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圭 / 小日記 #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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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誰都討厭的，只能站在他身後。
當你有一天終於能夠站上某個人生命中重要的那個位置，就算誰也沒有說過那是必須的義務，我們總自然而然想站在前方為替對方擋風遮雨，排除萬難只想他開心，對他好一點兒，再更好一點兒。
永遠沒有盡頭。

那可能只是我的某種執著，或別人不能理解的願望。
但會有那些想法僅僅是伴隨著金聖圭這個人而產生的。

當你愈迫切渴求著你的希冀終有一天會成真，如此全心全意、如此義無反顧，現實往往愈會以一種無法預測的姿態轉身降臨，將你無止盡膨脹成長的憧憬瞬間淹沒，終至灰飛煙沒。
那不只是失落，那可能是絕望。

我就站在那個人身後，閱讀他的背影。
看著他過份安靜地盯著螢幕一字一句讀著那些殘酷冷血的文字討伐輿論攻擊，看著他花漫漫時間刪刪減減打出那些道歉的句子，看著他關上電腦用一個小時仰頭狠狠盯住天花板的某個角落，看著他將自己瑟縮再瑟縮。

看著他將自己關進一個封閉的小房子裡。拴上門，不讓誰靠近。
喀噠一聲，像槍口對準我的腦門開出轟然巨響，將我所有情緒炸得血肉模糊。

沒有說什麼，因為無法說什麼，只能在他向著空中伸出手的時候一把將他拉進自己懷裡。
我沒有說，那輕輕擺動的手臂就像在汪洋中溺水的孩子等待求救，卻被海水嗆得咳不出聲只能無聲地等著被滅頂。

我發現自己想哭，但是我怎麼能。

「對不起。」他說，透著難以捉摸的自責，如同游絲般微弱的傷痛。
和自己十指緊扣的手不由自主在使力，像要抓住浮木又像是隱藏著太多自暴自棄的自我厭惡。
深刻入骨的手勁握得我有點疼，但不論我再怎麼強大甚至心甘情願捨身為他付出一切，這世界終究無法如我所願那麼簡單。

看著他。就只能看著他。
恨不得所有言語都是衝著自己而來，而不是他。
如果可以。

「不要說對不起。」

就算是你殺了我，那也絕對不會是你的錯。
但請不要再讓我看見你無措的難過。





拜託，金聖圭。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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