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ghim / 近視

方容國 x 金力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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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進了診所，金力燦才發現自己忘了戴眼鏡。

高度近視令金力燦什麼也看不清楚，加上感冒使然，視線模糊，焦距無法準確對準，金力燦如瞎子摸象般，憑著腦海中的記憶觸著物體到達掛號處，中間差點摔倒兩次。

「力燦，你忘了戴眼鏡？」護士好笑地發現他雙眼瞇成一直線，迷迷糊糊想從皮夾裡抽出一張信用卡要給她刷急忙阻止。

金力燦尷尬地搔頭。

「我想趕在休診前來看醫生，匆匆忙忙就忘記了。」

「那你能平安走到這裡，真是運氣好。」護士笑著把皮夾還他，就見他伸手摸了半天才碰著。

金力燦笑，「社區裡車少，不會危險嘛。」他放心得很。

一切都是因為太放心。

領完藥走出診所時，他還恍惚在李醫生方才的教訓中，尚未回神。

「你營養攝取不足，三餐不定時，操勞過度，睡眠品質欠佳，難怪臉色蒼白胃酸過多。最近早晚溫差較大，你體力不好，抵抗力自然減弱，不適時補充維生素，多休息多注意天氣，小心下次再來找我就是躺著進來的。」

唸完，還不忘嚇唬他。

他生病老是拖著不看，就是怕李醫生每次的危言聳聽。

才跨出步，天真以為社區車少很安全的金力燦，便被一臺迎面而來的機車撞倒。

意外總是事事難料。

金力燦跌坐在地，病得沒有力氣尖叫，身體軟綿綿的也感覺不出來到底哪裡疼痛，當所有感官退化近乎無知覺時，反而可以對聽覺格外敏感。因此他清楚地聽見手中的藥被輪胎輾了過去的聲音。

藥袋砰地一聲炸開。

金力燦嘆了口氣。

機車騎士穩穩煞住了車，半晌沒有動靜。

在金力燦以為肇事者就要不負責任揚長而去時，來人卻出聲了。

「還好？」

這麼不心虛又面無表情的男低音，讓金力燦模糊間想起了誰。但還來不及思考周全，手臂就被有力地一把拉起。

「我很好。」腦子不清的金病人退了一步試圖看清楚來者，可惜近視讓他什麼也看不清，努力了一陣後又茫然放棄對焦這件事。

只能隱約感覺對方似乎身高和自己差不多，有些瘦削。

「你的藥被我的車輾過。」那人講話的口氣聽上去絲毫沒有悔意，倒是比較在交代。

金力燦眼睛溜了一圈。

「原來你也有發現。」很好。「你也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只要你進診所跟掛號小姐說一聲事發狀況，請她再包一份藥給我就好。這是我的皮夾，如果有需要的話，錢和健保卡都在裡面。」

金力燦交出皮夾，對方沒有馬上接過。

他等了等，處境有點困窘。

手懸在空中一分鐘，感覺有些度日如年時間被慢動作放映的感覺，金力燦掙扎著要不要退回。

「好吧，看來你沒有意思要表達歉意的意思。」

現代人人心冷漠，連舉手之勞做環保都不願意，他都不怕對方趁機搶他錢，對方卻是無動於衷。

欸，他不該奢望大家都是好人。難怪鄭大賢每次都說哥你也太天真了吧順便奉上那鄙夷嫌棄的眼神。

將手縮回的同時，另一隻溫熱的大掌擦過他的肌膚，拿過皮夾。

金力燦不著痕跡彎起唇角。虛弱的臉上有著三十度角的笑意。

「謝謝。」感謝上帝，幸好人心未泯。

金力燦聽著對方的腳步穩健地離去再穩健地出現，巨大的身影走過他的耳邊，每一個步伐都走得很用力，像要撞擊地心那樣的震撼。

他的雙眼看不見陌生人的表情，只好用聲音記憶。

「白包三餐飯後吃，睡前一包，紅包吃退燒，藥水每次喝10毫升。」

將藥包和皮夾塞進他手中的同時，那個人說。語調緩慢，比機械更呆板的節奏。

他愈聽愈覺得這聲波像誰，可是腦袋混沌，理不清。

「謝謝你的提醒，路上小心。」想不起就罷了，生病真的不適合思考。金力燦笑容可掬地揮手道別，沒想到對方還有話要說。

「近視就要戴眼鏡。」這回聲音倒是充滿了責難。

金力燦呆滯三秒，然後愉快地大笑。

聲音很啞，像極變態，可是他不以為意。

「我會記得。」一定是護士告訴他的。

「還有。」

還有？

「嗯哼？」

「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平淡地哼完，那個人跳上車，這次是真的揚長而去。

金力燦再愕然，接著爆笑出聲，心情突然很好。

而且他想起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方容國。

他隔壁新搬來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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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親愛的共同體生日快熱 ♥♥♥
小小賀禮不成敬意而且不容退貨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諒我能力不足只能寫到這樣而已
我想未來你還是期望公司其它成員再接再勵吧嗚嗚我相信他們會是可造之才
國家未來的棟樑！

哇愛哩唷♥ 希望下半年有空再來相會一下 嗚呼