樣的人太好了，喜歡的那個人能夠那麼喜歡自己也太好了。

想擁抱那個跟著自己塞進一間廁所還趁機取笑他多愁善感的人，那人已經軟著眉眼主動攀上了他的頸脖，投入他的懷抱。

他感覺到對方長長的睫毛眨動搔癢著他的皮膚，呼吸熱熱的暖暖的吹撫在自己耳邊，還有他輕輕說著，

謝謝你，才有現在的我。

他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已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完全喪失語言能力，只能緊緊地緊緊地環抱住對方，感受那個人溫暖如初就像第一次見面時的強韌，耀眼得讓他如此迷戀。

我才是，那麼那麼謝謝你吶。

「……弘彬不是什麼知名的攝影師。」

「可是作品得獎了嘛。」

沒看見對方瞪大的眼睛，李在煥回答的口氣理所當然地。

「上次陪你去看展覽時順便拍了照片，認識的攝影師看到說作品挺好的問他要不要投稿試試看，我想說專業的都這樣說了感覺很有希望就要他報名了。」

想起當初為了讓李弘彬順利展出自己的照片，公司那邊還花了時間說服才同意，實在太難捉摸公司立場怎麼想的，僅管能出現在履歷上大概是同意了的意思，無法想像過程如何仍是讓鄭澤運皺起了眉。

「但是……」

「沒得名就算了，不說他們也不會發現。」

李在煥聳聳肩，在鄭澤運犀利的注視下依舊處之泰然，半點兒也沒做賊心虛的意思。

「得獎了再通知就好，反正不管怎樣都是雙贏嘛。」

啊，原來是先斬後奏。

「欸鄭名模，我都做到這種程度了，難道不該誇獎你的經紀人好優秀嗎？」

李在煥大眼睛討好地眨呀眨，唱作俱佳地半趴在對方背上，用食指戳著履歷上那張照片討功勞。

「為了讓你上班更有幹勁順便曝光你小男友作品，我也是花了一番苦心很努力的啊，這世界上哪裡找這麼用心良苦的經紀人？你真的要知恩圖報，我要求不多畢竟我們也算朋友一場，你就意思意思跟上面反應加我個薪……」

鄭澤運一掌堵住他的嘴。

不管李在煥發出咿咿呀呀聲抗議獲得不平等待遇，他低頭在手機上飛快輸入訊息，等著那頭應該在上課的人回覆，期間李姓經紀人痛苦的哀叫聲更大他就悶得更用力，差點沒讓對方窒息而亡。

確定那頭給的答案後鄭澤運總算記得控制力道，但仍是不讓李在煥說話。

「我下午沒通告了吧？」

「嗯嗯嗯……」放開我讓我說話啊！

「那我要走了。」

「咿咿啊啊啊啊啊……」聽我說話啊你這王八蛋！

鄭澤運一把撥開李在煥的臉，那人順勢轉了兩圈倒在地上好生可憐，捧著寫滿委屈的臉蛋含恨瞪著居高臨下露出不耐煩的長腿模特兒，二話不說馬上用翼龍聲尖聲指控。

「你忘恩負義沒心沒肺冷酷無情！我幫你你還想置我於死地，我要跟你家小男友告狀說你虐待員工欺負善良老百姓還不幫我加薪根本當我廉價勞工我全世界最可憐嗚嗚嗚嗚！」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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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過金元植幾次，說不上到底喜不喜歡這個人。

沒辦法好好給臉色看實在是因為對方老愛對李弘彬動手動腳就跟車學沿一樣煩，隨便講個話都喜歡靠得好近、然後一笑就趴在小傢伙身上軟綿綿的像灘泥，偶爾開玩笑興致來了還會將李弘彬攔腰抱起。

就像現在這樣。

鄭澤運下了車看到的畫面就是金元植搭著李弘彬的肩笑得直不起腰，整個人重心倚在小傢伙上，那雙看著李弘彬的眼睛太過柔軟寵溺，就像在看什麼可愛得要命的東西似的……

有夠礙眼。

「啊。」

李弘彬向他興奮地招手，張開的嘴巴呼出一大團白煙，鄭澤運加快了腳步的同時取下了頭上的毛帽，在金元植意識到他的出現前他早已巧妙地移形換影、一把將小傢伙遠離魔爪拎到自己跟前，將自己的帽子戴到對方腦袋上。

「怎麼突然要過來？」

李弘彬乖巧地任他整理儀容，那人又順便往自己手上塞了兩個暖暖包，在他理所當然想要分享一個給一旁冷得吱吱叫的好友時扔來一記警告的眼刀，明白那眼神裡的威嚇意味，逼得他不得不將伸到一半的手不自然地縮回放進口袋裡。

「……比賽贏了怎麼不說？」

小傢伙遲疑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搖著身體揚起眼角發出有點得意的笑聲。

「厲害吧，拿了全國第一喔。」炫耀完他眨眨被凍得有些水氣的鹿眼，「在煥哥真的說服公司把照片放入履歷了？」

「嗯。」

「雙重驚喜喔。」李弘彬輕輕笑，聲音埋在鄭澤運幫忙重新整理好完全蓋過口鼻的圍巾裡有些模糊，但漂亮的笑眼已洩露太多情緒。

突然就能理解李弘彬選擇那張照片參賽的原因。

對我來說，只要你快樂，你的笑容比什麼都重要。

鄭澤運心臟被暖得化成糖水，什麼羞恥心什麼害羞病全跟著腳底下慢慢融解的白雪一同消失。

右手探進了小傢伙大衣口袋裡十指緊扣，順勢施力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在不識相的金元植注視下他微屈著身高偎了過去，用著第三者也能聽到的音量說，

最喜歡你了，Bin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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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同居30題好像寫了半世紀結果數一數發現自己才完成一半
頓時有種天要亡我的感覺
（尤其在獨立成篇字數暴走和上次發現自己腦洞搞錯設定時）

我真的好會逼自己去跳山谷啊
→簡直像在對當初的那個自己陰森笑著說看看妳幹的好事啊妳這魚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