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我養了一隻貓 #09

09. 即使仰視也高傲依舊

－ Something never change.（進擊的影帝興趣是逼死另一半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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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看著櫃台那個新來的店員電話講著講著就耳朵紅了起來臉紅了起來，再講著講著他就發出無言的崩潰和求救的訊號四處張望，最後找不到救兵的人繼續講著講著就鑽進了櫃台底下，時間之久讓李弘彬忍不住懷疑對方是否直接鑽向地心去了？ 

「哈囉？」

指尖敲敲櫃台桌面發出細微聲響，黑框眼鏡後的圓眼睛帶點戲謔帶點好奇，看著藏身桌子下的人以遲緩彆扭的姿態慢慢升起進入眼簾，臉依然是紅得像喝醉酒一般，表情卻像結塊的酸牛奶一樣令人退避三舍。

他彷彿都能聞見對方骨頭裡濃烈的困窘氣息。

「我要租片唷。」

「……好。」

聲音軟軟黏黏的糊成一片，那人努力維持自信裝沒事的肢體表現明顯是想減緩不久前的屈辱感，無奈他整個人莫名透出的弱氣強大得讓李弘彬無法視而不見。

他推推下滑的鏡框，在對方開口詢問會員卡號時不答反問，

「剛剛是怎麼了？」

他的問題像雷擊一般擊中那人後腦勺，讓他腦袋愈垂愈低直到頭頂髮旋正對著李弘彬。

不知為何覺得對方反應實在有趣，李弘彬藏在口罩後的唇角不自覺高高聳起，完全興味盎然地打量著眼前不知所措的人，然後眼角餘光就瞄到了電腦螢幕上的東西。

「……叔叔我還要？」

「……」

「藤崎里美不要睡了快運動？」

「……」

「來吧任你玩弄？」

醒悟過來後飛快推論出剛剛大概發生什麼事的小聰明李弘彬，才復誦完第三部片名嘴巴便被空降的大手一把堵住，櫃台後的兇手羞憤欲死狠狠瞪住他的模樣實在太精彩，明明該是充滿劍拔駑張的緊張氣氛，卻只讓他忘了可能被謀殺的危險再次大笑。

基於嘴巴受制於對方，生理反應一個控制不當被口水嗆到，李弘彬邊笑邊咳還要試圖逃離對方拴制，整個人忙得好不痛苦。

「不——要——笑——」High tone。

笑到滿臉通紅沒力蹲在地上咳的人勉強抬頭與使用氣音持續恐嚇的人對上眼，抬手擷去眼角被逼出的淚水。

對於飄渺的威嚇壓根兒不以為忤，簡直是不可思議地提出心中困惑。

「你也太害羞了吧？」

「……」

「沒人跟你說過值大夜一定很常碰到專門來租A片的怪人嗎？」光回想到那片名之愚蠢讓李弘彬唇角又情不自禁往太陽穴飛，「查個片單你就要鑽桌下了，那要是有客人問你什麼好看你不就……」

「他叫我複誦。」

「蛤？」

李弘彬眨眨眼，瞬間懂了他想鑽地心的沮喪心情。

故意叫人複誦那些片名不是找碴就是變態，他想後者可能性比較高，電話那頭精蟲衝腦的人八成是把軟軟細細的聲線當成是女店員了。

「抱歉，你被性騷擾我還笑你。」

李弘彬清清喉嚨，雙手合十誠意十足地道歉，只是用字譴詞不當聽上去依然太像開玩笑，讓櫃台後的人只有加倍想拽他衣領的衝動。

「愈扭捏會讓變態覺得更開心，你下次就用唱軍歌的方式正氣凜然複誦片名，對方就會覺得無聊不鬧你了。」他拍拍褲角起身，「就跟你在路上碰到曝露狂，要是尖叫他就會更興奮追著你跑、但若是嫌他小他就會自尊心受挫是一樣的道理。」

「……經驗談？」

「……」

李弘彬笑著磨牙拒絕回答，裝沒聽見對方一秒從M變S的說話語氣，只是把桌上要租的片子往前推了推，順便報上自己會員卡號催促對方辦正經事。

「……李弘彬？」

「嗯，李弘彬。」

櫃台上方掛著的電視牆正播著近期強打的電影預告。

畫面中那雙漂亮彎成了半月的小鹿眼睛還有彷彿被浸在蜂蜜中溫潤的中低音……

「那個李弘彬？」

「……嗯，那個李弘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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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李弘彬，初見面時只是剛出道的新人，憑著外表搭上還不錯的電影劇本演了個討喜的男配角聲名大噪，時過境遷，現在正坐在自己身邊和他一起欣賞出道以來首次獨挑大樑的作品。

和整個電影院的人，那麼多影迷那麼多媒體，都是為了他而來。

那個李弘彬。

「要來哦，我的電影首映會。」

上星期的午夜約會結束前他神秘兮兮從包包中塞了張票給他，看清楚是什麼後鄭澤運腦子有短暫空白，回過神來拿著票券的手已反握住對方。

緊緊的，用力得發顫。

「經紀人沒說什麼嗎？」

「叫你穿帥一點來。」

「……」鄭澤運才剛皺眉，跟前的人立刻發出嘿嘿嘿笑聲。

「是真的啦。首映會位子就在我旁邊，所以真的要穿帥一點來。」

那人搖搖被握緊的手，笑起來的樣子比天上的星星更璀璨明亮，眼睛裡折射的光點就能照亮他的世界。

那個李弘彬。

在昨晚做完雜誌採訪後順路經過他家，說著明天你要很帥登場然後將準備好的衣物塞進他懷裡要他今天穿，睡前還傳了張照片來指定造型，說瀏海梳起來跟衣服比較搭。

在他拿著票準備入場時打電話來確認他到了沒後，咬牙抱怨李在煥管很寬不讓我喝可樂，就讓場外的人後腳跟緊急大轉彎，匆匆忙忙趕去長長隊伍排隊好買飲料。

在他趕在最後一刻坐定位後發現自己混在一堆迷妹中有多格格不入時，燈光便暗了下來，那個人從角落裡出現簡單問候後，帶著萬丈光芒一步步向他靠近，最後坐落在他右側。

藏在生疏問候後偷偷的眨眼。假裝不經意相撞的膝蓋。調整位置時滑落他手臂的體溫。像被誰擋住似的緩緩向左傾斜的身體。不小心喝了別人買的可樂。在劇情高潮時悄悄用眼角餘光觀察他的反應。

電影結束要離開座位時故意地絆了下腳，突然拉近的距離讓他感受到拂落在自己皮膚上的熱氣，還有一句由氣音組成的今天真的很帥。

始終表現得如此自然、好像一切都只是剛好的李弘彬，沒拿到那個影帝獎座難道不是評審眼睛有問題？

滿心疑問的鄭澤運手上捧著對方沒喝完的可樂吸了兩口，仔細看著主角在舞台上和主持人侃侃而談拍攝過程的心得，時不時接收到那人從彼端扔來彷若不經意的目光（他不得不分神計算著兩人隔空對視的次數，然後無聊地為此沾沾自喜），唇角始終帶笑。

「剛剛坐我旁邊那位，因為我不小心喝了你飲料，為了補償所以直接送你一個提問的機會。」

李弘彬臉上笑瞇瞇的看上去純真無害，莫名其妙被點名的鄭澤運驚愕之餘卻能看見他頭上長了兩根小尖角，後頭的惡魔尾巴正賊兮兮地在空中晃來晃去好不得意。

「……」

座位上的人無法不感受到周遭慢慢向他移動凝聚的視線，火辣辣赤裸裸，充滿羨慕與嫉妒，像在忿恨著他哪裡來的好運氣（他們所不知道的是，他真正的好運並不只是如此而已）。

他頓時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心不甘情不願的。

成為眾矢之的人覺得自己無法控制全身肌肉緊繃，也無法控制潮紅一路從頸脖向上蔓延到臉頰耳朵、再遍及裸露在外的皮膚，更無法控制臉上慌張尷尬只想逃離現場的僵硬表情。若不是礙於電影座位就那樣逼得他無處可逃，不然他真心想鑽地心。

心跳聲大得像在耳膜裡鼓掌，震耳欲聾、鼓譟得讓他幾乎聽不見李弘彬站在舞台上對他說些什麼。

他站在聚光燈下抬頭看著自己，瞳孔裡沒有別人。

那堅毅灼熱的視線彷彿將他們從這個密閉空間裡抽離。

耳朵此起彼落的快門聲在在提醒他現實生活兩人的距離不只是現在的十幾公尺而已，他們可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很難的日子要過，他無法預知也無能為力信誓旦旦說著什麼都不會變然後手牽手直到最後，他只是盡可能努力著去維繫兩人之間的關係，不論方式有多笨拙不知變通，有時執拗得近乎愚昧。

那個人喜歡鑽進他懷裡說著沒關係，沒關係，只要現在看著我就好。我也會只看著你。

我們一起努力。他說，我們一起。

很久之後，鄭澤運終於開口，問得小心翼翼委屈至極。

「……有沒有想過你受傷的時候喜歡你的人也會跟著痛？」

「知道啊，再沒人比我更清楚這感受了，總會想著如果能替對方痛就好了，我可以替他承受那些的。」李弘彬歪著腦袋，眼角柔軟，「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在拍攝中保護自己，就是不想讓誰擔心，雖然還是出了點小意外。」

鄭澤運聽見不間斷的細碎聲音，塞滿了不捨以及更多的難過。

「但是我相信，他一定知道我那麼努力是為了什麼。」

李弘彬說，輕輕的綿綿的像根羽毛，溫柔地滑落他心臟的縫隙。

「那這位粉絲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

「對我無話可說嗎？」

那個人故意噘著嘴營造可憐樣，一手握成拳頭放在眼尾擺出假哭的動作，馬上就引起現場粉絲激動反應。

絕對是故意的。

鄭澤運偷偷瞪著對方，沒錯過那人感性過後飛快換上的得意之色。張揚顯擺的姿態根本是小惡魔轉世，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但僅管如此，

「……我會一直支持你。」

還有一直一直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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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後發現和主題似乎也沒多大關係哈哈哈哈哈哈
但我是個厚臉皮的作者
大家就假裝有這麼一回事吧ㄟ嘿

想知道李影帝（啊不是說沒得獎）演什麼呢
可參考本系列 #03 簡單來說就是登峰造極韓國版
求公司快接讓他演女拳擊手QQQQQQ（果凍魚: 就沒人邀吼）

p.s. 補充一下舞臺上李演員逼問鄭澤運的視角大概是像→這樣
銷魂得要我命嚶嚶～(Leo: kill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