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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compromising　　 李成種 x 金聖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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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考慮剪瀏海？」

坐在會議室等各班委員到齊的空檔，李成種主動攀談坐在身旁的小可憐，但劈頭就是無理的要求。
「我的瀏海怎麼了？」金聖圭慌了手腳，緊抿著唇撥了又撥蓋頭蓋臉的長瀏海。
「太長，很礙眼。剪短會比較清爽。」側臉的線條也會比現在更好看。
「噢……」他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好像接納了他的提議，又像是對他的直接無所適從。

李成種打開筆記本，拿筆在上面開始亂畫。
「你好像很久沒帶吉他來了？」漫不經心的詢問。
金聖圭身體抖了一下。
「噢……對呀，我跌倒，不小心摔壞了。」

這種說法真讓人火大。

「從二樓摔下來？」
李成種看見對方身體瞬間僵直了。
「噢……那個啊，那是個意外……」他支吾地比手畫腳，企圖想找些什麼漂亮的說法打混過去，但支吾了三分鐘仍只有意外可以解釋。
他尷尬得花容失色，耳朵都紅了。

「南優賢帶頭的？」
李成種沒看他，他左手還在空白紙上畫畫，視線好像專注在遠方。但他可以再清楚不過地感覺到身邊的人倒抽一口冷氣，就像瞬間停止呼吸了那樣。
「差點打到人嘍，你那個吉他。」
「我、我知道……」金聖圭垂下頭，有氣無力地，「是三班的同學，他幫我把吉他拿到團練室。你跟他好像很熟？」

他似乎是懂了為什麼他發問的原因，聲音聽起來有點無助。
黏黏軟軟的，像糯米稠稠。

「那是我堂哥。」李成種停下筆，撐著頭側身看他，「會欺負你，表示這個人可能不是什麼好人喔，這個你知道吧？」
金聖圭全身僵硬，頭更垂了，就像做錯事的小狗。
「沒有誰欺負我。」聲音聽起來更無辜。
李成種握筆的手不自覺得加重力道，筆痕深深印在紙上。
「你現在會坐在這不就是因為被欺負嗎？」

對。
金聖圭現在會坐在這個屋子等著開會，就是因為他被欺負被全班陷害抓出來當替死鬼做他們不想做的事。

金聖圭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看過來。
「那個、你為什麼要自願？」
李成種瞪著自己的右手，眼神複雜。
「因為我的大腦無法控制我的右手。」他的大腦總是行動遲緩，這一直很令自己困擾。「那你被欺負卻還想替對方說話，是因為你的大腦無法控制你的情感嗎？」

金聖圭立即面如死灰，連眼睛都不敢眨。
他的手緊揪住自己的褲子，用力得關節都泛白了，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李成種盡收眼底，慢吞吞地把頭轉回來，沒事兒一樣地又開始畫圖。
人潮慢慢湧了進來。

「開會吧，這件事我們有空再談。」

李成種的字典沒有善罷干休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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