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More Than You Know

▲《溺愛論》延伸之同居30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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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離家出走

金珉錫看著桌子上的手機因為震動從正中央一路震到桌緣，在響起第929次後他終於有些無可奈何地決定拯救手機墜毀地面的危機，按下通話鍵的同時順便送上不是很樂意的冷哼。 

「你不要沒事就湊熱鬧打來騷擾我好嗎？」

「我超有事的我怎麼會沒事？」

那頭的人哼哼唧唧，口氣酸得金珉錫都覺得嘴裡唾液大量分泌。

「李弘彬離家出走的那個家包含我在內，鄭澤運一人做錯事為什麼連帶我也要受處罰？我可是可以受頒好寶包獎章的優秀伴侶耶。」

對於好友事到臨頭依然煩人的自賣自誇金珉錫左耳進右耳出，只是語氣淡淡的張開嘴巴警告。

「先說好，就算你現在或等一下、準備擅自提著行李出現在我家門口，我也不會因為我們多年情誼就開門的喔。」

那人頓了兩秒，因為被看穿了計劃的下三濫手段而無法及時反應過來，但第三秒又恢復往常的吵鬧，憤憤不平地指責向來寡情冷淡、崇尚自掃門前雪的好友這次難得一見的心軟。

「你不是最不喜歡插手別人的家務事？幹嘛這次要收留李弘彬。」

「弘彬是我喜歡的弟弟，不是什麼別人。」

金珉錫抬眼看了看客廳那頭縮在沙發裡像是在看電視、其實思緒早飛不知到哪裡去才會連他和誰講電話都沒注意的當事人，壓著煩躁輕嘆了口氣，雖然不想多說什麼卻又忍不住磨著牙厲聲碎唸。

「鄭澤運到底在搞什麼？」

「……你連名帶姓叫一個人的時候通常都不是什麼太好的意思。」

何止不太好。

他認識鄭澤運至今第一次覺得他白目程度比車學沇更甚，甚至遠遠將對方甩到一個巷口外的等級。想到明天還要跟鄭澤運球場上見，金珉錫就不小心苦惱起是要將球直接往對方腦袋踢還是假裝踢球實則瞄準他跨下狠踹。

「你跟鄭澤運說、」

「不要，我不要跟他說話。」

金珉錫話都還沒說完車學沇就火速回拒，口氣斬釘截鐵硬得就像顆石頭，完全沒有討論的餘地。

「因為他感情氾濫不懂拒絕害我一個星期見不到李弘彬，我沒拿刀捅他就已經算不錯了，休想我跟他說話！」

「你沒拿刀捅他純粹是因為你打不過他。」金珉錫耐著性子回擊，果然換來片刻因無法否認而尷尬的沉默，「你跟鄭澤運說，拿咖啡來收買我是沒用的。」

金珉錫瞇起的眼睛和沙發上因聽見關鍵字而意識清醒的李弘彬那雙水氣氤氳、像極無助小寵物的圓眼睛對上，他微笑著擺手安撫對方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語氣卻降到冰點。

「他要是想不到怎麼好好解釋，我就讓他一輩子看不到弘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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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運看起來很憔悴。

本來就白皙的皮膚現在看起來是透明慘白仿若下一秒就會從他面前蒸發似的，兩道如同烏雲的黑眼圈掛在眼皮下、重得大概連妝都蓋不住，嘴唇發白沒有血色，披在肩上的大衣好像隨時會壓垮他一樣。

雖然是想像得到的慘況，但實際看到多少還是有點吃驚。

金珉錫收下對方遞來的冰美式咖啡，任由融化的水珠順著自己的手臂蜿蜒落在草地上，他歪著腦袋上下打量好友張嘴又閉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底升起一種荒謬莫名的開心感，忽然明白為什麼這世界老有人受了委屈就想報復看別人難過的模樣，確實是意外地舒心。

「我不是讓學沇跟你說了，拿咖啡收買我是沒用的。」

「……我知道。」

鄭澤運不只外表慘淡，連聲音都像哭了三天三夜不曾歇息那樣瘖沉又充滿疲倦，啞得像吞了把沙將喉嚨給磨壞般。

金珉錫挑起眉梢，看對方在太陽下縮了縮脖子，那麼高大的人努力把自己縮得更加渺小全身籠罩在陰影下，小心翼翼又困擾地鎖緊眉頭，明顯是在思考要怎麼開口才不會踩到金珉錫的地雷。

「學沇很常跟我抱怨弘彬不吃醋太過慷慨的個性，你雖然沒說出口但我猜你想得也差不多。」

「……」

「他現在吃醋離家出走了不是正合你意？那表示他很喜歡你很在意你而且比你以為的多更多。」金珉錫慢悠悠搖著咖啡，語帶諷刺地吐槽，「你應該歡天喜地敲鑼打鼓去跟你的情敵炫耀啊。」

「不……」

鄭澤運重重吁了口長氣，像是要將這多日來的陰霾全數吐出，再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脆弱得就像要哭了。

「我一點都不開心他以為我眼裡還容得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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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大掃除

李弘彬提著行李出現在金珉錫家的時候是半夜兩點。

金珉錫一個人住，偶爾在釜山唸書的小男友周末時會留宿他家，李弘彬登場的那天他人還縮在被窩裡被小男友的溫暖擁抱蒸出一身汗，接到李弘彬電話後金珉錫汗變多了只是這次是擔心的冷汗。

小男友是擅於看臉色的人，他隨手披了件外套又拿了手機錢包，說聲我去巷口便利商店幫你們買喝的就走了，餘下金珉錫頂著一頭亂髮和李弘彬在安靜得近乎詭異的公寓裡談事情。

李弘彬把狀況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了一遍，鉅細靡遺一字不漏地描述了事發經過，完整得讓剛睡醒的金珉錫感覺身歷其境，活像共同目睹了這一切，聽完都覺得肺裡悶出了一口怨氣。

他說他和鄭澤運一起去賣場，平常他們習慣去家附近的那個但是鄭澤運想買些特別的進口食材，所以他們去了市中心的大賣場。大賣場真的很大人也很多，他右手抵著鄭澤運的左手一起推著手推車，對方一如往常緊張兮兮他會迷路要他緊緊跟著，他覺得那人總是為自己提心吊膽的樣子很可愛，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有人輕輕叫著Leo歐霸，聲音細軟溫柔得彷彿能掐出水。

他和金珉錫的小男友一樣都是非常擅於看臉色的人，所以他在女人走進視線的時候選擇留給他們一點空間，他說那我去剛剛的沐浴乳區逛逛喔。

鄭澤運沒有說不用那只是個朋友，鄭澤運也沒有在他走之前說我介紹你們認識，鄭澤運只是點點頭，然後說，好。

鄭澤運說好，然後就讓他離開。

李弘彬是個擅長看臉色的人，那樣的人總是特別敏感心思細膩，他揣著微妙的疙瘩感離開現場，想的是鄭澤運竟然就讓他那麼走了還什麼話都沒說。那一定是有什麼。至於那個有什麼是他能不能探究的？他選擇沉默。

後來親眼看見女人墊起腳尖吻上鄭澤運唇畔，而鄭澤運也沒有伸出手做出任何抵抗時，李弘彬依然選擇了沉默。

他就那麼沉默，直到他們回家。

鄭澤運沒問他為什麼那麼安靜，他開車他做飯他讀著李弘彬反常的沉默卻一句話都沒說，問他怎麼都不說話的人是車學沇。

「因為鄭澤運。」

「什麼？」

鄭澤運手上的筷子無預警落在地板上，金屬碰撞的聲音摧毀了一室寧靜。

李弘彬傾身替他將筷子撿起塞進他手裡，他都能感受到李弘彬指尖的顫抖與掌心冷涼的溫度，凍得他心臟揪緊。

「你如果還有其它對象，我們可以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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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眼裡容不下其他人。」

金珉錫兔牙咬著咖啡杯口，肯定了鄭澤運掏心掏肺的告白，口氣卻又帶點那麼不經意的不以為然。

「可是你在賣場的行為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啊。這種簡直芭樂劇一樣的現場活逮，我真沒想過會在你身上看見。」金珉錫促狹地嗤笑了一聲，眼睛裡毫無笑意，「那女人是誰？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忘不了或狠不下心甩掉的對象？」

鄭澤運沒回話。

鄭澤運沉默的原因很多，他本來就話少，他不想說話，他因為心虛而無話可說，又或者最可能的是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但終究沉默並不能解決任何事，這一點車學沇就聰明得多。明白犯錯後愈安靜愈表示愧疚的表現是如何的不討喜，所以總是在事發後搶著將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個漏洞都沒有，那麼你就反而無話好說了。

「車學沇沒替我轉達嗎？」

「……」

金珉錫搔搔後頸，覺得耐性在太陽底下正一點一滴緩慢地消磨掉。

「你不好好解釋的話，我是不會讓你見弘彬的喔。」

鄭澤運似乎沉進了某種思緒中沉默許久，久得金珉錫都把咖啡喝得只剩下一口，他才悻悻地拖著鼻音開口。

「是公司上層的女兒，很喜歡我，透過關係邀我出去吃飯。雖然拒絕過幾次，但她背景硬，在煥讓我不要得罪所以後來還是去了。」

「她人挺好，雖然不是那種喜歡，但當朋友也不是不行。」

「跟Binnie在一起後為了劃清界線就沒了聯繫，那天是意外。」

鄭澤運前面解釋的聲音淡淡地沒有過多情緒上的起伏，就像在描述一件別人的事一樣平靜，金珉錫直到最後才聽出他語尾隱約的急迫懇切，像瞬間將自己吊在高臺上腳步懸空，因為雙腳踩不著地而揣揣不安。

「所以是為了保住飯碗無法推開啊。」

金珉錫聽完後竟露出了無生趣的遺憾表情，對於理解消化過程的結果不夠精彩而略微失望。

「這些有什麼好隱瞞的呢？直接和弘彬坦白不就好了？他又不是不能理解你們那行的潛規則，比你嚴重的還多了去啊。」

「……」

「你知道過於安靜有時候就像在默認一些莫須有的指控嗎？」

鄭澤運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金珉錫很難確定他是真的懂了還是又再次陷入自己的小世界。沉默良久，鄭澤運才抬頭晒晒自嘲地牽起唇角。

「……我知道李弘彬不希罕，但賺錢供給他更好的生活是我自己的底線。」

金珉錫眨眨眼，聽著好友真摯誠懇的回應忍不住扯開嘴角笑，將杯子裡最後一口咖啡喝乾。

「澤運啊，你說錯了喔。」

「……」

「那並不像你所說的那樣是什麼你的底線。」

你只是因為不確定在感情面會贏多少，才想著至少在現實面不能輸車學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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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運出現在金珉錫家的時候，李弘彬和金珉錫的小男友正窩在客廳裡一起吃晚餐看電視。

鄭澤運沒和金珉錫的小男友打過照面，但看臉色第一名的人用膝蓋想也明白對方來頭，瘦巴巴的少年揮著筷子用奶音警告鄭澤運不要擅闖民宅，不然他就要打電話報警了，順勢推了推李弘彬要他躲進客房。

鄭澤運視線沒放在他身上過，所以也沒看見對方想暗示點什麼誇張的擠眉弄眼，隨著李弘彬火燒屁股一樣溜進客房落鎖、少年慢悠悠晃到他身邊時，他才將眼睛移動到對方身上。

「……我帶了奶茶給你。」

「我剛剛在暗示你手刀追進去你沒看見嗎？你們進去談我才可以把剛送來的雜醬麵吃完啊，我好餓的。」

兩人雞同鴨講，但看上去態度散漫的少年壓根兒不在乎問答頻道對不對得上，直接伸手自動收下奶茶，插進吸管痛快地吸了幾口，然後又搖頭晃腦轉身回沙發拿手機。

「我跟珉錫哥今晚會在外面找間旅館住，你可以留下來過夜把事情解決。」

「……謝謝。」

「不謝，我回頭會讓珉錫哥給你收據向你請款。」少年彎身穿鞋，鄭澤運才發現他身形薄得如同紙片，「另外記得等等和好後要把外送吃完，不然浪費食物會遭天譴。」

「……」

「啊，還有，」

少年穿好鞋套上金珉錫順手披掛在玄關的外套，抽空感嘆了下金珉錫喜歡穿oversize的好習慣，就是方便身高處於優勢的自己也能當成自己的輕鬆套上。他蹬蹬腳，慢吞吞仰起頭才想到自己話說到一半，鄭澤運眉頭深鎖正一臉陰晴等他下文。

「還有就是，我覺得你行動力太弱了。」

少年聳聳肩，門牙啃著吸管頂端話說得含糊不清。

「喜歡的人出走一個禮拜才來找人，簡直像在昭告全世界你正在家裡編織謊話一樣，那不管你等等準備說點什麼，可信度都值得打個折扣。不覺得嗎？」

金珉錫的小男友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月牙彎彎、毫無殺傷力的樣子，他漫不經心隨口撂下的反問句卻如同上千根針，一針一針狠狠扎在鄭澤運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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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運知道他錯過了最好的認錯時機。

他總是瞻前顧後想得太多，因為擔憂害怕觸碰到對方的底線，於是在心裡不安地拿捏著每一句聽上去不像刻意解釋的解釋加以拆解組裝，以為擬好了萬全的草稿張開了嘴巴卻只是啞然，最後只能將緊繃的氛圍和著挫敗吞進肚，兀自悔恨自己的不長進。

他佇在房間外，扣在門把的手始終無法轉動，少年的話言猶在耳，讓他遲遲無法踏進那一步。

還在猶豫間，門卻意料之外地在他面前被突地打開，李弘彬站在門內，一雙眼睛紅紅的覆滿水氣，他喉頭噎了一下，覺得自己胃被重重揍了兩拳，又像血液被灌進了鹽酸，竟痛苦得做不出任何反應。

「吃飯了嗎？」

最後還是李弘彬先開的口。

鄭澤運不確定現在該學李在煥賣乖撒嬌說吃了，還是該學車學沇裝可憐扁著嘴說還沒？他心裡踟躕拿不準主意哪個回應更好，李弘彬已經一把推開他就往客廳移動，短暫的肢體接觸讓鄭澤運胸口熱熱的。

他睜著眼視線緊緊跟隨對方僵硬的背影，看李弘彬不甘不願地歪過腦袋、緊咬下唇命令他過來一起坐下。

「世勳說餓亂點了一堆食物，不吃掉浪費錢，你過來一起吃。」

「……好。」

一起吃。就真的只是吃。

李弘彬逕自開了電視轉到音樂節目，讓偶像團體的勁歌熱舞歡樂聲響充斥在微妙尷尬的空間裡，他捧著碗慢條斯理吃麵，眼睛就直盯著螢幕上其實喊不出名字的偶像好像對他們多有興趣似的，進廣告就低頭挾幾塊糖醋肉和醃蘿蔔，然後機械化地塞進嘴裡細細咀嚼超過三十下才吞嚥。

鄭澤運攪拌著碗裡的麵條，一口都沒吃，直到李弘彬第四次動手夾酸黃瓜的時候他才伸出手，扣住了那人纖細的手腕。

「彬啊，對不起。」

「……」

「我不應該、」

「你不用對不起。」李弘彬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自己被牢牢握緊的手腕，「有問題的不是你。」

鄭澤運愣了愣，覺得對方眼角的光芒在日光燈下恍惚閃爍，他無法正確判讀那究竟是不是準備將他狠狠推開的起手式，心裡一陣惶恐。

「在煥哥打電話來跟我講了很多，像是那女生的來頭，你們行業的潛規則，還有他推你入火坑之類的，講了非常非常多。」

李弘彬放下筷子，轉過頭看他，眼色漆黑黯淡得如同一潭黑洞，就要將他整個人拖拉陷入。

「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諒解，因為我就是這麼討人厭的自私鬼，我就是不想讓別的人用這麼投機狡猾的方式和我分享你。」

鄭澤運沒有確實地反應過來，在李弘彬掙脫了他的束縛反過來揪住他衣角，頹喪著一張小可憐相、不甘心地噘嘴吐氣時，他才記得緩慢地靠近李弘彬。

「那女生除了讓我知道我自己自私得多醜陋以外，還讓我知道我有多可惡。」

李弘彬深吸口氣，說出口的每句話都嚴厲得充滿自我厭惡，一個字一個字銳利而充滿棱角，尖銳地攻擊著他自己。

「因為不喜歡你眼裡還有我以外的人就不開心，可是把你跟車學沇推入這種死局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憑什麼生你的氣？我才是這世界最沒資格對你們感情品頭論足以為你們不夠忠貞的王八蛋。

「Binnie吶。」

鄭澤運真的不想，他總是思考得太多、對於各式行為模式設計演算得不夠完美，但他無法控制自己在聽見李弘彬近乎羞愧、憎恨感滿溢的告白後唇角持續向太陽穴上揚。

他真的不想，可是最後他還是笑出了聲。

「我的Binnie吶。」

你怎麼會連生個氣吃個醋都莫名其妙變成自我反省，天真可愛得讓人心都融化成一灘糖水了呢？

「你也覺得我很可惡很自私嗎？」

「……」

「你要討厭我了嗎？」

「怎麼會？」

鄭澤運感覺自己蒼白透明的雙頰重新染上血色，心臟嘟嘟嘟地血液沸騰。

他伸手將還在自怨自艾的小傢伙攬進懷裡，感覺他久違的低溫。

「我為了你茶不思飯不想，珉錫都說我瘦了一圈……」

「蛤？」

「你怎麼好像體重都沒掉氣色也看起來很好？」

「因為珉錫哥他男友太會吃我就順便跟著一起三餐飽足……」

鄭澤運將臉埋進對方肩窩，心情愉快地感受對方因為自己的栽贓而亂了手腳。

「是不是因為你沒有你說的那麼喜歡我？」

「屁咧我全世界最、」

李弘彬突然噤了口。

鄭澤運低頭輕輕咬上男孩因為激動而上下起伏的鎖骨，輕柔卻又熱切的啃吻一路蜿蜒而上，蔓延至喉結下顎抵達唇邊，大掌探進對方衣襬，溫熱的掌心緩緩向下摩挲，換來小傢伙急促黏稠、分不清是推拒還是招惹的濕潤低吟。

他彎著眉眼笑，叼上了對方漂亮的薄唇。

「你話還沒說完。」

「……」

鄭澤運的手滑進對方褲頭，隔著底褲按揉上熾熱的敏感，聽見小傢伙纏繞在耳邊甜膩黏糊的嚶嚀，身體軟綿鬆軟得一如布朗尼加熱後甜蜜溫和的口感。

「你說你全世界最什麼？」

全世界最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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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預備一如往常憂鬱星期一釋出
但昨日寫到半夜三點多我真的快睡著了只好暫時收工
為慶祝鄭澤運重返推特界
現在寫完了就大放送提早釋出啦，鏘鏘（無意義語助詞收尾）

補充一下無聊的地方就是「大掃除」本篇是針對感情上的安捏
不要想說怎麼看半天也看不到掃把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