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Kill Me, Heal Me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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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一起了嗎？」

金元植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自己這樣問了，次數頻繁得如同見面的問候語，和吃飯了沒或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家常。

「沒有。」

他聽見李弘彬沈沈的聲音裡彷彿卡了沙，粗糙得讓簡短的否定句聽起來像和著雜音。金元植搔搔頭皮，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呃當發語詞，大概是想到了什麼，

「可是、」

「雖然有那麼多可是，但事實是，」

我和鄭澤運，從 來 沒 有 在 一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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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金元植想到的那些什麼，是不久前才剛發生的事而已。

他們一群朋友約好了幫剛從國外唸完研究所回國就業的韓相爀洗塵，一群人從午餐吃到晚餐、再從晚餐吃到宵夜，最後跑去認識的哥哥開的居酒屋續攤，大有要喝到天明不醉不歸的意思。

途中李弘彬接了通電話，金元植問他誰打來的，他只是聳聳肩，將杯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因為燒喉的灼燙蹙起眉，碎唸了句你們喝這麼烈的酒等等不準讓醉鬼開車啊。

「那個你不用擔心。」滴酒不沾的人金元植只是哼了哼，「所以是誰打給你？」

「我明天早上要跟客戶開會，晚點就會走。」

「我知道。」感覺對方不是太想正面回應，金元植直接沒收了李弘彬手上緊握的酒杯，「鄭澤運打來的？」

「……他說他半小時後來接我回家休息。」

哦，溫馨接送情啊。

他總是有很多話想說，對李弘彬與鄭澤運之間曖昧不明混沌不清的關係；他也總是不知道怎麼說起，對於李弘彬與鄭澤運之間模糊的界線。

金元植打量著朋友說完答案後臉上的微妙表情，抿著唇不說話。但不論他想說些什麼，或批判或關心、或體貼或擔憂，最終仍是因為旁觀者如他的立場終是不適合發表什麼高見，索性又將滾到舌尖的字句吞回肚子裡。

鄭澤運來的時候，再清醒不過的金元植陪著李弘彬在店門口等人。

鄭澤運對著他無聲地點點頭當是打招呼，然後就載著李弘彬揚長而去沒多作停留，過程中什麼話也都沒說。

他不是說鄭澤運一定要跟他說什麼，他也知道鄭澤運不是一個多話的人，金元植都知道。

正因為他知道，所以鄭澤運的行為模式，只讓他胸口產生了更多更多的鬱悶，推擠著他忍不住在黑夜中嘖聲低咒。

鄭澤運的姿態彷彿他只是來接送小情人回家的男朋友，而金元植和他鄭澤運不是朋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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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李弘彬對於自己和鄭澤運的狀況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犯賤。

「什麼叫你不知道你生日那天有沒有空？」

「嗯……就是不知道嘛。」

「就算那天沒空，前一天前兩天甚至前一個星期都可以啊，跟我說你哪天有空我才有辦法約人訂餐廳。」

李弘彬有些慶幸金元植是在電話的那一端。

僅管不難想像他咬著牙翻白眼快被自己的猶豫不決給逼死的狀態，但支支吾吾拖拉老半天的結果，他能給出的答案依然只有充滿愧疚虧欠的不知道。

「因為鄭澤運？」

「……」

那就當是了。金元植的嘆氣聲從彼端蔓延過來，其中的無奈讓李弘彬在床上翻了個身，沉默老半天才慢吞吞解釋。

「他之前問了我生日這幾天有沒有約。」

「嗯。」

「可是就沒下文了。」向來偏低的嗓音在夜深人靜時格外容易產生空間的共鳴，迴盪著聽起來特別寂寞，「我不確定他是隨口問問還是認真的，所以不知道要不要保留時間給他……」

金元植實在想說那你就主動去跟對方確認行程啊，不要老是為難地站在原地等著那個人渾沌不明的靠近，為了他浪費那麼多時間猜測懷疑、然後默默地推敲著每一個沒有結論的答案。

不要因為害怕可能的失去，就縮在自己的保護圈裡忐忑不安。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

金元植深吸口氣，拿好友一下子軟下來的抱歉口氣沒輒。

「那沒什麼需要你道歉的，」他頓了頓，硬著頭皮提起不是太想提的話題，「可是彬啊，你這樣真的好嗎？你們都這樣多久了？」

「……」

八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

從那個下雪的冬天鄭澤運將他的手塞進自己口袋取暖，到現在吃著他舔過的冰淇淋的夏天。

「如果最後他其實沒有要幫你慶生的計劃怎麼辦？」金元植煩躁地抓抓後頸，「他也不是第一次放你鴿子了。」

「……」

李弘彬還記得每一次鄭澤運讓他失望的場景。

他記得那麼清楚，連當下感到血液凍結呼吸困難而後失望終至絕望的每一個過程都記得清清楚楚，只要想起就能再身歷其境一遍那樣，清晰得讓他對於金元植的提問只能扯出比哭還難看的苦笑，說了句我也不知道耶。

明明已經被傷害過那麼多次，可是下一次或下下一次，李弘彬還是會繼續他無聊的希望，期盼著每一個根本不會實現的願望。

這一次生日，鄭澤運果然還是失約了。

這種時候，李弘彬就會特別覺得犯賤這兩個字簡直是專門為他而建立的一樣，貼切得讓他想哭卻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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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生日放鴿子事件讓向來脾氣如豆腐軟綿的金元植氣得逼李弘彬不許主動聯絡鄭澤運。他威脅恐嚇的每一個字生動殘忍得讓人覺得像暴風雨的大浪，打上岸沖得他渾身濕透、下一秒很可能就被浪捲走消失在大海中。

可是李弘彬又忍不住笑。笑金元植難得硬起來一次就是為了自己，還有他氣到語速加快簡直像在唸rap的特殊技能。

他後來聽話拒接了幾通鄭澤運的電話，也已讀不回對方的訊息。

整整一個星期。

金元植知道後笑得彎眼說他進步很多，又說鄭澤運那麼聰明他應該知道這些反應是什麼意思，然後他就會自我反省不要再這樣搞曖昧下去。

僅管李弘彬不得不懷疑鄭澤運是否真的知道？他如果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可以若無其事地提著早餐出現在自己家門口？

「你來幹嘛？」

李弘彬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隔著一道鐵窗與門外的人對視，他雙手背在腰後緊緊掐成拳頭，忍著馬上替對方打開大門的衝動，硬是努力著維持臉上冷淡表情，假裝聲音沒有顫抖。

「你上次說在煥家附近新開的咖啡店賣的早午餐很好吃。」

「所以呢？」

「我就幫你帶了一份過來。」

鄭澤運揚起手上的牛皮紙袋晃了晃，隔著一道窗李弘彬還是能嗅到紙袋裡傳來的食物香氣，混著那人身上的淡淡香味。那個他送給對方的香水味。

「還有你喜歡的抹茶拿鐵。」

李弘彬記得李在煥家離自己的公寓有點遠，和鄭澤運家剛好是反方向，而現在是早上八點，紙袋底部大片的水澤應該是來回奔波的路程上飲料融解的水珠浸溼的。

那表示了什麼，他們都非常清楚。

「你選在今天送早餐是有什麼意思嗎？」

李弘彬看見鄭澤運牽起了唇角，眼底映著自己的身影，笑得那麼討巧那麼可愛，發出寵溺的柔軟聲音，

「今天是我們認識的第五百日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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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愛情推拉王鄭選手篇，為演唱會個人觀後心得
覺得他真的太會了所以寫一篇紀念一下！
鄭澤運不壞李小豆不愛～ㄟ嘿（無意義語助詞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