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 What if... ?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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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圭 ver.

「我肚子餓了。」

「可是我們、」

「我肚子很餓！」

金明洙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趁著紅燈朝後照鏡覷了眼，順便用眼角餘光掃瞄副駕駛座上一睡醒就開始發脾氣的金大牌，偷偷嘆了口無聲的長氣。

他覺得太陽穴正因為這簡單的訴求而突突地跳，一小時前剛進肚的早餐疑似卡在胃裡消化不良。

「剛剛說可以忍一下晚點再吃的也是哥啊……」

金明洙忍住另一個嘆氣，拖拉著尾音解釋。

「是因為哥說不久前才剛吃早餐忍得住所以晚點吃午餐沒關係，所以我才決定先來洗車打蠟的嘛。」

那確實是一小時前他對金明洙說的話沒錯。

早上六點的雜誌畫報通告，拍攝完成是十一點的事，接著便收工沒事的人當時嘴巴塞著金明洙來接自己時送上的三明治邊打呵欠，意識開始飄遠。

當時金明洙好像是提議了那陪他送車去保養再一起吃飯，因為睏意瞬間湧上金聖圭便隨口了說了聲好啊就陷入昏迷，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是出現在餐廳而是洗車廠的人首先意識到的是肚子咕嚕嚕叫，起床氣加上肚子餓，任性界的翹楚二話不說就先罵再說也不管是非對錯。

然後……嗯，也沒什麼然後了。

「怎樣？我現在發現我就是無法忍了不行嗎！」

雖然剛睡醒有些意識不清，但金明洙那聲無奈（並自以為小心翼翼沒人會發現）的嘆氣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瞇起沒睡飽的小眼睛，金聖圭憤恨不平地拔高聲音回嗆，因為覺得對方有夠不識相不懂吃飯皇帝大的真理，他掄起拳頭一拳揍在對方肩頭上，換來那人扁平卡通音的哀號和無辜的求饒聲。

「我那麼辛苦工作只是想好好吃個飯也不行嗎！我回去要跟室長打小報告說你這個Staff辦事不利我要求申請換一個！」

金聖圭抖著長腿機機歪歪地撇嘴繼續唸，彷彿被打開了什麼神秘的開關讓他瞬間變話癆，不講個開心就絕對不住口。

「李弘彬雖然壞嘴又愛造謠還仗著鄭澤運疼他就對我沒大沒小以下犯上，偶爾還偷拿歌迷送我的水果甜點進貢給鄭澤運讓我覺得很美送，當然這美送還包含你竟然礙於惡勢力沒出馬幫我搶回來，但好歹他是為了鄭澤運著想，某方面來說也是蠻感人的。」

撒氣王忍不住從鼻子哼了哼氣。

「最感人的是他都會在包包裡藏一堆零食方便鄭澤運想吃，你看過那包包嗎？簡直哆啦A夢百寶箱要什麼有什麼，哪像有人都把東西藏著自己偷吃！有Staff是這樣當的嗎！」

數落愈講愈順，金偶像白眼已數不清後空翻幾圈，完全不管駕駛座上的人難得一見的沉默簡直啞巴媳婦上身，可憐得只差沒清淚兩行以示清白。

「哥和澤運哥又不同……」金明洙扁著嘴，語氣裡的委屈大於被霹靂啪啦攻擊的不開心。

金聖圭倏地打斷金明洙的欲言又止，找碴地用酸溜溜口氣反問哪裡不同？

「澤運哥是吃了也不會胖的體質啊，而且就算吃多了，他回宿舍還是會跟著弘彬乖乖做運動。」

這話聽起來真是讓人不爽到極點。

也只有金明洙這種人才有辦法在這個他暴怒的節骨眼上還硬要說實話來自我辯護，都不知道該誇他做人老實還是白目到不懂看人眼色了。

「如果哥願意乖乖運動不要回家就當馬鈴薯癱在沙發上不動，要我幫你準備零食櫃當然不是問題，我還能準備得比弘彬更豪華。」

金聖圭聽著金明洙信誓旦旦的追加說明，差一點又要動手揍人。

「你之前被勒令減肥我幫忙偷渡零食被抓包，差一點被減薪你知道嗎？」金明洙愈講愈心酸，抽了抽鼻子聲音夾帶鼻音，「我只好拜託弘彬幫我偷藏，他的百寶箱至少有二分之一是我貢獻的以備不時之需，結果哥都不知道我用心。」

……蛤？他怎麼不知道那百寶箱裡原來有他的份？

「所以鄭澤運都在偷吃我的零食？」

金明洙皺著眉，「那不是重點啦，重點是我為了哥付出很多餒結果你都、」

「他偷吃我零食好意思喔？那是我的零食耶！」再一次打斷他的話，金聖圭拔高尾音的同時已經拿出手機準備要打電話去罵人，「偷吃還害你被罵，鄭澤運難道不該說句對不起來聽聽！」

金明洙遲疑了一下，被金聖圭戲劇性的情緒與明顯帶著興奮的語氣給搞得弄不清楚究竟金聖圭在意的是零食被吃、還是他的心意被鄭澤運給吃掉、又或者他只是單純想聽鄭澤運say sorry？而且老實說……

「你打過去罵澤運哥，好像反而會害我成為黑名單欸。」

金聖圭嘿嘿笑了兩聲，按下撥出鍵後順手摸了金明洙毛茸茸腦袋一把，一副天真善良純真無邪、活像是好寶寶印章上的模範乖巧模樣。

「我是捨不得你受委屈，要替你討回公道嘛。」

「……是嗎？」

當然不是啊。誰讓你這小白目不讓我一起床就有飯吃呢！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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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bin ver.

「……我肚子餓了。」

「但你剛剛說你可以忍欸？」

「嗯。」

鄭澤運皺著唇角臉色不是很開心，像是為一小時前自己發出的豪語感到最大程度的懊惱。

「我現在發現我無法。」

雖然聽見鄭澤運認真的答覆，但李弘彬依然故我地依照原定計劃俐落地打著方向盤將車駛入洗車廠，從後照鏡看對方對於他的行為露出活像參加喪禮的莊嚴肅穆臉，覺得有點好笑。

「包包裡還有麵包，也有其它零食，你要不要吃一點墊墊胃？」

那人安靜地左右搖晃腦袋的幅度小得可以，不仔細看還無法看清楚他的抗拒，李弘彬倒是先發現了鄭澤運握著手機的手輕微地顫抖，大概是餓到自然產生的生理反應。

「……我想吃熱食。」

「可是洗車需要一個小時左右耶。」李弘彬有些遺憾地宣佈這個不幸的消息，果然馬上看見鄭澤運眼底閃過天要亡我的崩潰。

「不然我去便利商店買東西給你？」

「不要。」

李弘彬勉強忍住嘴角因此上揚的衝動，假裝困擾地蹙起眉頭。

「但是餓太久對胃不好、」

「我不要吃微波食品。」

答案和預想的一模一樣。

鄭姓偶像嫌惡排斥的情緒全寫在臉上，手還在抖，但不曉得現在是不是因為吃不到想吃的東西所以氣得發抖。

「不然你待在這，我走路去附近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幫你買回來？」

「……沒關係。」

「你餓到在發抖了耶。」被他一提，對方立刻欲蓋彌彰將手藏進外套口袋裡假裝沒事，嘴巴上還在逞強。

「……沒關係啊。」

李弘彬眼角彎了彎，「我問看看洗車廠的人附近有沒有什麼熱食可以買，你就先在這兒等我不要亂跑。」

「我說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根本超有關係的。

要是現在坐在他旁邊的是金聖圭，好像都能想像對方就要氣得直翻白眼然後掐著他脖子大罵為什麼不買熱食給他吃、這Staff怎麼當的他要跟上面打小報告把他fire掉了。

現在鄭澤運會說沒關係，除了怕自己麻煩不想他多花時間處理這些（他以為的）小事外，還有就是他無謂的自尊心。因為一小時前說著我不餓先洗車的人是他，現在後悔的也是他，為此要造成別人困擾的還是他，這對不喜歡造成別人負擔的鄭澤運來說大概不是什麼樂見的事。

雖然他不喜歡，不過李弘彬倒是挺開心的。

「我不覺得麻煩。」

「才怪。」

「我真的不覺得麻煩。」

「……那不是麻不麻煩的問題。」

那當然是麻煩的問題。

他自己也知道，所以說話的聲音才會有氣無力沒有半點底氣。

李弘彬側過身來看著深刻自我反省的鄭澤運，好聲好氣地軟著低音頻又說了一次我不覺得麻煩。我說真的。

等了感覺半世紀那麼久的時間，鄭偶像才從那彷彿張不開的嘴角溢出不甘心的回覆。

「……我想吃拌飯。」

李弘彬低低笑了兩聲，鬆開安全帶側身拿過被扔在後座的背包低頭翻找東西，最後從裡頭翻出一包最近正熱門的洋芋片、啵地一聲打開後放到鄭澤運懷裡，順便抓了幾片哄騙鄭澤運說我等等去幫你買但你還是要乖乖先吃東西墊味、然後半強迫地要對方張嘴吃進肚。

「欸，鄭澤運。」

「……」

「我非常非常喜歡你總是替別人著想、不想給別人造成困擾的貼心。」

李弘彬的中低音頻就像洋芋片口味一樣裹著蜜糖，甜膩真摯得讓鄭澤運牙根都發軟。

他咀嚼著嘴裡的食物沒有吭聲，只是小心翼翼地抱著懷裡的零食包裝，不想抬頭和少年清澄溫柔的眼睛對上眼。

「但不要因為這些不用放在心上的小事，就忘記更重要的事。」

「……」

「你身體健康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懂嗎？」

「……」

「懂嗎？鄭澤運。」

……嗯。

雖然對我來說，不要讓你因為我而煩惱著每一件小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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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為論吃貨對於沒飯可吃的態度！
寫完心得是金Staff是king of 衰鬼遇到惡老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