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圭 / 299,792,458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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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金聖圭在李成種睜著杏眼微笑逼迫下乖乖去泡澡，本來閒在客廳沒事做的南優賢被使喚進廚房煮熱湯給金聖圭暖胃，金明洙則是被扔進金聖圭房間幫忙整理床鋪開暖氣，負責把睡覺環境弄得舒適溫暖。

李成種在確認溫度適宜後沉吟了一聲，朝著金明洙扔來幾個不滿的眼色。

確實李成種也不算所謂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乖巧忙內，但像這樣意義不明卻明顯含有責難意味的視線，倒是讓一開始想假裝沒看見的人在長時間瞪視下產生巨大的壓迫感，不得不在心底無聲嘆氣，認命地開口詢問對方怎麼了？

「以後不要讓聖圭哥吃那些有的沒的成藥。」

李成種不只眼神不善，口氣不耐煩得連拐彎抹角把話包裝過的念頭都沒有。

「要是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就馬上告訴我或東雨哥，不要管他那些沒用的警告。聽到沒？」

金明洙眨眨眼，像聽見了什麼有趣的內容。

李成種現在是在威脅自己嗎？不，不對，他緊急抓回關鍵詞，感覺荒謬地輕輕在唇邊擠出哼聲。

「東雨哥？」

李成種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東雨哥是媽媽嘛。」

金明洙鋪床的動作停了下來，沒立即作聲，只是歪著腦袋細細盯住李成種，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任何開玩笑的蛛絲馬跡。

他知道所謂金聖圭像爸爸張東雨像媽媽是公司提供的形象設定，大概就像金聖圭和南優賢那種微妙又靠近的油水關係、或是他和李成烈之間兩小無猜的設定，不是說哪裡不對（事實上那也沒哪裡不對，他們不過是將部份事實排練演繹過以更完善漂亮的方式推上檯面），但他們除了公開過的官方回應（南優賢總說每解釋一遍就像在進行某種神秘的洗腦儀式，歌迷聽著聽著就會接受然後喜歡了）私底下根本不會將那些拿出來說嘴。

第一次從成員口中親耳認證這樣的設定，委實讓金明洙有些走神。

「爸爸不聽話或是腦子破洞時，就需要背後長智慧的媽媽好好教訓開導一下，雖然東雨哥的智慧一般人是不太能理解啦。」

李成種對於他根本稱不上問題的問句倒是挺自動自發地解釋。

「我只能耍耍任性鬧小孩子脾氣來讓聖圭哥緊張，但東雨哥才能真的站在和他一樣的立場上好好對話。」說完，李成種抱著從自己房間拿來的熊塞進金聖圭棉被裡，順便在熊腦袋上貼了張紙條。

放熊是有示威的意思吧？尤其紙條上還寫著再亂來你就死定了哥♥

「嗯……你是指家長的立場？」

「不然呢？」李成種投來簡直像在看低等生物的輕蔑眼神。

金明洙倒是沒跟他計較那視線裡承載的攻擊性，他在精神散煥間只抓著微弱的關鍵字提出屬於他自己的質疑。

「那剩下的人是什麼立場？」

「蛤？」

李成種怔忡了三秒，大概是不能理解對方問這句話是想知道什麼，但回頭想想誰又能真正知道金明洙在想什麼？從很久以前到現在都經過多少年了，就連知心好友如李成烈也不是能隨時進入他奇怪的小世界。面對金明洙頗有那麼一回事的嚴肅提問，李成種清了清喉嚨假意思考幾秒才回答。

「優賢哥是soulmate，浩沅哥是兄弟，成烈哥是玩伴。」

說這話時的表情一如在向不熟的人應酬寒暄今晚月亮真圓那樣索然無味，連語調都平淡得毫無高低起伏可言。

「大概是這樣吧。」

金明洙垂下眼睫，像在認真思考他回饋的答案，好半晌（長得李成種都想轉身拍拍屁股走人，任他一人在金聖圭房間繼續思考直到變成一尊沉思者雕像）才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抽回飛散的思緒。

「那我呢？」

「什麼？」

「我說，那我呢？」

李成種似乎被為難了，漂亮的臉蛋特別糾結。

這反應不知為何格外讓人不爽，金明洙眉梢因此微妙地挑起。

「我和聖圭哥的關係這麼讓你無話可說？」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在乎這點小事，那些過去他未曾放在心上的地位序位高低，在此時此刻卻無端變得要緊而讓人介意起來。問的那個當下，金明洙覺得自己彷彿從交錯的每一段時間裡敲碎了什麼、又或是開啟了什麼開關，所有細碎的、無以名狀的每片元件都成了梗在他喉頭的刺，讓他呼吸困難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發現自己無法解釋為什麼忽然在意了，或許也沒有什麼為什麼。

之於金明洙，就像那時候說不出來為什麼偏要將矛頭怒氣全指向金聖圭那樣針鋒相對，就算沒有任何道理（卻讓他如此偏執堅持），現在的他仍是比誰都想知道答案會是什麼？

李成種苦著一張臉，想了很久才勉為其難從嘴巴裡吐出答案，像有人拿刀逼著他一樣十足不甘不願。

「……大概是住隔壁長得很好的鄰居哥哥吧？」

什麼意思？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意思嗎？

「好了我要去看優賢哥湯煮好沒。」

說完答案後，李成種不管金明洙臉色多差多怨懟，立即撇下人就逃之夭夭，完全不想負責任。

金明洙不甘心地撇著嘴，看向床上的熊內心打著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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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只是當隔壁長得很好的鄰居哥哥T^T」

金明洙用著特有的明洙體在熊熊頭上那張紙條空白處寫著 (李成種的警告語莫名被邊緣化，小小的、秀氣地縮在一個角落被金明洙的發語吞掉存在感)，還畫上和本人超級不搭的表情符號以示內心不甘願，好像都能想像當事人籠罩在一片黑中、十足不服氣的模樣。

金聖圭其實完全不能理解金明洙那句話背後的意思。

頭痛發燒了一整天，以為自己洗好澡喝完湯一沾床就會立刻進入睡眠的人，此刻只是在棉被中緊緊抱住了熊寶寶，掐著紙條不停反覆閱讀上面短短幾行字，僅管燒過頭讓他覺得自己現在智力大概只剩平常的一半，他仍是忐忑著一顆心臟不停猜想那話想傳達的意義。

雖然他一直努力、大概比瘋狂記住那些年末表演的努力再更努力，試著不要讓自己陷入莫名的內心戲，但他仍是無法克制自己胃裡像盛開了花，又卑微又可笑卻又讓他止不住血液沸騰的。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但他願意活在那份可能沒有結果的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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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久不見前傳新篇，我自己都感動惹哈哈哈
去年好像很大言不慚說要十月前完成果然我最會開玩笑啊（反省好嗎）
那這次不說大話，誠實一點告訴大家前傳不會超過十篇的
你們可以準備倒數了（結果一個不小心又數到明年ㄟ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