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2日 星期四

Leobin / Bittersweet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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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發生那件事,李弘彬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好很開心的樣子。
好得不合乎常理。 

「真的不覺得難過?」

金元植都數不清這問題自己已提了第幾百次?發問的同時內心甚至能機械化地自動產生回答,僅管他以為的正確解答至今仍無法如願從男孩口中順利得到。
正因如此,他才更確定覺得男孩在逞強。

將與生俱來的任性倔強還有勝負欲,綜合起來換一種方式詮釋。像一場無聲的獨角戲,沉默地上演不在乎有沒有觀眾,只是想盡力扮演劇本裡設定好的角色,那個明朗樂觀、笑起來會灼傷視網膜的陽光少年。
璀璨明亮得讓他心裡捨不得。

他不是鄭澤運,永遠無法成為最接近李弘彬內心的那個人。
但也正因為他不是鄭澤運,他才能知道李弘彬不想被對方知道、掩飾起來的脆弱。

「你知道澤運哥不喜歡你勉強自己。」
「就算是那樣,也不可以讓他看見我難過的樣子。」
順著金元植推攘的動作,李弘彬順勢向右傾斜將腦袋撞上車窗然後靜止不動,呼吸慢慢的、話說得輕輕的,堆砌的意義遠比字面上想傳達得更遠更深刻。

「我不想記得我有多難過,也不能。」
因為一但想起知道消息那瞬間的衝擊,他便無法抑制身體不自覺的顫慄而後視線被大量霧氣覆蓋,心臟像被人一拳握在手心用力掐緊般的疼痛。
痛得他無法呼吸思緒一片空白,像要死了那樣。

那樣的話,就無法笑著回應鄭澤運每一句我沒事我很好不要擔心。
他會只剩下流淚的能力,而那是他最不需要的。

「欸,金元植,你聽說過不幸是會傳染的嗎?」
弘彬將話懸在舌尖,彷彿呢喃的句子雲淡風輕得不可思議,像在敘述一件從哪裡聽來的故事那樣平靜。
「不幸是會傳染的,當然幸福也是。所以只有當你感到幸福時,才能真正帶給別人幸福。」
金元植看著男孩投射在車窗上的堅定眼神,張了嘴卻說不出話來,就像被碎石子哽住了喉嚨,沙啞得發不出聲,他聽見李弘彬的聲音輕不可聞地又響起。
「不然連自己都沒有的東西要怎麼給別人?」

金元植忽然就懂了。
關於李弘彬笑得比別人開心的原因。

「我知道了。」他說。
我們之所以需要朋友並不是為了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當你有需要的時候,他會說一聲好然後無條件為你完成你的心願不過問任何代價、無論事情多微不足道。言語的說明有時甚至太過多餘矯情,不須解釋也都能心知度明哪些才是最重要的事,那才是所謂的默契。
一如他和李弘彬

……謝謝你,元植。」
「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跟我客氣,」金元植擠眉弄眼顯露出嫌棄的表情,「但這次我就不計較了。」
拍拍對方不自覺輕顫縮攏的肩頭,打氣似的。
「哪,你可以的。」



你可以的。
因為他生命的太陽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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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學沿握著手機湊過來的時候李弘彬下意識想逃。
車學沿一屁股坐在自己身旁的時候李弘彬已經想好離開位子的絕佳理由。
車學沿右手搭搭搭敲著手機左手一把逮住他手臂時李弘彬咬牙低咒了一聲。

慢了一步。

「澤運想跟你講話,他說你都不回訊息。」
……
弘彬無奈地坐回原位蹭了蹭腳,沒什麼心情應付車學沿的糾纏,還想著要不要徹底裝死算了,就聽見金元植快要睡著的聲音從後面飄過來,說著N哥你不要管人家家務事啦吃飽太閒喔,不由得真心感謝這位朋友。

雖然不管他們怎麼團結合作最終都無法抵抗黑暗的化身車學沿。

「你在他面前演得那麼好,我這幾天看下來都快被你感動得落淚了,要是你今年就正式以戲劇出道明年一定可以囊括各大新人獎毫無疑問。」
果然車隊長一開口就直搗核心完全沒在迂迴客氣。

「你都把真實人生演成偶像劇了,現在不就打幾個字反而不行?」車學沿懶洋洋地翹腳說話,左手卻暗自使力完全沒有鬆手的打算。
……
「不然也讓你創作全能的朋友幫忙回一下啊,他不是很會寫詞?」
一句話就把後面的人酸得啞口無言,只能回以無攻擊性的咒罵。

弘彬嘆了口氣,認命不再掙扎。
「金元植寫歌以外的時間是名符其實的傻瓜,怎麼可以寄望他?」那些猴急的台詞只會陷他於不義更快推他入火坑而已。「還有你在說謊吧?澤運哥不可能說那些話。」
被一眼拆穿謊話精倒也爽快承認,「對啊,我說謊。他確實沒說那些話。」

就知道。

「哥真的很無聊欸。」
車學沿笑聲有點低,「我們豆兒很清楚窩在家的傢伙會說什麼話嘛。」
……那不是當然的嗎?」男孩翻來一個大白眼,左手重重拍上對方死不放開的手背,換來震天響的哀號聲以及過分裝模作樣的可憐相。「欸,放手啦我手都紅了。」

挨打的車學沿不甘不願鬆了手,下一秒又逮到空隙偷襲對方後腦勺,順便送上恨鐵不成鋼的嘖聲。
「你既然都知道,那怎麼會覺得他看不出來你在演戲?」
……」頓時失語症發作,聲音在喉嚨裡破碎。
「回去就給我和好。」
「我們又沒吵架。」李弘彬扁著嘴嘟嘟嚷嚷的,後腦又換來一擊。



「那你們就給我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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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演員入了戲,就算殺青喊卡了也沒辦法馬上抽離角色情緒那樣,男孩也無法如他所願就在那個人面前隨心所欲回復他真實的負面的那個自己。
那並不是說,好,到此為止,就能真的到此為止的。

現實總是比演戲還要更難上千百倍。

金元植離開前在玄關處仍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捏著好友的手實在放心不下。
這個星期來李弘彬有多緊張跟鄭澤運獨處他比誰都清楚。有其他人在時還能勉強自己轉移注意力,只有兩個人時那忐忑的氛圍便不可抑制地被無限放大,無法分心地困頓在模擬角色的不安裡。
因為清楚,就算此刻韓相爀在電梯裡大聲催促著,他仍是無法移動腳步離開這個氣氛混濁的密室。

「韓相爀好吵,你快點走。」
當事人不懂他心思只想立刻隔絕噪音,皺著眉沒好氣地瞪向電梯方向,只差沒吼回去讓忙內安靜別吵。
「欸,你確定可以一個人?不行的話我叫相赫自己去買東西。」
……
像是這一秒才理解朋友在擔心什麼,慢半拍反應過來後,男孩漂亮的鹿眼緩慢地眨動,慢得下一秒就讓金元植看見了黑色瞳仁上如湖面反射的波光。

他不明白為什麼,但他發誓李弘彬快哭出來了。

從以前就是,總是偷偷隱忍藏著一大堆負面情緒但從來不說,獨自消化那些烏煙瘴氣,表面上卻風平浪靜無關痛癢。
真的是很不好很不好的習慣哪。從以前到現在都未曾改變的。

金元植嘆了口氣,忍不住伸手蓋上對方像小寵物可憐兮兮的眼睛。
「李弘彬,不要讓我擔心你啊。」
「我沒事啦。」
最有事的人往往掛在嘴邊的就是那方便輕易組裝拆卸的句型,不管是李弘彬,或是鄭澤運,都在用著這種方式重新演繹解構文字的便利性,就怕被人看見真實的內心有多脆弱無助。

某方面簡直是一個膜子印出來似的。
像得不可思議的兩個人。

「鬼才信你呢。」
「就像N哥說的,只要下戲就好了啊。」男孩搖晃著腦袋思緒有些恍惚,「不要擔心,真的。」
……」說給誰聽呢?

金元植原來還想反駁順便多勸個兩句,但話壓根兒沒辦法順利送出,原來站在面前的人便被撂進一堵黑影中,浮在半空中的手只感受到殘留下的冷空氣,僵直又尷尬。
「啊。」
他從肺泡中擠壓出一聲驚悚的低吶,在黑影的逼視下只能侷促慌張地收回擱在背後交疊,試圖裝出無辜表情,好像剛剛碰李弘彬的不是他的手、或是他剛剛只是被車學沿附身了一樣。

「相爀很吵。」
單手從後環繞扣住李弘彬腰際,鄭澤運不急不慢地出聲,語氣裡的某樣東西讓金元植脖子後面的寒毛豎立。
不用再更明顯的威嚇警告,他便識趣地乾笑兩聲自動向後移動準備退場。

關上門前,他憋著氣忍受殺氣重重的視線向被扣壓住在獅子王爪下、動彈不得的小動物投去一眼,惻隱之心發作。
「那個……





「李弘彬我來擔心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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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完全失控的一篇T_T
都怪VIXX GIRLS太方尼促咪令人感動到想哭導致我無法控制這一切 
我需要冷靜一下才能完成下篇
不然我只顧著笑到流淚 (欸) 都無法好好讓他們談戀愛惹嗚嚶

最讓人無助的莫過於這篇主角也太慢才出現了不知情的人都要以為是93line惹
雖然是說怪誰呢看來只能怪VIXX GIRLS了啊  

(Leo SAMA: 你這個藉口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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