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bin / 我養了一隻貓 #06

03. 被踩到尾巴（痛處）時的暴怒

－ 對不起我愛你（別人的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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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床上看著鄭澤運背對著自己慢條斯理穿上從他衣櫃拿出的西裝，全身鏡反射出那人低頭優雅扣上鈕釦整理衣領的動作，雙眼沐浴在美色衝擊中、加上剛睡醒神智尚未全面回神，思緒飄渺的李弘彬在短暫大腦線路斷線後，總算發現哪裡不對勁。 

「你什麼時候又偷放新衣服在我衣櫃了？」

鏡子裡的人勾起唇邊細微的角度，不仔細看根本進不了眼裡。

「上次過夜的時候。」

「愈來愈順便了啊。」

李弘彬狀似不滿地噘著嘴叨唸，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半改成側臥的姿勢，繼續瞪視鏡子裡的人臉上微妙的表情。

「我衣櫃已經被你的西裝佔去三分之一了。」

「以備不時之需。」

最初就是用這句話當理由讓他無從反駁，之後便開始順理成章地將家當慢慢挪移到他的地盤，從玄關的拖鞋浴室裡的牙刷毛巾廚房的情侶馬克杯還有應他要求更換的King size雙人床，最後入侵到他的衣櫃。

睡衣休閒服成套西裝應有盡有，李弘彬這才想起鞋櫃也多了幾雙自己根本不會穿的皮鞋。

「你一個星期才來一次，有必要不時之需成這個樣子嗎？」

像沒聽見他的嘟嚷，那人左右兩手各拎了一條領帶湊到他跟前，無聲地用眼神詢問意見。

李弘彬認命地從床上慢騰騰爬起，被單順勢滑落露出勻稱美好的身材。

清晨的陽光斜映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更顯透明，暖暖的軟軟的，零碎散亂的還有自己留下的粉色印記，看上去格外美味可口讓人食指大動。

沒理會對方瞬間深沉幽黯的眼眸，同時假裝聽不見太過愉快的輕呼，李弘彬皺著鼻子伸手選擇右邊花色領帶，熟練地替對方繫上。

「對了。」

「嗯？」

「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別的女人送的禮物還是盡量少出現在我面前，有點礙眼。」

鄭澤運盯著他凹陷的鎖骨蠻不在意地嗯了一聲，嗯得李弘彬一陣窩火。

忍不住想翻個白眼問他究竟有沒有把話聽進去，眼角餘光便發現那人已將左手的領帶準確地投射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中。

喉嚨莫名酸澀，李弘彬手上動作頓了半秒又繼續作業。

他想起他曾經問過鄭澤運任性而挑釁的問題。

「在你對那個人說謊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

「你。」

「嗯？」

「想要快點見到你。」

那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甜言蜜語，但因為是鄭澤運說的，所以李弘彬知道那些話該有多彌足珍貴而真心誠意。

那樣就夠了。

不敢給自己太多希望，於是告訴自己那樣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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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這種東西本來是有的，李弘彬甚至以此為傲過。

但遇上鄭澤運後別說理智，連道德感都徹底毀壞，唯一培養的也許只有耐性，日漸強大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耐性。

每天等著那個人，一通電話或一封簡訊，甚至是Line裡頭不可愛的貼圖。

沒有也沒關係。只是等到的時候會覺得有花朵在胃裡綻放。

「就那樣一年了啊。」

像是想到什麼要緊事似的，韓相爀從書裡抬起頭直盯著鏡子裡正替他吹髮的李弘彬側臉，微瞇著眼看似漫不經心，其實頸脖過分銳利的線條已洩露被提起這話題時內心不由自主的緊繃。

「想當初我還跟經紀人打賭，鐵口直斷以你的耐心不可能超過一個月，結果就這麼久了。」

那人只是仰著漂亮的下頷哼了哼，不予回應。

韓相爀似笑非笑地，「應該不是為了看我輸才故意不分手的吧？我可是為此請了一頓韓牛全餐，很貴的啊。」

有那麼幼稚就好了。

仔細想想自己都像什麼白爛宮廷劇裡的深宮怨婦，只差沒大吵大鬧爭風吃醋下毒暗算別人。

「哥一直不回話是因為惱羞成怒嗎？」

「是蠻想把你頭髮燒出一個洞的。」把吹風機關掉順便送上白眼。

韓相爀把書遮著臉笑得很開心，身體抖啊抖的躁動不停。

「不過還是更意外那個人的態度啊，還以為他只是玩玩而已。」

「……」

老實說，直到現在他偶爾還是會這麼懷疑。

他從來沒有說出口的疑惑，不是不在意，而是他不知道他憑什麼去在意。

他也不過就是、

「哥有看早上的報紙嗎？」

「嗯？」

「沒看就別看了。」韓相爀露出少年天真單純的笑臉，眼角彎彎的像個月亮，看上去純良但肯定有什麼陰謀。

「不要老是故意說這種話吊人胃口。」李弘彬沒好氣地推他腦袋，「好了就快走，你不是還要趕行程？」

小孩蹦跳著從椅上起身，拎著手上的書還有每次來李弘彬都會給他的香蕉牛奶（其實他喜歡普通的牛奶但他從來沒說，因為韓相爀喜歡李弘彬假裝順便實則特地準備的彆扭表情，瞪著眼睛的樣子非常可愛）一路被送到門口，在步出大門前猛然轉身九十度指著雜誌架上數來第三份報紙。

「我是說不要看那個喔。」

真是故意到不行。

「去死吧韓相爀。」李弘彬只瞄了一眼便飛快抬腿踹了惡作劇得逞後得意洋洋的小孩一腳。

經濟版頭條是企業聯姻的消息。

鄭澤運他家的。

雖然他知道他也不過就是那個人檯面下不能公開的情人（他並不在乎所謂名分，如果真的在乎了又怎麼願意這樣畏光地在一起那麼多時間），而他的耐性在這一年來也不斷經過磨練磨練再磨練，但他仍是、覺得鄭澤運在他太陽穴上開了一槍。

血花在眼前濺開，他卻心知度明痛楚不會在閉上眼時一同消失。

他還是活著。卻難過得像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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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賭了口氣掛掉第一通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裡，手機所能擁有的通訊功能被接二連三轟炸（慢性地、頻率不至於讓人崩潰的，卻又像馴獸師拿著鞭子等在後方，讓你知道自己其實絲毫沒有退路），讓李弘彬想置若罔聞都無法。

有時候他會想，自己與日俱增的耐性或許是跟那個人學來的。

在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前就花大把時間跟你耗，不焦躁的優雅的，慢騰騰地折磨著彼此的意志力，直到妥協認輸的那一天。

他也在等。

鄭澤運對自己說敗給你了然後將他的手用力緊握再不鬆開的那天。

就算那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公寓電梯打開的瞬間李弘彬被嚇得有些喘不過氣。

電梯門在他不知所措時慢慢地關上，再慢慢地打開，鄭澤運站在電梯門外注視著他遲遲沒有說話。

李弘彬緊緊咬著下唇，只想了一秒不到伸出右手又想按下關門鍵，那人像早猜透他的企圖，快他一步伸手逮住想逃跑的傢伙，將他整個人像拎寵物一樣帶進自己視線內。

右臂被禁錮得有點痛。

李弘彬執拗地垂著頭，將所有疼痛都咬進身體裡。肉體上的痛，永遠及不上心裡頭的。

「怎麼沒多穿外套？」

鄭澤運聲音裡的關心擔憂一如往常輕緩綿密，軟綿綿的像可可上的棉花糖，入口即化，讓他的心臟像陷溺在一片糖漿中，離不開又成癮。

「我們弘彬啊，不要總是讓我擔心。」

因為那些耐性，為了鄭澤運而培養的耐性，只為了理解對方體諒對方而日漸龐大的耐性，讓李弘彬總是能太輕易地讀懂那個人言簡意賅的句子裡所要表達的所有心意。

他有時真的很恨自己太過聰明太過有上進心。

如果能真的聽不懂裝聾作啞或許就能更任性而為，恣意對那個人撒潑發脾氣，大吵大鬧或用尖酸刻薄的口氣抱怨他為什麼不能隨時陪著自己還老是讓自己傷心，好換取他多一點注意（甚至是微乎其微都可以的、卑微得連自己都覺得諷刺）。

「因為我不接你電話？」

「嗯。」

李弘彬用力吞吐微薄的氧氣，他覺得全身的血液全往攢緊了的拳頭集中發麻發燙，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刻下烙痕。

「問我為什麼不接你電話。」

「……為什麼？」

鄭澤運的指尖撫上他的臉頰，冷涼的溫度讓李弘彬無法控制地皺緊了眉頭。

「我看到新聞了哦。」

他話說得悶悶地，每個字都是咬緊了牙關才能勉強發音。

「覺得你很可惡很想揍你可是又沒辦法就只能掛你電話。」那麼幼稚無聊到自己都覺得可恥的行為，是他在當時所能想出唯一（卻又可卑得可以）的報復。

那人的指梢像被電了一下，又麻又癢的觸感在李弘彬頰邊留下。

鄭澤運僵硬地退開一點距離，視線從沒離開過他，像是想要看清楚李弘彬臉上極力掩飾偽裝的表情，沉默而侷促的分子擠進兩人之間微妙的距離。

擴散開來。

因為相處的時間太少，僅管心裡有什麼不滿不安李弘彬也幾乎一個人獨自消化，他實在不喜歡把寶貴的時間花在生氣上。

那些說著吵架也是一種溝通的人，大概是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吧。像他這樣偷著一點時間是一點、連一分一秒都斤斤計較的人，哪裡來多餘的機會去爭吵那些無謂的事情？

他只能花時間等待，然後暗自咀嚼所有情緒。

李弘彬有些懊惱地再次咬上下唇，無法控制的力道讓嘴唇隱隱滲著血絲。

而他現在就在做著自己最討厭的事。

「幹嘛不進屋？不是打了一份備用鑰匙給你？」

「不想用。」

不想抬頭不想看他的表情，李弘彬垂著腦袋死死地盯著那人鞋尖，覺得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很重很重，是他承受不起的重量，隨時可能會脫離自己。

「為什麼？」

「因為喜歡看你打開門看見是我時開心的樣子。」

鄭澤運將長圍巾兜了一半過來團團圈住少年，將那人拉近的同時自己也靠了上去，兩具身軀輕輕交疊一起後再重重地擁抱，指尖關節用力得發顫，恨不得將對方融入自己血肉就此形影不離永遠在一起。

他嘆了口氣。

細若蚊蚋，卻沉得在李弘彬淚眼婆娑的眼睛裡暈開一圈又一圈水波。

「對不起。」

讓你躲著偷哭藏著難過。想給的快樂那麼多，卻總是跟真正給予的痛苦不成正比。

「但我還是不想放開你。」

那麼痛著等著活著，都是因為太過喜歡你。

所以沒關係。沒關係。

只要你現在願意抓緊我的手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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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Sam Smith – Leave Your Lover

嘿對，題目重覆了

因為想寫這個題材又覺得其它題目不太適合所以就還是用了相同的題目

反正也沒什麼關係吧有人care嗎？相信沒人在意的（都妳在說）

感覺小情夫的情節好像應該更高潮迭起或更激昂之類的

但最後還是用有點輕描淡寫的方式處理

想表達的其實狠多啊

不過能力有限大概還是講得不夠完整吧嗚嗚算惹（新年才剛開始就自暴自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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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新的一年就來啦

覺得自己好像進步有限能力不足狠多地方都不夠好

因為深知自己的不足所以更感謝有人給予回饋還有愛

願意對我說著喜歡或加油的你們真心只是滿滿的感謝

那麼，今年會抱著不想輸就努力贏吧的心情繼續奮鬥的

希望2014年老鼠會還可以繼續洗腦更多人啊，ㄟ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