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伸懶腰延展出的背部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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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比賽？」
「的什麼時候？早上？下午？」電話那頭的人等不到想要的答案又繼續追問，語氣有點著急。
知道他出國參加影展行程滿檔，應接不暇的媒體採訪還有雜誌拍攝跟記者會，連續一個禮拜來各大娛樂版頭條都是關於他的消息，鄭澤運懷疑他休息時間是否真如他所說的還算充裕，或只是善意的謊言好讓他安心。
因此僅管想問他能不能來看比賽，仍無法堅持到底那份名叫貪心的希望。
「宣傳還要多久？」
算了算大概有兩個星期沒見到面了。
對方出國前那次短暫的會面還是李弘彬半夜偷溜出來的，時間壓得很緊，只夠兩人簡單一起吃個宵夜聊聊最近的事情，他又要馬不停蹄趕搭早上七點的飛機出國。
「你先跟我說你比賽下午還早上。」那頭意外堅持不讓他混淆視聽，逼得鄭澤運只能回答正確時間還順便交出地點。
知道對方的意思，鄭澤運心臟被填得暖暖的，卻又忍不住擔心。
「如果很累就不要過來，你們公司也不喜歡你出現在公眾場合。」
那人聽完他的操煩只是發出低沉的笑聲，不以為意地要他放心，理由是你們玩車的有人在乎什麼演員到現場嗎？而且你們飛來飛去的速度那麼快，看都來不及了誰有空理我？
實在不好說他上次無預警登場仍是引起不小的騷動，事後流出的飯拍不少，只是他們沒接觸這個領域所以沒發現資源四處流竄（但也不得不慶幸這個領域和娛樂圈仍是有條清楚的界線才不至引起軒然大波）。
專門拍攝車手的攝影師跟拍能力和狗仔那種只求拍到不求拍好的技巧根本無從比較，他們有的不只是敏捷的速度、更多的還是專業以及無敵的設備。
雖然他是挺開心地將那些照片影片一一點選右鍵收藏下來，但為了李弘彬著想還是防著點好。
「這次記得要喬裝。」
果不其然那頭的人立刻發出抗議。
「為什麼？好麻煩欸。」
「不要再穿著你的宣傳服直接過來。」就是那樣才被發現的。
就算他本人一直強調那是休閒裝扮，但那終究是一套西裝，尤其他還露出腳踝蹬著小皮鞋十足雅痞風，跑去那種地方不被另眼看待才奇蹟。
「但我可能會來不及換裝啊，下飛機就會直接過去了。」那人還在耍賴，聲音故意軟糊成一團。
鄭澤運想了想，「我多帶一套衣服給你換。」
「好啊。」對方一秒同意，似乎挺滿意他這個提案。「那我們後天見喔，我要準備下一個採訪了。」
鄭澤運習慣性無聲地點點頭，又想到那人看不到，只好輕輕補上一句加油，也不確定那頭突然吵雜起來的背景音下究竟他的聲音有沒有被聽見。
他眨眨眼，在一片吵雜中又小聲補了一句沒得獎也沒關係，你是我心中的最佳男主角。
「我知道。」
他聽見李弘彬含著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比賽也是。」
他將那句裹著糖衣的加油鎖進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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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鄭澤運不會知道自己總是擔心著。
因為他不會讓他知道。
解釋起來是有點無理取鬧的心境變化。
最初是因為騎車神采飛揚的樣子喜歡他，在一起後便無法克制地討厭起對方為了完成高難度特技不停練習不停失敗的勝負慾，在他想著重力該怎麼調整好讓自己順利飛上屋頂時，李弘彬心裡只有好想將那人所有單車一把火燒個精光的衝動，讓他不用看對方明明摔到痛得起不了身還睜眼說瞎話安慰自己沒事他不痛。
他光是看著心臟就像被刀刃一刀刀用力劃過，疼得他都喊不出聲只剩淚水不受控地奪眶而出了，鄭澤運怎麼可能不痛？
「那你就能體會當他知道你硬要去接那部電影時的心情了吧？」
聽完他抱怨後一向聒噪的經紀人難得把話說得清淡，卻效果良好地如期堵住後座縮成一團把自己往角落塞的小孩嘴巴。
「長達幾個月的拳擊訓練和節食，你真以為他都不會心疼？你被打到眼睛差點出事那次，他問我一定要接這種片嗎？我都不敢跟他說是你自己要求的。」
小孩沒出聲，李在煥從後照鏡搜尋人影，懷疑對方在偷哭。
喜歡逞強的人，內心往往最脆弱。
「所以啊……」
「知道啦，不會跟他說不可以玩車。」
鼻音濃濃的，儘管口氣裡還是有滿滿的負氣。
「哥，你說我拍完動作片後有沒有可能接到運動品牌代言？」
「要幹嘛？」每次被叫哥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鬼沒事時老愛想些有的沒的造成他困擾，當初要是聽他的話好好去拍純愛電影現在就成為國民初戀、鄭澤運也不用在那裡操煩了啊（唯一要煩的就是跟女主角愛來愛去的對手戲，但不管如何都比動作片安全一百倍不止）。
「有代言就可以拿免費的衣服啊，不然鄭澤運一天到晚摔車，衣服東破西破很花錢欸。」
李經紀人挑眉冷哼，「你不是買了一堆衣服要送他？」
李弘彬扁嘴嘟嚷，想起那人每次收禮時都一臉懷疑的表情就覺得委屈。
「不能常送啊，不然會被他發現是我自己花錢買的，才不是什麼廠商贊助的。」
李在煥突然發出莫名的笑聲，怪里怪氣的讓後座的小孩忍不住伸長了腿踹他椅背，要他別發出奇怪的聲響就算是大白天的聽起來還是很恐怖。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嗎？」
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李弘彬只記得當時被李在煥抓包兩人關係時，對方一反平日吵雜的個性瞬間安靜了下來，別具深意地打量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他能感覺室內溫度不斷下降，不安驚慌讓他將鄭澤運的手握得更緊。
在他腦中不斷跑馬燈死定了三個字時，李在煥卻神色無異、若無其事地丟下一句小心別被拍到便轉身就走，好像他看到的是再理所當然的畫面，壓根兒無需大驚小怪。
沒有質問，沒有生氣，更沒有偷偷向上面高層通報八卦。
平常雖然不會主動過問兩人的事，但李弘彬要想說他就聽（為防隔牆有耳，李弘彬被規定只能在保母車上聊兩人交往的事），他們要想約會，只要行程不影響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去。
「為什麼？」
「因為他讓你這麻煩的臭小鬼聽話很多，我謝他都來不及了阻止你們幹嘛？」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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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總是無謂地提心吊膽，但其實李弘彬非常喜歡看鄭澤運騎車的樣子。
打電話通知對方自己已經到會場後，那人用哄騙的口氣叮嚀他乖乖待車上等他來接免得引人注目、順便直接在車上換裝。
掛完電話，久別重逢的喜悅在胃裡發燒發燙，心情大好的李弘彬臉上開花，一秒便將那人囑咐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滿心只想火速跳下車去等人，但手才剛握上車門就被經紀人ㄟ了好大一聲。
「他明明叫你待車上。」
「……」奇怪耶，鄭澤運講話那麼小聲，他偶爾都會耳背聽不見了，李在煥是怎麼聽到的？
「你要跳下車去迎接男友我是沒意見，但請你至少把口罩戴上。」李在煥翻著白眼警告老是沒自覺自己是藝人的傢伙，「就算你不是明星，你這長相隨便走在路上也一堆人側目好嗎？給我戴上口罩再下車。」
嘖。
不甘不願從對方手上接過口罩戴上，下車前李弘彬順手整理長時間旅途中被他睡得一片凌亂的頭髮還有開始起皺褶的襯衫。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和車程，就算他已盡可能補眠仍不可避免地出現黑眼圈，導致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李弘彬揉揉眼又拍拍臉，企圖亡羊補牢假裝自己一點兒都不累。
「欸，我說李弘彬啊……」
「嗯？」
「如果你無法克制自己怕他受傷的心情，幹嘛還每場比賽都來看？」李在煥透過後照鏡看著後頭忙錄的小鬼因為他的問句停下了動作，「他比賽拼命成那樣，你不是怕得要心臟病發了？」
對啊。
真的每次都是抱著會心悸而亡的心情去看的。
看他在U型池裡靈活操控著小車，快速敏捷地展現各種精心設計的、複雜而華麗的花式技巧，觀眾的掌聲尖叫在耳邊喧囂鼓譟，卻始終蓋不過李弘彬心跳因緊張而慌張錯亂的節奏。
他的心臟總是隨著鄭澤運每一次高難度的飛躍旋轉，被一把高高揪起疼得快無法呼吸，直到看著他漂亮地成功落地換來另一次全場喝采的暴動，才能順利找回呼吸的能力。
但僅管那樣，
「因為他看起來很開心。」
那真的是最矛盾又複雜的心理了。
「我希望他能一直這麼開心。」
那麼他的害怕他的擔憂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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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運在飛下樓梯前停擺的瞬間便一眼發現車子前的李弘彬。
僅管戴了口罩，那人的存在還是太醒目了。
如同太陽一般耀眼，亮閃閃地在背後暈開一層柔光，看著那層光透著合身白襯衫下每一吋肌理，順著他伸展的動作延展美好而俐落的線條。
他再熟悉不過的，從頸項延伸而下漂亮的蝴蝶肌、突起分明的脊椎骨，沒有半點贅肉甚至沒有多餘的脂肪，根本完美得像雕刻一般的體態，適合他的、不太多也不太少，讓他喜歡又心疼的身體。
鄭澤運記得每一次歡愛時撫摸手心美好的觸感，也記得肉體貼合時灼熱得讓他融化的溫度。
不柔軟溫潤的肉體在過度用力抽插交合時總會夾雜骨頭相喀的聲響，他會在急促的喘息縫隙間聽見小孩在強力撞擊下壓抑不住的低悶，帶著被情慾浸溼的軟綿鼻音，又可憐又倔強，像只剛出生的小貓，每次都讓他心軟得想停止，害怕忘情的交纏會讓他不好受。
太瘦了啊，可不可以別再節食了，能不能不要接那些容易有危險的工作。
他時常在對方高潮後恍惚迷茫的瞬間，無聲地用唇語附在他耳邊細細傾訴他所有自私的希望。那些他說不出口的、卻無時無刻不放在心裡的希望。
好像那樣說著說著，總有一天就能透過潛意識將那些話變成咒語，塞進他腦裡記憶。
啊不過、
小孩柔若無骨地癱在浴缸裡讓他幫忙清理時突然說，笑得春光明媚。
雖然骨頭相撞有點痛，不過至少我不會像以前那樣老是做到一半就體力不支快暈倒啊，你也算受惠者嘛。
他知道李弘彬曖昧的玩笑背後想傳達的是什麼。
不要擔心我，不要。迂迴扭曲的文字遊戲，懂的只有和他一樣逞強拼命的自己。
「欸，我明天沒通告喔。」
然後他會故意用拉長黏稠的緩慢語調說話，情愛過後瘖啞的嗓音性感得讓人耳朵發麻，透著隱約的誘惑，像螞蟻那樣一個字一個字爬在他皮膚上啃囓，令人搔癢難耐。
「後天也沒有。」
「……」
「還有大後天也……」
鄭澤運會伸手將他從浴缸打撈起來，好氣又好笑地咬上他嘴唇，聽他小計謀得逞後得意洋洋的笑聲。
「直接說想再來一次不就好了。」
「李在煥叫我要培養演員高傲的自尊心啊……嗯、啊……」
李弘彬總是那樣。
用著他的語彙綁架他的思考能力，扭曲他對語言文字的解讀方式，重新在他腦內建構一套只屬於李弘彬的邏輯。當他再不需要透過反覆的試探詢問、只憑一句玩笑話就能正確透視對方想說的那一刻起，鄭澤運便清楚他已陷入李弘彬的掌弄，再無法逃脫。
那樣也好。
事實是他未曾想過逃出李弘彬的掌心。
他在飛下樓梯後看見李弘彬發現他了。
那人對著他的方向在頭上比了個愛心，下一秒愛心變成踩踏的動作在空中打著圈兒要他快一點，搖頭晃腦的小表情像極了無理取鬧的小朋友，但拿他沒輒的鄭澤運還是領命加快速度，像是要直直衝撞向對方，那人卻像是心知度明他無聊的惡作劇，完全不為所動。
直到他緊急煞車在前方十公分的距離。
李弘彬哼了一聲捧著對方的臉隔著口罩重重吻上他。
就算沒看見他唇角也知道他在笑。
「不是說要有自尊心？」
「為了你自尊心都不要了你看我對你多好。」
好得為了你全世界都可以不要。
「我回來嘍。」
鄭澤運看著他如太陽扎眼的笑眼，看著映在他瞳孔中始終無法停止微笑的自己。
「歡迎回來。」我心中的最佳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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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影迷到底是玩什麼車大家一定一頭霧水
答案就是BMX（還是一頭霧水）
為方便大家有畫面連結（也太慢才講）請看VCR01 比較短與VCR02也沒有狠長
然後VCR03趣味中又有點厲害非常推薦
鄭影迷的設定主要是01 / 03這種類型，以花式技巧為主
總之是一個看上去狠帥但危險重重的運動項目來著
尤其看02就能感受到摔車真的狠痛沒在開玩笑的Q_Q
然後遲遲等不到我們可乖可壞多功能裝置的李演員出道我就自己讓他出道了
不求立即成為電影咖，演幾部偶像劇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嗚嗚
各位有眼光的導演拜託惹～嗚嚶
p.s.
硬要設定這種偏門的職業我也真的是.....
大家就跟自找麻煩的作者一起看文章長知識吧（逼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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