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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night     金明洙 x 金聖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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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那時候真的蠻討厭你的。」 

金聖圭坐在客廳不耐煩地等著對方將煮好的宵夜擺上桌讓他享用，閒暇之餘順便回答十分鐘前那人小心翼翼提出的問題。

廚房裡翻攪的聲響停了下來，沉默了一陣才在金聖圭大吼著麵要糊了你是有沒有在顧食物啊下回過神，悶悶不樂地又丟來第二個問題。

「為什麼討厭我啊？」

簡直像怨婦一樣。

「沒什麼為什麼啊。」金聖圭戳著筷子，撐著下巴懶洋洋注視那人被自己不負責任言論搞得僵直的背影，忍不住想笑。「幹嘛？你敢說你那時候沒有討厭我？少一副我負了你的樣子。」

「那是哥一天到晚都找我碴啊……」

「誰叫你學得慢不快點進入狀況？」想到當時瘋狂出包的小白痴金大爺就忍不住想唸，「提案搞得我都要崩潰了你還一直給我出紕漏，要是輸了姓李的那白目我怎麼有臉在公司待下去？老子的金字招牌可不能因為你這小菜鳥就被砸了。」

那人憤恨地將蛋打進鍋裡，一旁準備好的備料也一鼓作氣全扔了進去攪動，快煮鍋裡的湯湯水水全波波波作響，熱鬧得就像那時候他因為連續加班而不停翻湧的胃酸。

「你怎麼可以把跟李組長的私人恩怨遷怒在我身上啊……」

控訴悠悠晃晃飄了過來，不用看正面都能想像那張帥得可以當明星的雕刻臉蛋有多糾結歪斜。

金聖圭停下戳筷子的動作，沒有回應對方小可憐似的指控，只是大聲嚷嚷著老子肚子餓死了你煮個泡麵也那麼久是想餓死我嗎？

真想回吼餓死你算了！但沒骨氣的人只是默默將火轉大，加快食物熟成時間，然後在最快的時間內將東西送上桌。

睡覺時，那個討厭除了做愛以外四肢纏繞身體交疊的人意外主動滾進了自己懷裡，還順便蹭了個好位置大有今晚爺要就定此位睡整夜的意思。
突來的臨幸讓小媳婦金明洙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反應，被當枕頭躺的右手僵直，沒事做的左手也僵直，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僵直。

「那時候把你逼得那麼緊是因為李浩沅要跟我搶人。」

懷裡的人突然說話，軟軟黏黏的鼻音似睡非睡，聲音糊得像在說夢話，但話倒是說得很有條理。

「你是第一名成績徵選進來的，本來照公司規定就是派到我工作團隊，但他仗著那年度業績不錯太囂張就跟上面爭取，說是反正我就那樣了再加個你也不會有什麼突破只是浪費人才。」

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論確實挺像李組長會說的話啊。

「他之前就搶了我一個秘書李成種，媽的我都還沒跟他算帳他居然又來要人，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

金聖圭一個字一個字咬字咬得格外犀利，講到死對頭當真氣血不順。

「老子才不要把你讓給他那個王八蛋。死、都、不、要。反正太氣了一個衝腦就賭氣跟他說提案要是我贏了他就給我乖乖閉嘴叫我一聲老大這輩子不準再暗算我下面的人。」

「……」聽完一連串解釋根本不知該哭該笑。

也不是真心想留他要他求上進，說穿了只是為了賭一口氣吧。雖然也因為這莫名其妙聽上去也不是太討喜的過程讓他們最後走在了一起，但知道真相後不知為何也老實開心不起來。

反正人就是那樣貪得無厭。

再說還不是他自己鍥而不捨硬要逼問金聖圭當初的事。

「很少人能忍得了我工作時的壞脾氣，李成種大概就是那樣才會跳槽去李浩沅那裡的吧。」

「雖然中間我不停罵你廢物又說你辦事不力回家吃自己算了不要浪費公司資源，但你有辦法撐到最後都沒爆炸連個白眼都沒當面跟我翻過，讓我覺得你也蠻有一回事的嘛。」

「還有贏了提案後你逼我去掛急診、在我因為胃潰瘍住院時還不離不棄用心照顧我這件事，不得不說實在有點感人。」

金明洙左右手終於不再僵硬，他輕輕摟上了金聖圭，輕輕將金聖圭往自己懷裡拉近，像要把對方塞進自己骨肉裡似的。

「我很高興你願意努力陪著我拼到最後一刻。」纖細的手也環上金明洙的腰際，「還有接下來的人生。」

那不是最好聽的情話。

卻是金聖圭說過最動人的句子。

那就已經足夠。

「晚安，金明洙。」

「晚安，金聖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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