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我養了一隻貓 #08

12. 不經意賣個萌，買了

－ My baby lion（小動物飼養員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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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前她把小孩在凌晨五點天未亮的清晨帶到他家門口。

開門的時候鄭澤運意識模模糊糊思緒不太清晰，當女人說欸鄭澤運以後小傢伙跟你住時，他還恍惚地以為自己在做夢，半聲不吭和眼前的女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陣後，抹了把臉就準備把門關上。

後來認清事實，是女人像警匪片那樣戲劇性地一腳將門踹開只差沒順勢舉槍高喊不准動，金屬與水泥牆碰撞聲在寧靜的公寓大得像要把人耳朵炸了，回音轟隆隆地在耳膜盤旋打轉遲遲消失不去，他才頭痛萬分地醒悟原來不是夢。

那女人是認真的。

「……偷生的？」

「老娘終身不嫁我講過幾百次了，你聽不懂人話嗎？」

女人粗魯地一把推開他拉著小孩進門，鄭澤運才看清楚那個孩子。長得漂漂亮亮白白淨淨特別乖巧的模樣，沒有被牽住的左手緊緊握成了小拳頭放在腰間，始終歪著腦袋眼睛死盯住別的地方，就是不敢和他對眼。

「……哪撿來的？」

問題剛丟完下一秒小孩便被一把塞進懷裡，沒睡飽的人下意識皺起了眉頭發出嘖聲，不耐的氣勢讓小孩雙手浮在半空中不敢輕舉妄動就怕他生氣。鄭澤運嘆了口氣一秒心軟，立刻軟著聲音在耳邊輕哄，邊搖著軟軟香香的小孩跟著女人晃進廚房。

「其實他是桃太郎，從桃子裡蹦出來的。」

「……」

「好久不見你還是不懂幽默。」嫌棄的話從那張漂亮的嘴冒出，「是前輩的孩子。」

女人的視線從冰箱裡永遠滿坑滿谷的食物移動到他身上，面對那雙充滿質疑困惑的狹長眼睛，用著無聲唇語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吐實情。

前、輩、死、掉、了。

鄭澤運沒有繼續追問。

慢慢恢復的思路讓他想起女人口中所謂的前輩結婚後很快又離婚了，因為太以工作為重，就跟她一樣，只是她更聰明地乾脆選擇不要有家庭。她總說做臥底的能沒有家累就不要，工作家庭永遠無法兩全其美哪個都顧不好，辜負的人太多。

就像他懷裡這一個。

但就算那樣……

「那是『妳』的前輩。」

「我領養了。」

「嗯？」

「不然就要被送到育幼院去了。」

女人從冰箱拿出幾顆蛋和牛奶，想了想又把牛奶放回去，翻箱倒櫃半天後總算從深層撈出養樂多，確定保存期限還沒到後撕開一角鋁箔放進小孩手裡。

「弘彬腸胃不好，不要給他喝牛奶。」

「……」

「豆兒喜歡喝多多對不對？」

太久沒聽到女漢子做作矯情的娃娃音，記憶中那總是在算計自己才會出現的音頻讓鄭澤運生理機能順著自然反應竄起雞皮疙瘩。

他備感困擾地揪著眉心，一口悶氣哽在肺腔裡上不去下不來，為分散自己生理上的不適，他低頭看向彷彿小動物磨牙般啃咬塑膠瓶口、一小口一小口啜飲手中多多的小孩。

「喜歡多多？」

沉默了半晌，小腦袋以微乎其微的幅度上下晃動再左右搖擺。

「……他不喜歡。」

「他跟你小時候一樣喜歡口是心非愛鬧彆扭，你們個性那麼像一定很合得來。」女人擅自下結論，「豆兒還沒吃早餐，你記得等等弄給他吃，我趕著要出任務沒空寒暄那就這樣嘍。」

什麼那就這樣了？

「我來之前已經提交由你擔任監護人的申請了，過幾天應該就會有下文。」

怎麼可能申請得過？

「不用擔心那個，我在局裡多的是關係。」

重點難道不是別的嗎？

「總之豆兒就麻煩你照顧了。」

他伸手逮住女人準備揮揮衣袖瀟灑離去甩起的長馬尾，口氣如冷氣團過境低溫驟降。

「我說妳啊……」

「不幫我養豆兒小心我回老家造謠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生了一窩屁孩哦。」

「……」

家門不幸才有這種讓人想殺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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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長得很漂亮。

小孩很乖。

小孩說他叫李弘彬。

小孩喜歡睜著圓圓的眼睛像隻小動物觀察他一舉一動，如果走出大眼睛視線範圍外，下一秒就會聽見腳步聲慌慌張張跟上來然後緊急剎車在他屁股後頭；問他喜歡吃什麼總是快速地回答都喜歡，可是吃紅蘿蔔或青椒的表情明顯特別難看，只有看見奇異果和多多時眼睛會發亮；好像很獨立，可以自己起床、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吃完飯自己刷牙，甚至還會主動問他要不要幫忙洗碗？

可是每晚問他要不要睡覺了卻總是流露出一種寂寞的表情，好像整個黑夜的星星都沮喪了起來失去光亮，墜落在他眼眸裡，希望燃燒殆盡。

一顆又一顆。只留灰燼。

他不會說不好，不要，討厭。

他會乖乖地點頭，右手捏著自己衣角左手牽著他的大手走，軟軟的掌心卻用力得鄭澤運指關節隱隱發疼。幫他蓋上被子後，他會倔強地咬著下唇緊緊盯住你每一個動作，好像再不看清楚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一切下一秒他就再沒有機會看見般，讓他每晚都要花上半個小時在小孩床邊上演生離死別的戲碼。

後來他甚至發現，

「我本來以為是鬼壓床。」

「蛤？」

「我被壓了三天後覺得不太對。」

「……你被壓三天後才覺得不對嗎？」平生知己在電話那頭口氣有些啼笑皆非。

壓他的是李弘彬。

小孩半夜溜進他房間摸上他的床鑽進被窩縮在他懷裡，一開始小心翼翼地所以他壓根兒沒發現，小孩熟睡後不小心翻身趴上他胸口壓得他難以呼吸，就是他以為的鬼壓床現象。

接著小孩會機伶地在快天亮時自動醒來，再偷偷摸摸地退出他懷抱溜回自己房間躺平，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等著被壓了一晚睡得不安寧的大人頂著黑眼圈去叫他起床。

「……你是得了什麼嗜睡症嗎？」聽完故事那頭語氣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鄭澤運堅持，「我以為是壓力太大造成的錯覺。」

電話那頭的人對好友的後知後覺翻了個白眼。

「算了啦，你那麼愛小孩，天上掉一個下來讓你養不是正好？」

在他解開鬼壓床真相那天，聽見小孩細碎地、脆弱地、像隻被丟棄的小貓咪在他懷裡嚶嚶啼哭還不忘壓低音量怕被發現時，他腦子裡想的確實只有：他不想殺他那個可憎的姐姐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幸運得有點太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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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彬的半夜襲床計劃在兩個星期後被迫中止，原因是在寒冷的大半夜一個人忙碌地在兩個房間爬來爬去忽冷忽熱結果染上了重感冒，半夜無預警地高燒不止全身發燙像座小火爐，差點沒嚇死已經習慣半夜有小孩滾進懷裡的大人。

「小孩身體不舒服你都沒發現？你知道燒到三十九度對抵抗力差的小朋友很可能有意外發生嗎？」

「……」

「你這家長怎麼當的？你知道他燒到都搞不清楚你是他爸爸了嗎？」

因為他真的不是李弘彬的爸爸啊。

不過跟醫生吵這個實在也無濟於事，而且整個晚上都沒發現狀況確實是他不對。

因為無法反駁任何指控，鄭澤運只能看著正在吊點滴的小孩、乖乖站直了身子被醫生大人叨唸整整十五分鐘才放過。

緊急開車送李弘彬到大醫院掛急診的路上他緊張得胃袋像被誰狠狠重擊、疼得厲害，額頭背脊密佈著驚慌失措的冷汗。

生平第一次，鄭澤運這麼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隔天領退燒的小孩回家的路上，那團白色的小肉球縮在副駕駛上一路看著窗外，一雙小手捲著鄭澤運披在他身上的外套布料一直沒開口。

愧疚感無限放大了沉默帶來的困窘，平常一整天不說話都沒差的大人侷促不安地頻頻透過後照鏡確認小孩動態，終於第二十七次回頭時成功和對方對上眼。

「……多多。」

「什麼？」

「我想喝多多。」

「可是、」

「不克以嗎？」

糊糊的聲音彷彿滲進了水發音變得不太標準，鼻音濃濃的好像隨時都要哭了，因為高溫而紅撲撲的臉蛋現在皺成了一團像顆小包子，軟軟熱熱的看上去太過純真太過無害。

鄭澤運想說你感冒了不能喝冰的，也想說現在天氣冷喝冷的飲料不好，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在李弘彬充滿期待希冀同時盛滿水氣的大眼睛直直注視下，鄭澤運只說得出好。你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沒用到他都看不起自己。

買完多多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到有件事很重要。

「以後要跟別人說我是你爹地。」

「但你不是我爹地。」那雙長長瀏海也蓋不住的明亮眼睛在昏暗的街燈下發著光。

「……我知道。」

鄭澤運差點脫口而出你這輩子也沒機會再看見你的爹地了，但最後他只是在閉上眼又睜開眼的過程中將所有的話吞回肚子裡咀嚼，短暫消化思緒後用著像在哄小孩入睡前的棉花糖音調輕輕說，

「但那樣可以省去麻煩。」

小孩軟軟肥肥的小手收緊又放開，吸著養樂多的嘴巴不自覺翹起狀似不滿。

鄭澤運覺得那個用頭頂沈默回應自己的小孩似乎要鬧情緒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乖巧可愛的小生物原來也有脾氣，而且鬧彆扭的方式有點莫名的可愛感，讓他忍不住唇角上揚。

小孩忽然一口氣將剩下的多多喝完然後把垃圾塞進鄭澤運空著的另一隻手，吸了吸鼻子就像沒參與剛剛那段對話似的，只短短交代一句我喝完了。

鄭澤運不自覺笑瞇了眼，居高臨下觀察著小孩有趣的倔強反應。

「在家裡隨便你怎麼叫。」

「……騙人。」

簡短但認真的指控像根針狠狠戳著他後腦，沒預料會獲得這種軟綿綿的抵抗，鄭澤運感覺神經末梢瞬間突突地作痛。

「除了叫我Leo。」

小孩抬腳用腳尖踢著小石子滾動滾動，漫不經心噢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語氣也滾動滾動，磕得他無奈感倍增。

「……後面加上舅舅我就答應。」

鄭澤運看見那雙像落在地球表面的星星瞬間綻放億萬年的能量，閃閃發光扎眼得像要刺瞎他。然後他聽見小孩奶聲奶氣、小小翼翼地重複著被允許的稱謂。

雷、歐、舅、舅。

李弘彬說，聲音軟軟的黏黏的、像撒滿了花生粉的綿綿年糕一樣甜膩美味，兩個酒窩深深的。

可愛得像道閃電一擊劈中鄭澤運心臟。

他很喜歡李弘彬。

非常非常非常喜歡的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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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非常非常非常喜歡豆寶包呀
可以理解鄭澤運戀童癖一發不可收拾的情緒嗚嗚嗚
源氏物語養成計劃即將展開新的扉頁♥.♥（扉你的頭）

說到鄭奶爸與豆寶包一定要cue一下嗚啾啾大神畫的這張圖
太有愛惹窩的媽呀～真心想請你們上哈囉北鼻豪想看喔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