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uld you like coffee, tea or me? #09

#9. 上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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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點這個。」

金基范金廚師雙手環胸表情不佳，只差沒抖腳甩高帽表示心理狀態，就是他老、子、每、送。

「我知道。」
「那⋯⋯」
「不吃這個你就給我離開。」態度惡劣之餘不忘送上徹底的大白眼。

座位上的南優賢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的，但被飛快阻斷句子又被一雙狹長的白眼居高臨下瞪視，導致他想講的話都融化在舌尖吐不出來。
金基范好像生氣了，雖然他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好好好，我吃。你別生氣。」沒用的偶像戳著盤裡的生菜，誠惶誠恐地道歉。
能爽快接受道歉他就不叫金基范，姓金的心眼都跟綠豆一樣小、甚至更小。
「這該不會是第一餐吧？南STAR？」
「⋯⋯」

果然吶。

也不管還在上班，金基范一屁股坐在縮頭縮腦的南優賢正對面。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熬夜錄音沒準時吃飯鬧胃痛又去掛急診？」
「⋯⋯」
南優賢從來也不是安靜話少的人，傻笑發出怪聲更是拿手絕活，但在金基范面前他的敘述能力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除了咿咿喔喔和張大嘴巴吸空氣，再也沒有其他功能可言。

「想要我不知道就叫你經紀人別一天到晚跟我打小報告啊。」
「欸？他又打給你？」南優賢也來氣了。「你以後不要接他電話啦。」
「那你就給我照三餐吃飯啊。」

金基范收起了平日嘻笑怒罵的姿態，冷著聲調把話說得不慍不火卻格外銳利，一字一句都像萬根針細細扎在皮膚上，又酸又疼的，讓對面本來準備好綿延不絕演講詞、傾訴錄音好辛苦製作人多惡質新歌多值得期待的內心戲全瞬間被消滅，只能看著臉色食不知味地將生菜送進嘴裡慢吞吞咀嚼。

「自從認識你以後我每年生日願望都會留一個給你，希望你聽不進人話的病可以痊癒，但看來好像是末期完全無可藥救。」話說得雲淡風輕用字遣詞卻字字犀利，「你浪費了我三年的願望說說看你要怎麼賠啊？」

要我怎麼賠都可以啊，完全認你擺佈也沒問題啊，只是不知道你要不要。
南優賢垂著眉眼在心裡嘟嚷，很想大聲說些什麼，卻又小家子氣地不敢把真實心情外洩，就怕那人會逃得老遠。

他扁著嘴試圖岔開話題。
「這次宣傳期結束後演唱會就會開跑，到時要來看哦。」
金基范像沒聽到他在說話一樣，頭也不回起身就往廚房去，回來時手上又多了一碗熱湯，推到對方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喝。

「蔘湯，我請早班鄭主廚幫忙熬的。」
還為此被金聖圭打電話來嘮叨了一番，碎碎唸著你們這群混蛋不要一天到晚叫鄭Leo煮韓食聽到沒有老子是開咖啡店整間店充滿雞湯泡菜味是搞屁啊再這樣小心我扣你薪水⋯⋯然後他就掛店長大人電話了因為好吵。

「我剛剛說這次宣傳期結束後⋯⋯」
「演唱會開跑要我去看。」金基范替他接完話，「可以啊，只要店長准我請假的話。」
「⋯⋯」
「你也知道他不是很喜歡你，不知道會不會批我假。」那人勾起嘴角，繼續悠哉地發動猛烈的攻勢，嗆得南優賢差點沒將熱湯噴出來。

何止不喜歡。他大概是金聖圭黑名單上的前三名吧。
再也不想有交集甚至再也不想看見的。

那時候不是沒想過要道歉的，只是對不起三個字說得不知所云又茫然無措，現在回想起來聲音都飄浮得像踩在雲端上根本不夠真實，一味地急切補上更多有沒有其它需要幫忙的問句想要亡羊補牢，只換回一句，讓他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句，



你現在能幫我最大的忙就是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那之後，不論金基范怎麼勸告他良心又怎麼說、事件後有多夜長夢多心生愧疚，他也再無法鼓起勇氣踏入那個人眼皮底下。
虧欠兩個字，有時就是一輩子要背負的。

「啊。」
金基范突然出聲，視線直直越過他望向後方。
南優賢肩膀一抖，覺得那聲短促的語助詞隱約夾有不祥的預兆，促使他無力回頭確認也開不了口追問。

「是明洙。」
金基范眨眨眼，眼珠子又滾啊滾回到他臉上，看見他不著痕跡輕喘了口氣，本來不想講的話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每年第三個沒說出口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們可以快點和好。」他發出嘖聲，飽含一點不滿一點無奈一點遺憾，「可是你們死也不願意完成我這小小的心願。」

南大牌將最後一口湯喝進胃裡。
明明是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時卻只感覺到冰冷，而且嘗起來特別苦澀。

「金鐘鉉都笑說我到底上輩子對你們做了什麼？這輩子認識你們簡直像來還債的，居然為那種事跟著你們煩三年。」
「最恨的是連李泰民都開始說我愈來愈沒用，要是以前就直接逼你們面對面講清楚說明白，現在只會寄望在什麼狗屁願望上。」
「哦李成烈還說你們根本就我的剋星。」
那人咬牙切齒從牙縫間磨出憤懣的氣音。
「看起來好像你們對我多好，根本就只是看起來而已。我根本是⋯⋯」



「看你們臉色過日子。」



啊。真是一針見血的結論。
金基范終於停止愈來愈高漲的血壓從肺葉裡擠出殘存的廢氣，喚回失控的理智起了身，將說話的人一把推倒在看清楚來者是誰後僵硬了臉的南大牌面前。
看他眼睛飄移唇角尷尬下巴線條僵直，可想而知內心大概有上萬頭水牛在橫衝直撞大聲哞哞叫，就莫名感到一陣愉悅。

「明洙先坐一下，我去廚房幫你打包餐點。」
金明洙點點頭乖巧應了聲謝謝哥，一雙眼睛卻從頭到尾都鎖定在那個開始發出乾咳想鎮定心思但顯然效果不彰、眼角隱約抽搐的人身上。

「欸，你好啊⋯⋯」被看得頭皮發麻全身起雞皮疙瘩還是硬撐起職業笑容打招呼。
南優賢當然知道金明洙是誰（雖然只限於表層的見面，這三個字從來都是透過金基范口中的關鍵字店長的小情人中連結的），他想對方應該也知道自己是誰，只是不確定他知道到哪種程度。
但如果他能說出那句話，他想金明洙知道的應該比他以為的多更多⋯⋯吧？

這種揣測讓南大牌心裡的水牛愈衝愈快。

「聽說哥和朴孝信是同一家公司？」
「欸，是啊。」
「那有辦法幫忙拿到他生日見面會的入場券嗎？」
「嗯？」

「是要送早班員工上個月幫忙衝業績的小禮物。」
金明洙端出甜笑，一派純潔天真。





「聖圭哥說他雖然討厭你更討厭欠你人情，但該拿的好處可以拿還是不會少跟你討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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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張東雨生日快樂雖然你沒出現
但在我這裡壽星不會如期出現不就是個千古流傳的好習慣嘛
所以無需放在心上（東雨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式大笑）

然後我們金店長不愧是史上最卑鄙狡猾的商人啊
明明說好要給我們李紅牌加薪的居然來這招戲弄迷妹感情實在是有夠聰明（咦）
聰明人為了繼續威脅看來是不會輕易和好的啊（金key：賣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